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 Bowie——只会属于他自己

【下午看到“啥啥啥”的新推送写着“R.I.P”心想开玩笑呢？证实之后脑袋轰的一声。再听★，字里行间每个音符都是诀别和不舍。用整张专辑作为遗书，又酷又残忍。虽说生死无常，仍是恍惚接受……再见Bowie.请在太空做一颗最闪亮的黑星。】 “爵士乐器的大量使用。鼓点、中音萨克斯、电吉他相辅相成又各自为政。适量的合成器音效营造出遨游外太空的迷幻感。” 首先要感谢“啥啥啥”公众号里推送的《Hit轻音乐》2011关于David Bowie的40页专题长文，获益良多呀。 ★★★★★ 进入新世纪，对于新新人类来说David Bowie终究是成为一个日渐陌生的名字。好比Lady Gaga当初惊世骇俗的闪电状被说成抄袭，某个方面来说也不过是场对Glam Rock时代一次诚心诚意的致敬。 作为新新人类中的一员，对于变色龙超过四十年的艺术生涯也只不过能做到惊鸿一窥。无论是“Velvet Goldmine”里的奢华、糜烂和堕落，还是旅居柏林后的自省和探索，都是他千分之一的幻象。在经过“The Next Day”俗称“摇滚明星的回归”之后，我认为应当把这张“Blackstar”称为变色龙对原始自我的回溯和新秩序的建立。 这张专辑大量摒弃了如今泛滥成灾的电子合成音效，只留下少数以作点缀。更多使用从中学时代就开始接触学习的现代爵士乐乐器，尤其是其中对中音萨克斯的使用堪称全专灵魂所在。摇滚精髓的鼓点充当情绪的推进和催化剂，每一次的情感变化和音乐变奏都与鼓点的节奏变幻息息相关。在“Dollar Days”中最为突出的电吉他几乎都使用在每首歌结尾，音色锋利但又被整体效果修饰得极其圆润。 在同名单“Blackstar”里相当于对华丽摇滚时期一次变相回归，不遗余力进行自我探讨，同时融合异文化、生与死的神秘色彩。通过每一次的变奏和演唱情绪的变化阐述自己依旧蓬勃旺盛的离经叛道。尤其看到“We were born upside-down”歌词的出现，才惊觉Ziggy Stardust的惊鸿一瞥。MV就是一次对歌词最大具象化的实验尝试，镶宝石的骷髅头在之后的Lazarus的MV中也再次出现。 “`Tis a Pity She Was a Whore”在14年就已经发行。旧作和如今展现在专辑中的样貌极其不同。旧作展现出一种嘈杂，人声较低，鼓点更为强劲的颓废状态。此番出现在黑星里，编曲更为贴合专辑整体主旋律，极大削弱了旧作的无序感斩去了枝桠，强调了人声。虽然鼓点节奏基本保留，但中音萨克斯相较原作更为突出，营造出一种高昂激烈的狂欢感。 从整个专辑传达的精神看，我更倾向于认为“Blackstar”是开启专辑的一把钥匙，“Lazarus”才是容纳专辑核心的歌曲。“Lazarus”是《圣经》中记载的人物，病危时没有得到耶稣的救治，然而耶稣坚持他会复活，于是四天后拉撒路从山洞里走出来证明了耶稣。这个故事传达出的关于“信念、信仰可以帮助人死而复生”的理念在其MV中展现。似乎也昭示了David Bowie在生涯后期的困顿迷惑和不被理解之感。歌词中的“By the time i got to New York,I was living like a king”可见一斑，这段时期也是其职业生涯开始下坡的开始。 在“Sue(Or In a Season of Crime)”里急促杂乱的鼓点营造出一种痞子昆电影里的亡命之徒感。夹杂在密不透风的鼓点里贼兮兮探头的合成音效如同夕阳下面的无声枪击。电吉他在尾段若隐若现平添荒凉，安排在“Lazarus”后面更加深了一种慌乱失措的失序和癫狂。 “Girl Loves Me”全程被一种微醺笼罩，无论是拖沓的鼓点安排还是Bowie神经质的吟唱都凸显了歌曲迷乱幽深的感觉。Hook句旋律中毒，较少的萨克斯出现更像给歌曲穿上了一层淫乱绝望的性交派对的外衣。尾段和“Sue”的结尾相似，以果断干脆的鼓乐作结束非常潇洒。 专辑后半部分的迷幻感在“Dollar Days”里爆发。中音萨克斯的solo惊艳，如同置身向死而生的奢靡派对手执香槟迷醉摇摆。结尾电吉他进入将情绪推向高潮，人声变得缥缈，香槟散落乒呤乓啷。私以为大概是模拟嗑药磕嗨的精神状态。老爷子真是舍得对自己的黑历史动刀。 和“Dollar Days”结尾巧妙衔接的“I Can`t Give Everyting Away”鼓点变得粘滞，萨克斯音色变得哀怨不舍，不停重复hook句一直到最后电吉他再次出现鼓点开始变得清晰利落。应当是老爷子的服软，依依不舍又无奈交予，电吉他最后犹如杜鹃啼血壮烈谢幕。 总的来说，其走向诡异的编曲和略显晦涩的歌词会让很多不熟悉David Bowie的听众感到惊讶又先锋。就我个人看来，摇滚变色龙对于爵士乐器的大量使用这一点可以看出大概是对其个人音乐性的追本溯源。而其先锋性，倒更像是体现在传达出的异文化色彩和专辑理念的输出上，同时老爷子对于当下环境中的“性”、“暴力”、“自我”、“爱”、“金钱”、“宗教”的思考都嵌在专辑的每个角落。 这是张精彩又杰出的专辑，让人有理由相信David Bowie应当会有更加精彩的作品奉献给这个浮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