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知道大舅仙逝的消息,家里显得很沉重。妈不言不语,我也没心情做啥。虽然我对生死观看得淡看得透,知道人的自然规律“生老病死”——但看到母亲心情格外沉痛,我也默不作声。正好注册了个豆瓣,听到陈建年“山有多高”的音乐,都是淡着一曲曲怅然的吉它曲,很缓的调子。像我们家的空气。
母亲是一个非常重情的人。在上海总是不忘叨念大舅,念着他这个家,功劳最大。虽然大舅出身卑微,解放前本来要被国民党抓壮丁,但外公看他个小太瘦弱了,不忍心送他上前线挨子弹,就把他留在身边做勤务兵。
人间万像,在外公被抓死于牢中前,拉着大舅的手说“你还有两个妹,都还小“。于是,大舅虽然被我母亲姐妹称“哥哥”,可他还年长我外婆几岁。
就是当年那么瘦弱的一个小兵,长年累月在码头挑扁担,一步一步地,爬那么高的那么石梯。。。跟着外婆养育了我母亲姐妹成人。一辈子都没娶妻生子!我们就是他的后人。他就是我们的亲人!
这份忠义,这份人间真情,这份勇于承担责任的义务的真正的平凡的中国男人形象,即便是他九十高龄而仙逝,仍然让我母亲悲恸无言。
据说大舅仙去时,身边无人。来时,苦难地来,死时,一个人静静地去,没有满堂后人送终,就那样默默静静地去了。这些并不是我们后人不孝,我姐多次要求他跟着一起住,我父亲也常过李渡看他,他去年生病住院,我父亲足足守着他九天。众亲戚都很关心他。我小姨也去医院看他。我姐更是跑前跑后——
唯独是我,我没尽到任何心意,我唯只能远在他乡,为他一笔笔书写几行字。
听着“山高高,路长长”,我没流泪,我只是一遍遍听,颤抖着双手,默默为大舅一行行打字送行。
山高高路长长
一湾流水野花香
山高高路长长
有我同行不孤单
山高高路长长
一湾流水野花香
山高高路长长
有我同行不孤单
走过的路何止千万步
哽咽岁月满布脸庞
梦中的脚步在流浪
回家的路太漫长
路弯弯江河蓝
乡愁是最后的家
路弯弯江河蓝
走遍天涯永难忘
山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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