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的道路
Patricia Kopatchinskaja對柴可夫斯基以及貝多芬協奏曲的詮釋是上世紀中期自歐洲對巴洛克/古典時期音樂的「Aesthetic Style」 在當代演奏風尚中的開花結果。 歷史證明,所謂的「仿古演奏風格」並非僅僅是對一系列「反浪漫」 處理手法的粗淺模仿,它實際上在將演奏家身體解放出來的同時,更將音樂從原先浪漫派晚期男性氣質的歌唱性中解放了出來(持續而飽滿的長線條歌唱只是眾多豐富的聲響中的一種,而此種風格概念在學院內部一直佔據主導至今)。
上世紀50年代在鍵盤家/指揮家Gustav Leonhardt以及大提琴家Anner Bylsma的影響下,越來越多的仿古演奏得以開闢一塊對於早期音樂新的詮釋空間。其中不少關於弦樂的演奏技法(少量的顫音,自由的速度,鬆弛不定的音色變化,多狀的短線條處理共同呈現出一種更為自由而兼具即興的演奏風格。其中對意大利的巴洛克音樂所呈現出的極具戲劇性的模仿風格更是將這一風格推向極致)從起初僅僅作用於對早期音樂的忠實呈現,逐漸向古典時期甚至浪漫主義音樂詮釋風格滲透:這使得貝多芬們以及後續的「浪漫主義者們」從高貴的萬神殿邁入自然的森林。
在Patricia的演奏中,我們聽到了一種重生:對於20世紀遺留的浪漫主義歌唱式演奏風格以及學院派「忠於」作曲家/譜面的「詮釋」傳統毫不妥協的態度。終於,演奏家在經歷自60年代以來學院派保守的限制之後,開始了他們對於音樂的全新想象,並在進一步解放身體的同時,將音樂家重新置於創造者的高度。紀念碑注定是作為墳墓而永存不朽,當音樂從對樂器家「Old Fashion」的演奏魅力重回對音樂自身的想象以及模仿之中,它將在此重新獲得活力,並為偉大的音樂多樣且不朽的表現力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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