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喜聚不喜散的缘故罢,身作中国人,我一直耿耿于怀---都说每隔若干年代,我们就要飘洋过海。或身不由己,或痛定思痛,离不开各奔前程。两岸三地,土壤无垠,人们却情愿在别院的篱笆上尘埃落定,犹自枯荣。
再回头望一望,真是情愿的么?
如是,身心某处,永远留下一个不见疤的伤口。搭船搭车的时候用来忘却,操着外语把早安你好年年月月重复上无数遍之后忘却,为了一点点的安稳,生活是把落单的心情,干干净净地忘却。
直至在别人的游客区,渺渺响起一阙卖艺的,换取铜版的时代曲。那些音符,那些词,没有一下不是最最平常的民族伤情的呼唤。
同一个理由,时代曲一向都不是音乐大路上最受欢迎的过客,纵然他无时无刻不在路上留下记忆的里程---单薄和滥情是它的两大致命伤,注定难登大雅之堂。济济一堂之际,凑合高兴,时代曲无非是条花艇上的庸脂俗粉,可以被各适其式地孰玩。酒阑人散了,回复它应该被埋在记忆角落的某处,黯然魂销。
九十年代还提倡时代曲,听在英伦音乐高帜的环境,大抵被当作是开玩笑居多。 偏偏这又是一个被人们认定是动荡叵测的大时代。大时代唱的歌,不正就是大时代曲吗?一时间许许多多的流行歌都象火车站与蒸汽船码头---各自摩肩接踵地制造烟雾弥漫,一片离乱的呛得人咳。
时代曲又被请上场来,重新上了浓妆,尽情对人垂泪到天明。
背着人的时代曲又如何?回到它未被委以大任之前,它只是一首一首的小调,打一个呵欠,不知怎的旧变了另一个他的深深叹息---我是吃时代曲奶汁长大的,小学下课回了家就把一只中华牌铅笔当米高峰,咬注笔头不放,将《往事只能回味》唱上一百遍。往事,于十岁上下的儿童,没有味道如那一小点橡皮擦胶。
二十年后,向不到遇上一群二十出头的小朋友们,竟然乘搭在同一条船上,没有看不起它地,朗朗高唱“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于逸尧和我在歌与歌之间,就这样一干二净地消弭了千年万代的隔和阂。
我们或许会有朝一日忘记它,但时代曲不会忘记我们---也许,这便是我和于选择唱片将时代曲还给时代的原因,并且送给即将远渡重洋的老好余惠良。
林奕华给CD写的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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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楼主。
好搜藏^W^
LZ要写在评论里就好了 就能推荐了呢
LZ。。。。。我想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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