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这一年,让我们期待能永远
在腾讯“赶时髦”的看了社团17岁音乐会,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道那种复杂又奇怪的感情从何处而来,于是倒头就睡了。
结果醒过来搞了一整天的工作,那种情绪的余温都还在,还间接勾起了对很多人事的回望。大概是她们真的存在太久了,所以在路人的世界都有这样剧烈的波动。
我第一次听she是《super star》,那时候由街头到巷尾,再到家旁边的抄手店全都是“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对于小县城的孩子来说,这种表达太新颖太时尚了,虽然那时候不知道那三位女生代表的符号跟名字,但她们抓着话筒摇头晃脑的画面却一直刻在心里。
第二次听已经是《奇妙旅程》的《波斯猫》,那时候家里就一台电视一根天线,地方电视台不厌其烦的放《波斯猫》《唯一》《爱情三十六计》......洗脑版的mv反复出现,我第一次记住了三个女生的面孔,也开始能够区分她们的声线。
再接着是《不想长大》跟《play》频繁出现的小学时光。小孩子总是对一切都有天然兴趣,爱情、友情,甚至是一些渺小的得失,我们靠流行歌满足好奇。那时候我不是很爱听she,但是她们总能直接或间接的出现在我的耳朵里。特别是奥运会的那段特殊时期,《中国话》的绕口令记忆犹新,飞轮海也开始出现,还有那两首以人为素材的《五月天》跟《听袁惟仁弹吉他》。那段时期的荧屏总能看到she,不是在自己的作品,就是在别人的合作。
然后就是在影视剧里看到她们的出现。那时候在家里住的表姐买了很多台湾偶像剧光碟,演员名单总会出现she+飞轮海成员,或是偶尔有的其他搭配,总之那时候的烂俗桥段我忘的一干二净,但假小子陈嘉桦还有眼睛漂亮的Hebe却被我从时间里留了下来。
之后到了初中,飞轮海变成了很成熟的偶像团体,社团不再形影不离,双方继续大步迈向彼此的音乐路。而那张《我的电台》也在延迟了近一年之后,第一次出现在了镇上新开的的cd店里,我们很高兴,小镇终于卖上了正版。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买了一张借给我听,我们就《安静了》《沿海公路的出口》等寸步不让的互相博弈,那时候我们对音乐都有了自己的认知,也开始有了为心头好大力辩驳的热情。
《我的电台》之后,社团就渐渐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那张《shero》也只是在综艺节目被一眼带过,我对于女英雄的题材感到厌倦,也最终没有对这张碟留下什么印象。
也就是那年,那位买正版的朋友转到了市洲的初中读书,她走之前跟我推荐Hebe田馥甄单飞后的个人碟《To Hebe》,我们还来不及就单飞不解散的社团说上点什么,她就像被抹掉的黑板粉笔字,一去不返,失去了联络。
之后故事就一路高速行驶到了现在。田馥甄单飞成功,演唱会品牌日益常熟,唱片也有了自己的路数跟定义。任家萱拍剧爆炸受伤,漫长的恢复、漫长的脱茧。陈嘉桦结了婚,假小子开始变身真女人。而曾与她们十指紧扣的飞轮海则彻底在时间巨轮里分崩离析。这一切社团都勇敢经历,并最终浴火重生。
还记得23届金曲奖,社团在漫长的等待后重聚,我看着她们又聚在一起,相隔着整个青春期相望,她们的不同,她们的相同,在那刻都无比耀眼。
当然这最终也没有让我喜欢上她们目前最后一张完整专辑《花又开好了》。我内心底始终把社团当做学生时代的面孔,我觉得过了那个阶段,关于她们的记忆就只剩怀旧,那之后的她们对应的那个我,已经被我的人生淘汰删除,躯壳里住着的新自己,无法接纳那些过去。
于是之后几年,社团也出过ep和单曲,我也偶尔会被《你曾是少年》这种饱满的情感所打动。但整体我依然兴趣缺缺,因为我知道这个团体回不到过去了,正如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一样。
我们总是希望用最生动的文字去记录生命里那些鲜艳的时刻,然而年轻的我们没有那么完整的表达,也没有那种成熟的口吻。于是我们最后都把回忆装进流行歌,在某个遥远的宇宙点开一首重温现场,总会让我们重遇最初的感动。
这就是我对于社团17岁音乐会的感动。我看到Hebe努力甩掉个人烙印后的重新投入,也看到陈嘉桦拖家带口的成熟女人味。还有任家萱,她事后在微博为自己的嗓音道歉,语气满是愧疚。这就是回不到过去的社团,这也是回不到过去的我们,那些遥不可及的起点,我们终将忘却,那些不完美的当下,将会彻底接替我们得生命。而这一切,又为何不能称之为美丽呢?
7岁的蝉,终究留不住留恋的夏天,17岁的吻,也无法保鲜永恒的爱情。所以我们感激社团的17年,他保存了我们一整个动荡的过去。就像《十七》的mv里,旧景重现,而列车还是缓缓前进着。她们一如既往亲密,没被岁月磨砺出缝隙。我们也应如此跟回忆相处。
或许在未知的明天,我们都会变得令自己陌生又恐惧,但全新阶段的人生也可以很美丽,正如现在的各有各精彩的社团,我们无需对过去产生负担。
很难得才出现的17年,自然希望还有下个17年,甚至希望还有个永远。
作为路过社团音乐世界的游客,我知道社团存在的伟大。那不仅是青春的一部分坐标,更是这荒唐时代的宝贵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