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面的女性以及认识的不断更新
弹指一挥间,Laura Marling,这个当今民谣界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已经从差不多十年前Alas, I Cannot Swim里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的成熟女性。而随之带来的,是她在艺术风格上的逐渐成熟,是她对不同流派之间的包容和尝试,也是她对自己作为女性的身份、自我认知的不断发现与更新。
如果说Alas, I Cannot Swim只是一个小姑娘的碎碎念,那么I Speak Because I Can便将这份碎碎念上升到了民族、国家的高度;随后而来的两张A Creature I Don't Know和Once I Was An Eagle是她对恋情的挣扎,是成名之后的恐惧与不安;在抛弃了一切(用Laura Marling自己的话来说是她“从社会层面上破产了”)在美国去体验各种神秘主义事物之后,Short Movie便第一次真正的展现了她是谁;而刚刚发布的Semper Femina则顺着上一张专辑的思路,不断内化,探索自己内心以及作为女性的身份。
说到女性,其实这一直都有在Laura Marling的作品当中有所提及:她是被尘土所伤的Sophia,是诱惑水手走向灭亡的水妖Undine,是难以驯服的野马。但从来没有像Semper Femina这般多元和层次丰富:从自己的视角、从第三人称的视角,用不同的故事去不断丰满、具体一个女性的形象。
而这样一张专辑,却不像媒体理解的那般,存在着男性化的视角(尽管很多地方Marling小姐的口吻的确像是一个男吟游诗人):她不必要装作是男性才能赞美女性,也不必为了赞美女性而弯,可以用用'Semper Femina'的视角去赞美。在专辑当中,Semper Femina并不是维吉尔最开始在诗中所吟唱的“女性是薄情且变化无常的”,Laura Marling将自己女性视角描写女性的概念继续贯彻下去:女性的灵魂并不一定存在于女性的肉体之中——一个看似矛盾实则合理的概念。
Semper Femina的女性是什么?她是Soothing中将hopeless wanderer从自己爱之领土赶走的女主人,是the Valley里面可望而不可及的姑娘,是Wild Fire里不被带回家的那个“我”,也是Nouel里面阴部被比喻成法国画家Gustave Courbet的著名作品L'Origine du Monde(世界的起源)的好友Nouel。不像前作之中描写的那般浪漫又危险,却更为的真实。
在旋律上,定居洛杉矶的Laura与原来的老搭档分道扬镳,找来了为Sky Ferreira等人之作单曲的Blake Mills,继续了不同音乐流派之间的融合实验,从带有世界风的民谣到乡村音乐,从Wild Fire中取材自福音的神圣感再到Nothing Not Nearly由电吉他营造的不羁态度,不同的配方,但依然是原来的味道。
至此Laura Marling用十年时间,六张专辑证明了自己作为当代民谣中流砥柱的地位,她是英国的Joni Mitchell也是一个事业上逐渐展露野心的大师。而她最大的优点便是从来都不需要操心音乐质量,唯一要操心的是如何去突破自己。
Best Track: Nou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