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正浓的莫扎特

serkin的莫扎特从来不在音色上做太多文章，他无与伦比的特质是节奏和强弱（这应该是他演奏所有德奥作品的根基）。serkin是神童，天生早熟，对莫扎特的基本理解似乎很早就定型了，以至于其整个职业生涯里阐释莫扎特的理念都没有本质性变化。更年轻的时候弹奏的莫扎特也早就透露出丝丝秋意，完全不像其他著名莫扎特专家手下的音符或春光盎然或一片春愁。serkin晚年和abbado合作的莫扎特刚协语法和技巧极尽洗练、理智和情绪高度统一，完全是一派秋水长天的高远气象，处处彰显出从容圆满的恬淡心态。第21协奏曲第1乐章中的华彩部分是serkin自己的构思，前后衔接得非常精巧和谐（可以对比傅聪的录音，完全是另一种风味），不仅感人，而且充满智趣。第23协奏曲的第2乐章柔板是我听过所有这一乐章录音中最慢、最感人的演奏，字字珠玑，淡淡感伤却不浓烈肃杀，与第3乐章的欢愉情绪一片浑然（霍洛维茨晚年的录音也非常棒，音色、感情更为丰富，不愧是留恋青春的老顽童。相比之下serkin则更像一位功德圆满的智者）。个人认为这种解读完全是出于serkin的独特个性和毕生形成的风格，而不是像某些评论所说的是由于年老所致。serkin与abbada的莫扎特系列都呈现出这种特质，另一个典型的例子是第22协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