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TE - WHITE（兵馬司唱片）

Text : 袁智聰
Post Date : 2009-03-15

久聞北京Noise Rock樂團Carsick Cars的主唱兼結他手張守望另有他的Avant-Garde實驗音樂二人樂團White，所以對於其首張同名專輯《White》終告在獨立廠牌兵馬司唱片旗下面世，確是那麼叫我望穿秋水的事。

White是張守望與前全女班Punk樂隊掛在盒子上鼓手沈靜所另組成，守望負責結他、電風琴、Theremin、Pedals與人聲，沈靜則主理Analog電子合成器、Samples、磁帶處理、敲擊與人聲。Carsick Cars在2007年出版的首張同名專輯《Carsick Cars》被帶到德國柏林Industrial教祖樂團Einstürzende Neubauten的錄音室進行母帶製作，其實與此同時，White亦遠赴柏林，在Neubauten的靈魂人物Blixa Bargeld操刀監製下灌錄二人的首張專輯。

《White》是一張前衛／實驗音樂的大熔爐唱片。以往我們在Carsick Cars裡認識的守望，看到是紐約地下前衛音樂文化對他的重大感染(比如The Velvet Underground / Glenn Branca / Sonic Youth)，那麼在White的身上，則看到他德國化Teutonic的一面──畢章沈靜正是一名工業電音的愛好者。

於是在Blixa的斧鑿之下，《空間衰減》的高壓嚴苛的工業電音與巨大的結他Droning，即展示出其懾人的闇黑噪音功架；而White在工業打鐵音樂的處理上，更來得如虎添翼，比如〈砸殼〉的勞動節奏已Neubauten到不得了，而奏出模擬火車行駛節奏的〈火車〉以及〈牆上的名字〉，都仿似配上了女聲的Neubauten打鐵歌曲。我心想，大抵沈靜徵用了Neubauten / N.U. Unruh的私伙敲擊器材吧。

然而更叫我驚喜，是White投射出對Steve Reich及Philip Glass等紐約作曲家的簡約主義Pattern Music之熱衷，〈持續循環〉和〈白〉兩曲是最好的例子，前者在引子上的” 1-2-3-4-5-6-7-8” Chanting多少是要倣效Glass來自《Einstein On The Beach》的〈Knee 1〉，沈靜的人聲亦叫我聯想到Laurie Anderson，曲中亦不乏工業電音的音色；後者是多麼古雅而幽美的Minimalism歌曲。由古箏Droning帶出的《春天劇場》亦續繼滲出簡約樂派的底蘊。而〈萬戶的47枚火箭〉更是簡約主義、中樂(古箏伴奏)、電子音樂(搶耳Synth Riff)、工業音樂(打鐵敲擊)、劇場音樂(二人的獨白)的合成作品。

另一方面，〈真的很德國〉、〈北京啤酒〉、〈英語學校〉、〈路況資訊〉等簡短的虛構廣播／廣告Jingle，原來White也有幽默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