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 La Tengo-There's a Riot Going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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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近三十年来,Yo La Tengo虽以折衷著称,也在不知不觉之间跬步前行了颇远。尽管如此,如同Ira,Georgia与James之间稳固的关系一般,那种传承自Velvet underground温柔的特质自painful以来已经深深渗透在了他们的音乐血脉中。无论声响的手段是噪声还是ambient,都曲径通幽地引向他们的魅力核心。
新专辑以You are here的吉他声幕开始,以Here you are残片式的低喃作结,其中的寻觅隐喻着什么不得而知,但构建的回环结构与专辑名却透露了一点线索——这次的主题是隔离。在这样的语境暗示下,似乎聚集在专辑中心的那些留白都有了别样的含义。这些层层叠叠,朦朦胧胧的旋律与声效,聚沙成塔般地织起了洁白的屏障。回想起I can hear the heart beating as one的结尾不由得会心一笑,他们终究还是建成了,这属于自闭者与斯德哥尔摩患者的避难小屋。
这里的细节未必有Summer sun丰满,但好在同样并非是纯粹安静的。即使在最抚慰的Shortwave中,当声音调到最大时可以听到微微的颤动,而Above the sound在细碎旋律与打击乐交织中体现的微妙的无序平衡感则指向了流动在混乱之海之中的ambient乐——那种在平整幕布之下躁动颗粒的不确定性,是联结我们与他们之间情感的关键。
当然抛开这些复杂的思绪,三人间的互动仍然是我爱他们的原因。凄迷的She may, she might仿佛是直接从Tonight is the night里拿出来的一般,松散的chord却轻易带来无法传达的窒息感;For you too重现little eyes和stupid things稳当的推进感,在极度不确定中fuzzy的声音却也愈发糅合了包容的意味;而What chance have I got大概是这里最黑色幽默的作品,在柔软的和声中Georgia轻易唱出了“Fire to will”“Shoot to kill”这样诡谲的字句,是难得指向性明显的时刻。
而这之中最让我意外的是Forever,“Laugh away the bad times/Lie about what’s to come/ The less said the better/ Let’s drink until we’re dumb”哀伤得让人措手不及,原来意指“Tomorrow is forever”。或许正是因为他们都不愿相信永恒,才在这张专辑中寻求救赎。而这张专辑对于我们,又何尝不是一场一个小时的逃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