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快乐:那些“过不去”的日子,一去不返了


“整个世界都在变 你是不是也变了 如果一切重新来过 还会不会再犯错 你有多久没有好好地看我 问问我想要什么 我要的其实不多 但最近我很不快乐”
想起来过去常听的一首歌,梁静茹小姐的《我不快乐》。
是尚在那个年少轻狂却也颇为多情善感的年纪,屡屡循环而不厌的旋律。像一个巨大的黑洞,牢牢吸住我的身体和心,掉进去(是我主动跳进去),便出不来(是我不愿意走出来)。
“如果能习惯沉默 我或许就不难过 如果不是真的爱过 我又何必太执着 为何你从不懂我想些什么 你只是太爱闪躲 我要的其实不多 但最近我总觉得不快乐”
原因是什么?其实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就是在那些回首唏嘘的日子里面,总要无缘无故地感到无缘无故的“不快乐”。任何一个事件都可以找到所谓的痛处,任何一个时刻都可以变成所谓的断点,然后悲从中来,然后泥足深陷,莫名其妙地不能自已。
那种有如末日一般的毁坏感,说实话很难受:一切与己有关的、无关的,似乎都无一幸免地笼罩在异常低压的气旋之中,垂头丧气,提不起劲,除了干躺着,别的什么都不想做。
“我很不快乐 有一种想哭的念头 却又说不出那是什么 我就是觉得不快乐 我很不快乐 寂寞好像有填不完的缺口 你说你爱我 却只是很少过问我的感受”
而更难受是,根本,逃不脱。
因而才一遍一遍地听难过的歌,妄图借此来消解坏掉的情绪,却殊不知实则无以消解,反倒是更深的坠入了。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听歌俨然变成了麻醉自我的习惯动作:只是因为“我不快乐”,所以要听《我不快乐》。
“如果能习惯沉默 我或许就不难过 如果不想再挽回什么 我要何必太执着 为何你从不懂我想些什么 你只是太爱闪躲 我心里有个角落 你从不曾在意过”
也写过很多由此而发的感慨、感触、感悟,存放在当时最流行的非通讯性社交软件——“Blog日志”里。隔三差五地码字,频繁时一天一篇,甚至一天好几篇。孜孜不倦。实在是太多了。竟也不知究竟哪来的那么多气力,反正就是要不停不歇地写出来,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倾倒出来,非伤怀,不成活。
“不快乐我很不快乐 有一种想哭的念头 却又说不出那是什么 我就是觉得不快乐 我很不快乐 我心好像有填不完的缺口 如果你爱我 你怎能从不过问我的感受”
坦白讲,那些文字,后来的我几乎不会回顾,亦不堪回顾。写完了,就算了。而时至今日,回过头去审视彼时的自己,总难免忍不住想笑的冲动。觉得,好傻。
然而,无论如何也颠扑不破的,是我彼时全部的生命写照与详致记录,虽然多少矫揉造作,虽然不免无病呻吟,却到底,是那么真实。
而因为真实,方显宝贵。
“不快乐我很不快乐 有一种想哭的念头 却又说不出那是什么 我就是觉得不快乐 我很不快乐 为什么爱情会这样的寂寞 你总说爱我 可是又从不走进我的生活”
我当然知道,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稚嫩单纯、心无邪气。也明白,那些满以为“罄竹难书”的言不由衷实际上又是多么无关痛痒、百无聊赖。关键的,是我。关键的,是我兀自沉溺的心。于是也便懂得了,那个仅仅关乎于彼一时刻必要存在的意义。
并且,当我快步走过白驹过隙的青葱岁月,蓦然回首来路翻起的尘灰与土,才愈加恍惚惊觉,那一段心中常常“过不去”的日子,已然离身远行,一去不复返了。
“整个世界都在变 我是不是也变了”
而今,我变了。变得不那么感性,变得不容易感伤,也变得不随便感慨。那些文字已经好多年不再看,那首歌也已经好久不再打开……
而唯一不变的,就是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