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中的深厚韵味

相对于现象级的莫扎特歌剧录音，Fritz Busch指挥交响曲的唱片零散，且不易寻觅，当然也不很难。他代表着一种典正的美学，在那个巨匠云集的年代，这样倾向于节制的指挥风格并不抢眼，却是连Furtwangler都佩服的。在紧凑的速度中刻画音乐张力，老一辈德奥指挥家大约是Abendroth的强度大于Schuticht，后者又大于Busch；不过，这是就通常而言，也偏向于录音室中的表现。Busch有时在现场表现出高度的紧张，让人瞠目。但由于听得不多，不知那是否是他在现场的常态。近来听Busch在1947年指挥丹麦国立广播交响乐团灌录的勃拉姆斯《第二交响曲》，感触最深的是第二乐章。这个激动而带有悲剧性的乐章中，在许多同辈大师手中波澜壮阔，反复蒸馏乐队演奏激情的段落，Fritz Busch让其自在地流过，完全没有推动似的；而（这些段落的）演奏所表现的内涵，尤为妙不可言，在淡然之中有深厚的回味。其实，Furtwangler也是掌握使乐队“自行其是”这门艺术的大师，仅是他的主观即兴有时太过鲜明，让我们忽略了指挥家在另一些乐段中的“放任”。或许，这位大师在Busch那里看到了许多同自己构成互补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