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ins：亲切的集体回忆

年完岁末，泛滥的拿世界末日作噱头的电影，音乐的商业宣传手段，令我想起相比高出不止十倍段数的Twins2004年红馆演唱会的主题曲《零4好玩》，其精彩之处当然不止玩了代表年份的04的谐音“零舍”，最重要的是香港2003年发生太多难过事情（如沙士肆虐，张国荣梅艳芳逝世，政府拟廿三条立法） ，而Twins正是要借这一歌曲和连场零4好玩演唱会告诉苦闷的香港人来年定更好，“辛苦左先玩零舍好玩”，几大都好玩个尽兴。卖点这么体贴用心，又正值Twins当旺，当然一击即中，卖得满堂红。

  说起来，Twins这一对可爱孖宝，还真具有抚慰人心的效用。这恰恰和香港文化学者汤祯兆的观点一致，他认为Twins在香港广受欢迎的文化逻辑在于她们唤起了社会潜在的孩童化心态，而孩童化的极致，是返回母亲的子宫中，不用忧心现实中的苦况（见其著作《整形日本》 ）。诚然，自出道以来，Twins可以轻易获得男女老少的喜爱，与其自身那活泼可爱，而且极具亲和力的女孩形象密不可分。而这一种带孩童化，又多少带有来自日本的“kawaii"特质（即日语カワイイ，意思为小巧，可爱，令人喜爱），且不说Twins的包装路线本来就有参考日本的少女组合，及后演唱的日本卡通片《哈姆太郎》的粤语主题曲和《涩谷车站见》《ichiban兴奋》等含有日本元素的歌曲均可说明这一点，而赴日拍摄歌曲MV、身穿和服拍摄宣传照以及在歌曲《朋友仔》中大唱“你是未来滨崎步”的举动 ，则把“kawaii”这一特质更外在直观地展现。带孩童化和"kawaii“特质的女孩形象得到大众受落，唱片大卖，人气旺盛的Twins红热杀入电影圈，带点《神奇两女侠》里面郑裕玲扮演的梁好逑式的傻可爱的阿sa和多以清纯善良形象演出的阿娇，自然也是票房灵药，并且唱儿歌，讲儿童故事，甚至唱贺年歌，大小同杀，红到发紫。

  04年，Twins推出新歌《女人味》谋求转型，然而“from girl to lady ”是否就是大锣大鼓地“我着的高踭高过人”和“我喷的香水香过人”这么方便简单呢？大众显然不买账，甚至指责教坏细路。这其中凶狠的唱衰，或者多少含有大众对Twins那深入人心的女孩形象的不舍，或者自身对青春的不舍。话说回来，Twins的音乐其实也并非都肤浅幼稚，且不说她们的小女生爱恋题材和校园情怀歌曲要比其他偶像歌手同类歌曲更要细腻动人，黄伟文和林夕也为她们打造过看似简单实情暗藏绵力的如前面提及的《零4好玩》，《星星月亮太阳》《千金》《士多啤梨苹果橙》等独到歌曲，再加上伍乐城等音乐人的流畅旋律和精美编曲，尽管二人唱功欠佳，仍然无碍每一首歌皆有一定的音乐水准，并且好听易唱。

  对于转型，04年刻意经营不到，阿娇无意卷入的艳照门事件和阿sa与郑中基的离婚事件却无形推了 她们一把，尽管阿娇现在仍然会写“狠狠地幸福”这样的年轻句子（见阿娇2012年11月30日新浪微博），阿sa仍可在新片《我老公唔生性》中装疯卖傻，但也随着年龄渐长，“from girl to lady”也是迟早的事。不过不管她们是女孩都好，变女人都好，正如歌曲所唱，“在时代与金曲之中失去”的一代人，定会在“当中记录我怎么长大过”的饮歌里头记住Twins这一最亲切的青春集体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