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末路已变狂花

与朋友讨论魏如萱《末路狂花》专辑，朋友一脸不可思议且带着不解地说，魏如萱《末路狂花》太过于流行甚至口水，充满着商业的气息……。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这么评价魏如萱的这张专辑，翻开《末路狂花》相关的讨论页面，会发现很多人都持有这样的观点，而以事论事，《末路狂花》听起来是那个的顺耳，旋律性较之魏如萱以往的专辑的确是柔和、顺直了很多，只是那又如何？为什么魏如萱的音乐就不能流行，就不能口水，甚至不能商业？因为她是魏如萱？因为她被贴上了独立、小众的标签？长期以来，总是有那么一撮人在制造，在渲染着一种听歌怪相，大凡一个歌手的一张专辑如果流行了、商业了，这张专辑注定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似乎流行、商业就是一种可耻。大众流行歌手的专辑都无法幸免于难，更何况是在大众眼里一直标榜着独立、小众、个性的魏如萱的专辑？
流行有错吗？怎么会有错？并没有规定魏如萱的专辑就不能流行，就一定要个性，甚至是曲高和寡。觉得魏如萱的专辑不能流行、顺直、亲民的必然是长期以来习惯了那个个性使然的魏如萱，而当魏如萱的音乐气质转化为另一种模式的时候就无法习惯，就开始要叫嚣。一个歌手的专辑风向、气质有怎么样的走向决定于这个歌手的喜好、态度，没有一成不变，也没有变幻莫测，魏如萱当然可以继续她的孤傲、鬼马，只是在于她想不想而已。事实上，《末路狂花》专辑也没有流行到不耻的地步吧，一整张专辑听下来，听到的还是那个个性而熟悉的魏如萱，并没有因为旋律性的流畅化而降低、锐减了魏如萱的个性成分。再换一个角度来说，魏如萱在本意上并不排斥流行，她曾在发布会上许愿“新专辑能卖出两万张”这本身就是一种讯号。两万张在今天的华语市场是一个什么概念，是绝对有理由开庆功宴的概念，而魏如萱靠什么拉动这两万张的销量？靠的是一直以来对着魏如萱音乐自High，假高潮的这一小撮人？靠的是爱得要死要活却不舍得慷慨解囊的文青？显然，这远不足够，想要开拓更大的市场，拉到更多的客源，还必须从音乐本身出发。如何能让更多人听到魏如萱，仅仅有个性是不够的，个性只适用于一小部分偏爱的人群，音乐中展现的亲民性才是关键，所以魏如萱也不忌讳地说在《末路狂花》专辑中她写了口水歌，还有三首那么多，这本身就是向市场献媚的表现。
向市场献媚，这并没有错，市场是发展的根基，没有市场再有个性，再会唱也无济于事。回到音乐的本身来说，《末路狂花》也没有到献媚了市场而沦陷了自我的程度。对于魏如萱的音乐必须要清楚一件事，即主导的是魏如萱的声音、演唱，其次才是旋律、编曲、制作，换句话说，魏如萱的音乐之所以特别，特别就在于娃娃的声音，演绎方式无人能取替、模仿，是她的声音、演绎赋予了歌曲灵魂。既然如此又何必纠结于《末路狂花》有没有变得流行，有没有变得口水这些特色？就算是口水了，流行了，这还是不影响魏如萱的表现。听《你啊你啊》、《一万个不回头的方法》、《I Will Be Fine》的确是有着魏如萱的音乐前所未有的流行、顺畅，只是魏如萱的演绎个性依然浓郁，在本质上还是能展现出标新立异的风采，那质感的声线，迷人的泡泡音无处不在，尤其是《你啊你啊》，越是慢板的作品越能放大她的个性、气质，气声、假音的相互共鸣、作用在细微之处彰显出了独一性，如此一来，流行、口水又能对她带来什么影响？况且除了所谓的口水、流行，还是有《无声电影》、《贾科梅蒂》、《雪女》、《梦露》继续在全方位让魏如萱个性、态度更为极致展现的作品。
魏如萱的声音充满着戏剧性、丰富性，她对声音的揉捏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梦露》中的小性感夹带着可爱；《雪女》中在小提琴的协奏中变得越发地冷艳、傲气；在《无声电影》中使用的假声轻佻而傲慢；《贾科梅蒂》是一个新高，电子与娇柔、鬼马的配搭竟然如此天衣无缝；回到《小鱼》的时候，清新的气息扑鼻而来，虽然还是觉得有点过头了，在这首歌之中。相对来说，更喜欢的是她在《歪》中那种媚而不俗的声音，代入感太强，复古而迷惑。
当然，如果要抛开魏如萱的演绎这个灵魂中心来审视《末路狂花》专辑，在流行、口水之外，整体上还是稍显平庸，与个性、态度无关，更多体现在创作这一块。《末路狂花》是魏如萱参与度极高的一张专辑，摒弃了之前的合作班底，尤其是词作这一块，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包办，继而弊端也就显现了出来，内容表达稍显乏味，而旋律的创作也缺少惊喜，套路化更为明显，同名主打《末路狂花》就与《还是要相信爱情啊混蛋们》有很多相似的结构。而因为内容表达的乏味这也导致了这张专辑主题概念“末路狂花”在整张专辑连贯性的不足。相比之下，专辑文案的表述、传达要比用音乐的表达来得更有力度，所谓的“勇敢做出不一样选择”这样的命题难道只能在开篇《一万个不回头的方法》、《末路狂花》、《I Will Be Fine》这三首歌的名字中体现？
如魏如萱这么有个性且自我的女歌手要在音乐里做什么，怎么做，谁又能左右她？本来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典范，即便今天的《末路狂花》打上了流行的标签也是一种不按常理。习惯了从前非主流的魏如萱当然有理由诟病甚至不接受今天要贴向主流的魏如萱，但是除了不接受也并不能改变什么，魏如萱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即便是改变也始终不会动摇她在音乐中作为主导的声音表现以及演绎方式。不过是用旋律靠向了市场，并没什么大的影响，而这么做会让更多人靠近她，接受她，至于那些口口声声说要拒绝的人也许还是挡不住她声音魅力的吸引，还不是屁颠屁颠地去听并一直循环听下去，最终，笑到最后的还是魏如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