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疗愈,只为戳穿,那个真实追逐自我的“女爵”来了!


上个月刚说过,新一季的《歌手》因为有了青峰和齐豫的加盟而变得惊喜连连,尤其是在最新一期的现场,青峰翻唱了相当冷门但深得我心的那首《Silence》之后,更加觉得痛快对胃。因而也便在心里暗戳戳地浮想联翩——若是原唱本尊能够亲临,岂不快上加快!
但却也只是想想罢了。
毕竟,作为一向淡漠综艺且始终游走在娱乐圈边缘地带的蜜汁歌手,“杨乃文”这个名字在内地其实并不响亮。即便早在千禧年之初,她就已凭借与上文所提歌曲同名的第二张个人专辑力克阿妹、王菲、范晓萱、莫文蔚等实力悍将斩获金曲奖最佳女演唱人,继而在台湾地区声名大振,并就此走上神坛。然而,万万没有想到,
随着之后官宣的发布落地,
——补位歌手竟然真的是她!
实在是太惊喜,惊喜到让人恍惚不是真实。而那种感觉,大概也就是传说中所谓的“活久见”吧……

翻找记忆,关于杨乃文的印象始终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冷峻哀艳,不苟言笑,眼里有光,洞若观火。那种出离于世的桀骜与无畏于俗的淡漠,非常小众,也非常迷人。就好像这人间的一切在她看来都不过如身外浮云,唯有音乐才是她的皈依。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与众不同的特质,让她自出道以来的二十二年间,始终能够远离娱乐头条与喧嚣报导,以全然沉浸的状态投入到个性化音乐的创作之中,自在徜徉,恣意曼泳。
这一点,单从回顾她的音乐历程便不难看出——
1997年,首张个人专辑《One》;1999年,第二张个人专辑《Silence》;2001年,第三张个人专辑《应该》;2004年,首张个人精选《杨乃文第一张精选》;2006年,第四张个人专辑《女爵》;2009年,第二张个人精选《Self-selected》;2013年,第五张个人专辑《ZERO》;2015年,首张演唱会实录《TIMEQUAKE》;2016年,第六张个人专辑《离心力》。
——稳稳的两到三年一张专辑,不疾不徐,慢工细活,不追求数量时效,不追逐流行浪潮,仅仅是唱自己内心所真真正正想要唱的。

而她的声音,清冽、笃定,直截而不委婉,和她的侧颜一样,永远透着一股出世的冷色调。
无论是《星星堆满天》的固执坚持,还是《你就是吃定我》的哀怨嗔痴;
无论是《一个人》的坦荡无悔,还是《你懂吗》的迷惘失望;
无论是《Silence》的骄傲摧毁,还是《不要告别》的厌倦恐惧;
无论是《我给的爱》的克制伤怀,还是《Monster》的直白淋漓;
无论是《应该》的回溯重来,还是《证据》的温柔复仇;
无论是《Queen》的痛快宣泄,还是《祝我幸福》的清浅独白;
无论是《女爵》的肤浅质疑,还是《我离开我自己》的安静空寂;
无论是《小丑的姿态》的放任挥霍,还是《我从来不懂你的幽默》的沉默闪躲;
无论是《离心力》的粉碎完整,还是《推开世界的门》的温柔与爱;
……
——唱来唱去,唱得都是她自己,是最本真的杨乃文。

当然,我也同意,她的声音表现确实太过冷静自持,那种根根分明的线条与颗粒,如宣示隔岸观火、袖手旁观的姿势一般,很有点拒人千里的抽离感。因而也便不那么容易感动听众。
可纵是如此又如何?
她的特地独行的存在,在我看来,根本就不是为了迎向普罗大众取悦之作,也从来没想要丝丝入扣治愈人心。她的特立独行的存在,之所以存在,只是纯粹地唱她自己,讲的是属于同一类人才能懂得的故事,描的是属于同一类人才能感同的心迹。
我们听杨乃文,不是为了疗愈内心。恰恰相反,我们听杨乃文,是为了戳破那一颗心脏。并在品尝了鲜血横流、血肉模糊的决绝刺痛之后,伸手拥抱那个勇于直面的、敢于脆弱的、不完美的自己。而这大概也就是她为什么一直游离在大众视野之外,却始终会被一部分人深刻记取的原因。

而这一次,她选择走上大众普遍流行的舞台,像是一次任性玩票的短暂出走,也是一记历经沉淀的自我释放。
虽然,直觉里认为,以杨乃文的嗓音与个性,即便参加了声势浩荡、影响力深远的《歌手》,也未必能够如青峰般幸运得到观众的广泛欣赏与青睐,毕竟,与前者相比,她的身上没有天生讨巧的娱乐因子,实在缺乏虏获大众的圈粉特质,而大通俗的流行舞台归终并不适合全方位展示她独特的魅力与吸引。

但是啊,我依然还是很高兴也很期待看到她。
看到她终于推开封闭自我世界的大门,看到她披上那身女爵的冷调战甲,看到她潇洒顾盼地走入俗世的镁光。
惊鸿一瞥也好,昙花一现也罢,都没有关系,也并无所谓。
因为在我心里,有她开唱的夜里,都必定满天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