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und Songs

被包裹在樊笼灰黑色的笼条里浸入海水，每一句呼吸都被海洋冻结成气泡叹息着向水面浮旋。背过身看到影子被水流打成碎片，像黑色的罂粟花瓣寂寂地碎了一地。

广袤的海，深度数以百亿光年计。


我看不见水面有什么，却听见火车撞击铁轨的声音。没有铁轨搭在水面，没有火车浸在海里。冰面上没有车辆可以穿行，也不是哪一个铁轨所能经过之地。
可我却可以听见。

抬起头。啊。天在下雨。雨水打在冰面上，变成冰的中央抽丝一样的裂痕。

雨天静得可怕。海底没有光也没有空气，气泡却从我捂着口鼻的双手中一颗一颗扶摇而上，我想我是窒息了。可是我还活着。

大概在做梦。梦里只有一个人。可浸在水里似乎也轻了。
抓着笼条，似乎下一秒就会浮上去。

我还能听见鸟鸣隐隐约约飘摇下来，安心得让人合上眼睑。
可是见不到光的海底什么也没有的。看不见的。

有脚步声和说笑声。在很远的地方。

耳中仍然是一片森林，铁轨横亘在中央，蒸汽机烟囱上生满了苔藓。

突然而来的震颤后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浮到了冰层下面，带着关着我的笼子。

阳光照进来，变成扇子展开的模样。

树根亲吻着死叶包裹着它。

瞳孔看见，冰面上生着一片森林，它的宽广亦数以百亿光年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