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评说保罗·麦卡特尼?这位和约翰·列侬一起创造了披头士的英伦绅士在这两年似乎陷入了“晚节不保”的境地——去年向第二任妻子希瑟·米尔斯提出离婚,为了财产分割展开口水大战;希瑟·米尔斯多年前的艳情照片被翻出来,希瑟也在法庭上揭发保罗·麦卡特尼曾殴打虐待她,并指他有吸毒。越闹越大的离婚案差点把保罗·麦卡特尼爵士逼疯。
到了2007年,人们好不容易忘掉离婚案中两个名人的丑恶嘴脸,一位46岁的柏林女人贝蒂娜·克里斯宾跳出来声称自己是麦卡特尼的亲生女儿,并透露其母在1959年至1962年间与麦卡特尼有过一段风流韵事,而当时披头士乐队还是无名之辈。
这样的64岁是保罗·麦卡特尼没有预料到的。在《帕佩军士的寂寞之心俱乐部》发行四十周年之际,他推出新专辑《记忆将满》(MemoryAlmost Full)。接受《新闻周刊》的采访的时候,他试图为自己的老去辩护。在他看来,死去的约翰·列侬是不可替代的,活到60多岁还几乎每年推出一张专辑的他,同样有他的伟大意义。
我还有幽默,也有点头发
记者:从新专辑谈起吧。《记忆将满》很棒,我想是你一段时期内最好的。我听到了Wings的影响。
保罗:人们总是说起Wings,但是我得承认我自己看不见这种影响。然后,我被认为是我的作品的最糟糕的分析家。
记者:当一首歌沾染了Wings或者披头士的痕迹时,这是一个偶然还是一个下意识的决定?
保罗:我不认为我会说“让我们来写一首披头士歌曲。”但是真相是,我还是原来的我,一直都是。我还有以前的那些灵感那些技巧——都是以前的那套把戏,加上一路走来的一些收获。有时候有点像Wings或者披头士的歌曲也只是因为我就是我,没有别的理由。
记者:可是你现在写的歌和你24岁时写的歌大不相同。
保罗:有一些歌曲差别没那么大,但是有一些歌有更成熟的观点。我更成熟了,就像岁月的河水已经漫过了桥梁。然而,有时候我会回头说:“兄弟,24岁的时候我写出了《昨天》和其他的一些歌。”如果说我现在连过去的一半都比不上,就好像认为我已经是一个老废物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我想《TheEnd of the End》里有一些我以前不会涉及的东西,因为这是关于死亡。那时候我要么会用很多技巧来粉饰,要么就干脆回避。
记者:死亡率是你最近会考虑的事情吗?
保罗:(大笑)我想是的。我写过《当我64岁》这首歌,那时候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当然,我几乎没有意识到我不仅到了这个岁数,而且还在写歌。到了这个岁数人们还关注我的歌让我感到尴尬。但是,你知道,这些都相对平静地过去了。在几个星期里,我就到了一个真正要退休的年纪——65岁!很幸运,我还有幽默感,也还有些头发。
保罗:那你在1967年写这些歌的时候是怎么想你的64岁的呢?你后来有没有惊讶?
保罗:我想他会惊讶的。我们都惊讶披头士维持了那么多年。我记得17岁的时候。看见一个家伙走进约翰的大学。那时候约翰24岁,我想,上帝啊,那可真老,我真为他抱歉。当我24岁的时候,我发现这真是一个妙不可言的年纪;34岁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近乎妙不可言,到了64岁也是这样。这似乎没有以前那么让我烦恼,当然生理上更年轻也很棒。但是,再说一遍,我不会想让自己更年轻,我很高兴用我现在的方式思考。
记者:作为披头士,维持年轻的文化象征地位不要老去是不是更艰难?
保罗:我想人们必须有这么一个象征。不可避免会接受一些比较,这似乎并不让我烦恼。我当然喜欢做我想做的事情,写歌、唱歌、、录音、演唱。我刚刚和乐队一起结束了一星期的排练。我们会做一些小的秘密的事情,来支持这个专辑,这只是一件快乐的小事。
记者:你怎么看待这些被称为世界上最伟大的乐队的后辈,比如U2、酷玩,或者绿洲?
保罗:(大笑),我想不用我指着他们说他们也知道。当他们出来的时候,比如绿洲乐队,他们就说过他们会比披头士还伟大,而我为他们感到难过,因为每个那样说的乐队最后都被证明不是真的伟大。这是一个致命的预言,我有点像是坐在旁边想,孩子,祝你好运!
没有人能取代约翰,也没有人能取代我
记者:你和约翰·列侬之间的竞赛推动了披头士的前进,那是不是一段艰难的时期?在披头士失去了列侬之后呢?
保罗:是的,事情总是这样的。我和其他的成员也一起工作,例如艾尔维斯·克斯特洛,他也是一个很伟大的伙伴。我们一起做了很多不错的作品,但是我肯定艾尔维斯自己也很容易明白约翰是难以超越的目标。现在我也意识到,不可能有任何其他人能和约翰一样好。这么多年来,我曾经想过,也许这里有些人能够像约翰。约翰是个好人,我们在一起合作得很棒。但是你要记得,约翰和我从少年时代就互相认识,我们听同样的唱片,这些唱片伴着我们长大,我们穿着同样的衣服,崇拜同一批人,有相同的品味,这贯穿到我们后来的整个事业。约翰和我就像是双胞胎,再找到这样的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事情。嘿,我们过去在一起可好了,我们让事业前进,我们都很火热。你不能用其他任何人来取代约翰·列侬,我也不认为他可以用其他任何人来取代我。
记者:有人坚持认为约翰做的是摇滚,你做的是流行乐。
保罗:我们两个人的个性的结合产生了比我们各个部分的综合还要丰富的性格。可能会有些时候,约翰是个多愁善感到家的家伙,而我又是最强硬的人。在私人场合这些事情比较容易发生,在公共场所人们很少见到我们的那些性格流露。但是我认为约翰那些年都沉浸在多愁善感里工作会很烦恼,而我跟一个强硬的家伙一起工作也会倍觉苦恼。事实是我们很相似,我们都有刚硬的一面,也都有柔软的一面。
记者:在你写出了《MaybeI' m Amazed》这些歌的时候,你还会为自己的新歌自豪吗?
保罗:我要告诉你一件很棒的事情,正常情况下,我和自己的乐队一起排练、唱新歌,这些歌和我做的其他热门歌曲比起来总是二级水平,但新专辑里的这些歌不是。那时候我们做 《DanceTonight》、《OnlyMama Knows》、《Houseof Wax》和《ThatWasMe》这些口水歌,我得说,那些歌的确听上去像是拼凑的。
记者:你写了一首被多次演绎的歌曲《昨天》,你有没有厌倦?
保罗:没有。如果你写过《昨天》,你会吗?(大笑)这是发生在我身上最神秘的事情之一,在某天早上醒来,脑子里有这样的旋律。最近,我意识到很难再听完这3000个版本了。有一个人曾经送给我一张CD,里面是十个人演绎的这首歌,包括FrankSinatra、猫王、Marvin Gaye、雷·查尔斯等等,有的人会对歌词作一些微妙的改动。例如有一句词是“我说了一些错的话,如今我怀念昨天”,但是他们不这样唱,他们唱,“我一定是说错了什么话。”就好像他们对自己的过错还有怀疑似的。哈哈,猫王当然说错了话,只是他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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