海青近况:搬家到北京,“天罩大地不罩人”

海青近况:搬家到北京,“天罩大地不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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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早春的时候,第一次听到了《肉蛋蛋》,发现了海青这个从未听说过的高手。前卫摇滚+蒙古民谣,骑在马背上的克里姆森国王。

 

然后为他做了第一篇采访(在此回顾)。海青很赞,但是之后的故事发展则超乎预料太多。

 

大福唱片签下了海青,发行了《肉蛋蛋》这张专辑的CD;五月,海青和他的乐队受邀参加了上海的“一吨半”和北京潮潮音乐周的主舞台现场,在此之前,这支六人组的大乐队从来没有演出过;随后,《肉蛋蛋》收获了众多音乐媒体的一致好评,在虾米音乐的2007-2017中国独立音乐百张专辑编辑推荐中,仅有的一张2017年专辑便是《肉蛋蛋》。

 

再后来,海青又没了消息,然后听说他搬到了北京。在北京的几个月里,海青零星地演了几场,电吉他弹唱,有老歌也有新歌。再然后,就是要等到明年初在乐空间的专场演出了,这一回又是六人组的全阵容。对于这支生活在五个城市的乐队来说,能聚在一起演一次真是太难得。

 

发邮件和海青又聊了聊。我们这一次只聊近况。

 

《肉蛋蛋》专辑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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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们可以从一个乐迷的角度来开始。第一次听肉蛋蛋的时候我就想到了King Crimson,后来果不其然,你说 King Crimson 是一支对你影响很大的乐队。King Crimson 有着很多不同时期,有着不同方向的乐队。你最喜欢哪个时期、哪张专辑的 King Crimson?

 

海青:是的,非常喜欢的一支乐队,当然不只是King Crimson这一支乐队,还有很多不同风格的乐队我也很喜欢,就不举例了。我最喜欢80年代初Adrian Belew(主唱)和Tony Levin(贝斯)加入进来之后的King Crimson。推荐《Discipline》1981年出的这张专辑,和之前的不太一样,之前的歌古典味儿浓一些,这张比较现代,大部分的歌我想应该是主唱Adrian Belew写的。Adrian Belew之前给各路大神弹过吉他,是个到处跑场的吉他手,给Frank Zappa、David Bowie甚至Pink Floyd都弹过吉他,自从加入King Crimson之后奠定了他在音乐圈的地位。

 

 

King Crimson 也是一个很好的听音乐的入口,因为它有着众多的分支计划与交叉项目。他们的这些 Side Project里你有什么格外中意的?

 

海青:对于他们的分支计划与交叉项目我还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乐队,吉他手Robert Fripp出过很多比较安静和King Crimson风格截然不同的专辑,Adrian Belew也出过很多前卫摇滚的个人专辑,他们两个人的个人作品我也很喜欢,其他人不是很了解。

 

 

你的乐手所参与的各种计划都很多,那么你呢?目前,在写自己的歌之外,你是否(或有计划)参与什么别的 side project?

 

海青:是的,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计划,李星、邓博宇和老丹他们三个还有个乐队叫“红领巾”可能大家都知道,除此之外老丹他今年录制完个人竹笛专辑《逐云追梦》,准备发行,邓博宇和马木尔合作也刚出了一张专辑叫《万有》,还有舌头乐队的新专辑鼓也是找邓博宇录的,李星早就开始计划他的个人专辑,杜平在呼和浩特有他自己的爵士乐队,张梦给很多人都吹笙,也作曲,经常会有个人作品音乐会,我自己也在计划出一张不跟乐队合作、比较安静、带一点实验、唱也没有那么多的专辑,第二张专辑之后的事情了。

 

管乐手老丹,在海青的乐队里也会吹奏澳大利亚土著乐器 Didgeridoo

 

《肉蛋蛋》的实体CD出来也差不多半年了,但你基本上没有任何活动,直到最近你搬来了北京。你搬来北京多久了?为什么想要到北京来?

 

海青:因为乐队成员都不在同一个城市,想演一场非常困难,自己组织肯定会赔钱,毕竟不是很多人知道这张专辑,乐队成员又多,大家也都不富裕,所以一直没有计划专场演出和巡演,这次北京的专场是因为确实距实体发行之后时间太久了,大家商量了一下,意见很统一,该出来动一动了。我是今年10月份搬到北京的,是因为我老婆要来北京我才来的,对于我来说哪都一样,她是演员,在上海演话剧,准备转影视,所以来北京发展要比上海路宽一些。来了北京之后突然感受到摇滚气息很浓,这次专场本来想订在周末,结果很多场地12月份1月份的周末全部订满,所以订在了1月11号的周四。

 

 

你计划在北京待多久?在这里你靠什么生活?以前的中医推拿门诊是不是没法做了?

 

海青:在北京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将来会不会离开还不知道,搬到内蒙都有可能。中医店很早就不做了,交给岳母了,本来起源也是因为她,她是传统老中医。我俩目前只做自己的专业。靠什么生活是个很严肃的问题,现在还在困扰着我,来北京我们两个暂时都没有收入,不瞒你说,前几天我还在找工作,想兼职教教吉他,在网上查了一个音乐学校,加微信聊了一下,结果他在朋友圈听了我的歌,把我给拒绝了,说北京教学收入很低,您就专心好好做音乐吧,来这教课太可惜了。现在我还在想办法,做点什么先维持眼下的生活,豆瓣还招人吗:)

11月,海青在fruityspace 的单人演出

 

你演出的时候总是带两把吉他。前几天在fruityspace我才注意到,似乎这两把琴用到了不同的定弦法?除去一把琴的传统定弦法,另一把琴的定弦是怎样的?它有从蒙古乐器中获取灵感吗?

 

海青:你每次的观察都很敏锐,又被你全猜对了,一把是传统定弦法,另外一把只调了一根五弦,降了一个大二度,这样调,三四五弦就跟蒙古三弦定弦法是一样的,写歌的时候我就会往这三根弦上靠,这把Danelectro的音色本身就很像民族乐器,第一张专辑里“放鸽子”就是这个定弦法弹的,第二张专辑里现在已经有好几首歌都是这个定弦法。

 

 

也是在fruityspace的演出,你演了三首新歌。给我们(尤其是并没有听过的人)讲讲它们大概是怎样的?歌词里我就听清一句“天朝大地土(苦?)朝人”。

 

海青:先透露一点儿,第二张专辑暂定为《理想国》,也是其中一首歌同名专辑,那天没有唱,歌基本就围绕这个主题。那天唱的其中一首叫《过冬》跟我自己的生活状态有关系,不过也影射了一些别的东西,具体还是等专辑出来,大家自己理解吧,哈哈。。这句歌词是“天罩大地不罩人”和你的意思差不多,不过我感觉你这句比我的还好呢。

 

 

你的全乐队形式只演出过两次,今年的一吨半和潮潮。满分100分的话,你觉得那两次演出可以打多少分?有哪些你觉得可以提升的空间?

 

海青:我个人感觉一吨半演的要稍微好一些,潮潮这次调音没有调好,舞台上听觉不是很好,尤其演奏《放鸽子》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有一个“嗡嗡”的声音从头响到尾。一吨半80分,潮潮70分吧。这两次演出毕竟排练时间少,还是要多演出多磨合,需要整体质量的提升,像King Crimson的现场句句直击你心脏,我们可能达不到那么高的水平,但是需要朝着这个方向往前走。

 

海青的六人乐队在潮潮

 

一月你们会有一个专场,名为《肉蛋蛋》的发行演出,但我猜它更有很多“回顾过去展望未来”的意思吧!专场演出你们有怎样的计划安排?除了这三首外,还有更多的新歌吗?它们也都会改编成大乐队的版本来演吗?

 

海青:没错,“回顾过去展望未来”这句话虽然听着像公司年会上的讲话,但是就这个意思。可能会请个嘉宾,现在还不确定,演出前我们安排了五天的排练时间,贝斯手只有三天排练时间,没有特别的计划和安排,希望这一枪的热度能蔓延到明年别再冷下来。新歌有很多,第二张专辑的歌全部都写完了,这次就看五天时间我们能排出来几首吧,我想可能也就三首左右。

 

 

这些新歌,其他乐手听过吗?你们并不住在同一个城市,这些歌你们怎么排练呢?

 

海青:他们都没有听过,不在一个城市,所以只有演出前五天时间来排出这些歌,我是完全相信他们,一定会排的出来,而且会很棒。

 

 

这一次的乐手阵容依然是今年一吨半和潮潮时的阵容。大家现在都住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工作?有像你一样迁徙到别的地方的人吗?

 

海青:阵容还是原班人马,我迁移到北京,老丹迁移到杭州,其他都没动,邓博宇还在深圳,李星和张梦还在上海,杜平在呼和浩特。他们具体都在做什么我还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邓博宇现在退出了五条人乐队。

 

吉他手李星,他是《肉蛋蛋》的编曲者

你的歌,在最初写歌的时候是民谣化的一人一琴,那时你会构想最终的全乐队编制的样子吗?在这个从少到多的这个过程里,它会不会偏离你最初的设想?

 

海青:有些歌会想的,不由自主的会去想,不过编曲我是完全交给李星的,他总是能编出比你设想的还要好,编之前他都会认真的去分析歌词,所以编曲意思都很对,除非我有特别好的想法时候我会跟他商量,然后我们一起来完成,比如第一张的《四季歌》我们两个在家用两把吉他编出来的。

 

 

我猜,2017年对你来说或许是很重要的一年吧!在这一年里,你觉得你的生活状态改变了很多吗?

 

海青:是的,2017年像是重生的一年,抹掉了很多之前左右思索的东西,很多事情也不用再犹豫去做还是不做,现在更笃定。生活状态其实没有改变,悲伤喜悦照常存在,可能它是个死律,只是对某些事情看法上更确定。感谢大福唱片及时跟我签了这张唱片,不然还会有很多琐碎的事情需要自己来做。

 

 

 

 

海青的专场演出是在2018年1月11日,现在可以购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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