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回忆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乐坛,我们的思绪不约而同的掠过那些名字:高晓松、老狼、罗大佑,叶蓓、丁薇、沈庆……他们像是那个年代的不朽的符号,屹立在年华的制高点,用一把单纯的木吉他、伴着透明的可可心事,吟唱着真正的青春岁月,穿越着岁月的流水落花,永垂不朽。
因着自己是90生的孩子,所以常常喟叹着自己的生不逢时。在我们成长的岁月,越来越多的校园歌手离开了那片曾经被誉为传奇的地方,彻底消失,或是更为残破的遗忘了曾经的自己。或许是我们生活的时代越来越迷乱不堪,那些自己曾经笃定着以为不会忘记的梦想和生存的困窘相比总是残破的不堪一击;又或许,是每个人在风吹雨打之中都改变了自己,遥望着远方的折纸年华,想要返回,却已是彻彻底底的不能。就像李碧华说的那样:“很多隐退的演员重新复出,不要以为是割舍不下艺术,皆因付不起醉生梦死的代价。”对校园歌手来说,很多人隐退不是不喜欢校园民谣,而是付不起理想至上的代价。
岁月的流逝蝴蝶已飞走是否还记着它/如今的善变美丽的谎言谁都得学会长大/早已经习惯一个人难过情爱纷乱复杂/谁能够保证心不变看得清沧海桑田/别叹息别叹息/对我说没有不老的红颜
——水木年华《蝴蝶花》
或许当这些有着敏感触痛的文字诞生的时候,校园歌手们已是早已默默承认了沧海桑田之后的人物两相隔。
二、
穿过流水落花,伴着歌声,追忆那段臆想之中的,白衣飘飘的年代。
白衣飘飘的年代,想起那些把梦想骑在纸背上灵魂们。想起枕边总是静静安放着的三毛、席慕容全集,想起那些泛黄的书页负载的小女子的痴傻迷梦。在无数个夜阑似水的夜晚,和着手电筒的清幽光芒,她们偷偷的却又痴恋的阅读着那些行间字里,贪婪的、执念着,久久不能作罢。如果说三毛是踏破世间的天使,那席慕容就更像是凡世之中的掌灯者,但她们却同样将我们的青春在有限的时日里无限拉长,带着孩子们回到那些花落诗扬、云起词出的梦想之都。字里轻扬。
白衣飘飘的年代,我们总无法回避的想起一个人的名字,他就是海子。——“此火为大/祖国的语言和乱石投筑的梁山城寨/以梦为上的敦煌----那七月也会寒冷的骨骼/如雪白的柴和坚硬的条条白雪横放在众神之山/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这三者是囚禁我的灯盏吐出光辉。”这个将自己的死亡和生命选择在了一条路上的战士,这个不得不同小丑走在一起的悲剧英雄曾经如是说道。在山海关的铁轨之上,他的离去,为那个年代刻画下了无法挥去的伤痕。顾城、海子……诗人们一个个离去了,留下了在凡世中强颜欢笑的孩子们。我们妥协着以求自保,挂着苍白的微笑以备应对冷漠。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成长。
时光流过一样的无奈/欢声笑语如今已不再/多多少少懂得了一些/屈指一算哭笑十几载
——贾楠《中学时代》
我不知道在如今,那些早已成长完结的人们回首往事是是怀揣着一中怎样的心境。是悲怆、贪恋、漠然还是其它的不可名状。又或许,仅仅是在那屈指回眸间的一声轻轻喟叹。
三、
我们相识两把老吉他两颗爱吉他的心/我们相识我们相识/你到我家里清清唱了你的歌/又在我家里就那么随随便便和了一曲/你送我一首你写的长诗我们相识/我们相识我们相识
——冯蓝李蓉《我们相识》
校园爱情。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准确的去定义这个词语,因着它背后包容的太多的纯粹与复杂,因着它的弥足珍贵、一生中的仅此相遇。它曾经是一个如是单纯的象征——木吉他、情诗、鸢尾花田,白色衣衫、流浪歌手。这一切一切与梦想有关词汇我们总能够在这里用它找到一个最最令人满意的答复。
曾经问过师傅,爱情是什么。师傅告诉我,爱情,就是一种年轻时关于梦想的代名词。我们追逐爱情,其实和追随远方、岁月一般,都是在追逐梦想罢了。
逝去的爱人、离散的风。那些永远的誓言一遍一遍。当我们过早的抛弃了稚气却又有着从未有过的真实姿态的校园爱情的时候,其实那亦是丢弃了生命中一份子珍贵的馈赠。拙朴的木吉他、晦涩的情诗。那些恋恋风尘中的风尘残梦。花谢在天涯,而我们的心注定终生流浪。
比肩接踵的人群,孤独忙碌的尘世。能有多少人共着同一份悲喜相隔又相知,又有多少人唱着同一支心曲常离又常忆。我不得而知。
四、
还是走吧甩一甩头/在这夜凉如水的路口/那唱歌的少年已不在风里面/你还在怀念/那一片白衣飘飘的年代
——叶蓓《白衣飘飘的年代》
白衣圣洁,今夜当歌。笔至此处,或许,那个年代是一份永远都不可能重温的旧梦了。白衣圣洁,今夜当歌。是我们该离开的时候了。
为了白衣飘飘的年代的末代祭奠。
白衣飘飘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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