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辑里的第二首歌,忽然让自己的情绪处于沦陷状态。
时空变换,我又回到最初的地方,找回所有的回忆。
《那年夏天 宁静的海》
那天回家。
整理旧房屋的时候翻出一堆高中时代的信。
花了些时间分阶段整理了一下。
数了数发现居然有上百封。
大部分集中在高一、高二阶段。
我才惊讶于自己的曾经是多么热衷写信。
可是,为什么我现在一提笔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呢。
信里面有很多人,现在已经很少联系了。
然后我发现了我的老大很熟悉很清新的字迹。
老大是我初三下学期临近毕业时才算认识的同班女生。
一个很标准的安静型却冰雪聪明的女生。
会跟老大认识刚开始是因为她英语是当时全班最好的。
后来才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女生。
怎么来形容呢,就是可以从你的一个细微的动作里面。
洞察一个人心情的变化,并能迅速理解对方的想法。
在当时,我还蛮自闭的样子。
所以觉得和老大相处很轻松。
不必刻意找很多话题说很多无聊的话。
再者就是老大成了我英文的坚强后盾。
有不懂的一般都可以从老大那边寻找到解答。
瞬间迸发的最原始的友情就这样在即将分开的初三尾巴诞生。
中考后,老大的分数不错。
老大跟我说:你高中要好好读,把老大的那一份也读掉。
老大按照家里的意愿选择了医学放弃了高中。
我后来知道真相的时候真的很想踢她两脚。
但当我看到老大平静的眼神时,
我却口是心非的开心祝福:医生很好啊,以后看病找你都不用付钱。
然后自己一个人看着表情依旧安静的微笑的老大,笑得没心没肺。
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刻紧紧的握住了手心,却使不出力气。
我知道我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现在想来,老大可能忘记了当年的那句无心的话。
可是,我是真的一起把老大的那一份也读掉了。
因为我后来真的考了两次高考。
高中以后,我在岛外的高中混天暗地的写卷子。
老大在岛内没日没夜的继续自学大学英文,应付各种医学的天书。
在那个手机并不普及的高中时代,我们选择用书信联系。
我告诉老大学医的过程中有什么好玩的要记得写来向我报告。
否则别怪我随着时间的推移忘掉谁是我的老大。
或许是老大真的很在乎我这样没大没小的朋友。
就冲着我那句半开玩笑的话。
每周一封信从未间断过。
于是我知道了她们学校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只是我却对我周遭的生活只字未提。
因为老大曾经对我说:
如果时光可以回头,她会违背父母的意愿闯一闯高中世界。
可是,时光真的是不能回头的。
因为某人说过,如果时光真的可以回头的话。
那么这一切也就不会如此珍贵。
随着课业的加重。
我回给老大的信越来越少。
原本两页信纸正反面都写的我到后来甚至半页的内容都写不到。
我猜老大可以感觉信上重量的变化吧。
于是老大不止一次的问我,写信给我会影响我的学习吗?
我依旧没心没费的大声嚷嚷:累了不想写了就说嘛。
心地善良的老大于是一如既往的每周一封沉甸甸写满信纸,风雨无阻。
后来,上高三了。
人变得非常的疲倦。
就连信也开始懒得写了。
或者准确的说,应该是在某种压力与高三独有的情绪下失去了写信的感觉。
生活越发变得麻木,知觉也失去条件反射的能力。
唯一让我觉得日子一直在走的,
是老大沉沉的信封上面不断变化的邮戳。
我依旧没心没肺的知悉老大身边发生的每一件小事。
只是我不知道,老大还是否记住了我小的模样。
后来的后来。我开始忘却了时间迁徙间的变化。
因为我少了老大信封上的邮戳时间辨别季节感知冷暖。
因为家里人在某次打扫房间时,发现了老大那一大叠的书信。
从班级通讯录里找到老大家的电话,说了一些至今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
老大挨家里人狠狠的批评了,在大人的眼里,我们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
老大在最后一封信对我说:
我觉得我深深影响了你的学习。
我不该天真的冲着你一句话就每周一封信给你,而完全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我觉得我很自私,所以,以后我会少给你写信了,你好好读书,但我们不是绝交。
因为我真的不想失去一个在我初三快结束的时候才认识的,想珍惜的朋友。
我不理解孩子的世界里很单纯的行为在家长的严重却犹如滔天大罪。
我也恨自己的成绩不争气,牵连了老大。深深伤害了一颗我见过最善良的心。
在和家里凶凶的吵了一架之后,我把大叠大叠的书信用了五个大透明胶布狠狠的封印。
紧锁在攒零钱的小柜子中。也紧锁住了两颗同时受伤的童心。
在失去老大信件嘘寒问暖的提醒后。
我变得特别容易感冒。
那段时期正直非典肆虐。
正在医院实习的老大终于还是忍不住挂电话提醒别往公共人群里钻。
没事千万别往医院里去,甚至是医院附近都别靠近。
我握住电话很想对老大说,其实我感冒了,你能帮我看看吗?
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在电话这头不停的 嗯 嗯 应答。
然后在挂完电话后仰头大口大口的喝着白开水。
据说人想掉眼泪的时候就拼命的补充水分,稀释泪水里面的盐分。
这样就不容易流泪了。我试了,拼命的试了。大口大口的试了。
却还是能尝到嘴角边直达内心的苦涩。
高中一别,至今已经五个春秋。失去联络。
或许是因为中途丢掉记录着联系方式的笔记本。
或许是我遗忘了一直不敢拨通的家中电话。
或许是还有其他我并不知道的原因。
我只知道,我们都呼吸着同一个城市的空气。
却在人来人往中分辨不出彼此。
甚至连仅有的铭记彼此气息的记忆也在人群中一点一滴的弥散,直至消失。
这个世界有时候很小,因为你走到哪里都会碰到熟人。
这个世界有时候又很大,因为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两个人。
却未曾擦肩。是不是,年幼的友情到最后都会变得陌生。
我看着这最后一封信。
突然想起了所有所有的回忆。
也想起了那个尘封的号码。
我想我现在有理由拨通了那个遥远的号码。
嘟声过后,应答。老大不在家。手机刚送修。
我挂下电话后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像电视剧那样,突然就搬家了不知去向。
再者,如果当时是老大接的电话。
我想我又该回到初中再自闭一次了。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者,我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一言难尽。
那就这样吧,直到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平安的生活着。
那就祈祷这样一个人一直平安的生活下去吧。
一天早晨。沉睡中。电话骤响。
我很努力的争开朦胧的双眼,却依然看不清屏幕上的数字。
轻声应答,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我从被窝中坐立了身子。
老大的声音即使经过岁月的历练还是那么的安静而富有穿透力。
好久没有联系了哦,是你打电话去我家吧。
是伯母说的吗?我好像没有留电话。
恩,我妈说,有个男生打电话找我,我就猜可能是你。因为平常很少有男生会打电话找我。
。。。语塞。。。3秒钟后。。。
我问了一句:老大,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我跟你说你不要吓到哦,老小,我结婚了。
啊,什么,再说一次。
我说我结婚了,真的,就在前几天,本来想通知你,可是同学说你们家搬家了。所以。。。
。。。5秒停顿。。。搬家?我家一直住在原来的地方啊。我心里想。
5秒后,我大声的说:老大,你真的很过份哦,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诉我。
语气中夹杂着明显的怒气,电话另一端的老大似乎被我吓到了,一时变得安静。
好啦,我不管,你一定要补请,我要单独坐一桌。我试着打破平静。
好啊,可以啊,但你要记得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哦。
这个哦,休想哦,你知道我很爱钱的。我给你个大大的红包壳子吧。
好啦,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再聚一下吧。我得上班了,时间到了,这是我的新号码。
哦,好吧,一言为定哦。再搞人间蒸发我会灭了你的。
恩,那下次再说了,保重哦。
保重。
我忘记我还有什么话没有说的。
我只是记得我还有好多话想说。
可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想起了前不久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情景。
虽说是聚会,但也只有10几个人的相互寒暄。
让我惊讶的并不是人少。
而是好几个曾经在我眼中很标准小女生的同学。
居然都计划在今年末结婚。
然后我就很想说,为什么我还没有毕业你们却要结婚了。
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我怕理解错误产生误会。
其实,我最想跟老大说。
我们一直是好朋友对吗?一辈子的好朋友对吗?
只是,谁又能给我答案呢。
不管怎样,我都真心祝福老大。
这个高中时代虽不常碰面,却给过我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温暖的好朋友。
也被我的天真和自以为是深深伤透心的好朋友。
现在我不想说抱歉,也不想说对不起。
因为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我又天真和自以为是的相信,老大已经忘记了。
一眨眼,我告别了高中稚气又自负的岁月。
一眨眼,老大失去联络了五年。
一眨眼,我已经念完了四年的大学。
一眨眼,我高中的同学已经开始结婚了。
一眨眼,我已经要开始找工作了。
一眨眼,我又和老大恢复了联系。
一眨眼,善良的老大已经结婚了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
一眨眼,我一口气写了这么多年的心情。
只是。为什么我的一眨眼是这么的久?
那年夏天 宁静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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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的文字
但是很有感觉
音乐有时候只是给人提供一种回忆的途径
触景生情,不知道是歌曲动人还是回忆动人?
再一眨眼
或许已是白发苍苍
只剩下回忆与祭奠
回忆20岁的我
怎样回忆16岁的花季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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