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清新到大银幕,“房东的猫”的变与不变
在我印象中,《给妈妈》是“房东的猫”第一次给剧情电影演唱歌曲,而且还是《悲伤逆流成河》这样票房已经过两亿的话题热片。“房东的猫”能和郭敬明IP作品合作,一方面说明她们的气质,符合《悲伤逆流成河》这部青春、校园电影的需求,另一方面也说明现在的“房东的猫”,是真火。
而《给妈妈》这首歌曲在网易云平台上线之后,同样也很火,不仅歌曲很快入围网易云新歌榜前十,评论更是突破了一万。
当青春遇见青春,总会是一次美丽的邂逅。
很多人常常会问起,“房东的猫”作为一支音乐无比纯净的组合,为什么会那么火?毕竟,她们并不是一支擅长神曲的组合,也缺少顶尖音乐人那样的音乐属性,更没有迎合社交属性的话题,而这又是一个最需要热度和浮夸的时代,浮夸到很难容纳过于纯净的东西。
而在我看来,“房东的猫”能够拥有那么多拥趸,恰恰就是她们身上的青春特质。
说青春太空泛。如果用年代来表述,那么“房东的猫”的音乐,就如同现代人回眸民国。在世故、战火和琐碎的恩怨,都被岁月和时光冲刷的一干二净后,狂流退去、宁静再现,在恰同学都年少的氛围里,就愈发显现一弯新月的美好。
那种纯美与清新,不用接地气,更不用食人间烟火,也只有这样,它才是纯粹的美与清新。
“房东的猫”的音乐,就带有这样的气质。虽然她们的作品中也有“茶山刘”、也有“重庆”,但即使如此,“房东的猫”的作品,却依然会自带防火墙功能。在她们的作品里,很少能够听到和现实太多的瓜葛,那些青春的交错,那些初恋的忧伤,那些初经世事的迷惘,以及明亮干净的天际,总是一尘不染的,是与这个时代和周遭世界的戾气、世俗所绝缘的。
如果说“房东的猫”的民谣接近校园民谣,那其实就是接近传说中象牙塔时代的那个校园。在看似没有围墙的校园里,唱着自成一格的调调,那里没有柴米油盐、也没有首付烦恼,你可以说这是现实,是必须面对的现实。但既然你无法改变这个世界,也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现实,有时候隔绝时空的侵袭,也就成了一种最好的解脱。
王心怡澄净的歌声,吴佩岭悦耳的创作、清新的吉他及优美的和声,就这样组合出一种定格的时光,让美好的美好、让浮躁的隐匿。
而这次“房东的猫”为电影《悲伤逆流成河》配唱插曲《给妈妈》,则又和之前她们的作品,有了一点点小小的不同。
这种不同,也许是因为落落和郭敬明的不同,也许是因为歌曲主题的不同,也许更是因为这首歌曲出现在电影里,让抽象的音乐因此具体化之后,所形成的感性冲击,因此而有所不同。
《给妈妈》这首歌曲,在电影中出现的场景,是妈妈得知易遥得病后,拉她去看病的场景。妈妈的白发、温暖的光晕、易遥的眼泪,再加上慢动作的脚步,本就催泪的场景,加上“房东的猫”的演绎,也让曾经清新、文艺的她们,因为有了这种具象的出口,在母爱、温情的点上,得到了最大的释放。
小黑哥哥(王心怡)的演唱,依然保持着“房东的猫”特有的克制和冷静,依然还是那种胸无杂念、旁若无人的沉浸式演绎。就像每个人在青春时,于空旷的球场、无人的小巷里的低吟浅唱那样,专注又投入。吴佩岭的和声不过度,却如氛围般给了王心怡人声更好的衬托。
也正是这种音色的克制、节制和融合,同时又是情绪专注的投入,让《给妈妈》这首歌曲,有了一种真实的温度。没有苦情、也没有虐恋,一切都在平淡中发生,感性也就有了最真实的样子。而也只有这种非刻意戏剧化的营造,才愈发让听歌和看片的人,都能感同身受、无比共鸣。
从另一个层面来讲,《给妈妈》这首歌曲,也呈现出“房东的猫”的另一种可能性。弦乐加钢琴,更为宏大的音乐叙事感,与印象中小清新的之前相比,无论是音乐层次还是张力上,都有了更具空间感的提升。
但其实,这并不是“房东的猫”第一次加入弦乐编配的歌曲,在《不知归期的故人》和《柔软》等作品中,她们其实已经开始为纯质的民谣,加上更为华丽和优美的弦乐进行渲染。也正是因为这种音乐经验的渐进积累,让“房东的猫”的音乐成长变得无比线性,并在新作中将自己的综合音乐美感,又带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也正是保持了民谣里那份简单的“美好事物”,让“房东的猫”更没有因为编曲的加料,而付出弱化本色的代价。王心怡纯质的歌声,以及那种不急不徐的去时空化处理,依然让《给妈妈》呈现出一种纯美的味道。只是,这首作品里的“房东的猫”,已经从青涩升华成了质感,有了一种新却又是恰到好处的精致。
或者也可以说,是雅致,和别致。
这样的升华,正是得益于歌曲监制李纤橙对于音乐走向和品质的把控。作为“房东的猫”的经纪人,甚至可以说是组合看不见的幕后第三人,和“房东的猫”一路走来的李纤橙,显然更知道变与不变,对于一个组合的未来,意味着什么。
而这样的尝试,在我看来恰恰也是“房东的猫”这个组合,未来发展的一个图景。音乐可以本质、歌声可以纯粹,该不变的东西都可以不变,但编曲层面的技术提升,再加上氛围感的营造,尤其是将抽象的文艺情怀具象化,都无碍于“房东的猫”在保持本色的基础上,更上一个新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