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纳、瓦格纳、布鲁克纳

   克纳佩兹布什（Hans Knappertsbusch）于1960年与VPO合作的这卷“布三”录音在奥地利广播协会（ORF）的仓库里沉睡了近半个世纪后终于重见天日，2009年由日本厂牌Altus隆重推出。
  克纳作为一名伟大的“瓦格纳指挥家”闻名于世。而布鲁克纳是瓦格纳的忠实信徒，他的第三交响曲是献给瓦格纳的，又称“瓦格纳交响曲”。聆听“布三”，克纳的版本是无论如何不能错过的。
  在第三帝国时代由于对纳粹的不屑，导致克纳被排挤出德国本土，后扎根于奥地利维也纳，对于踌躇满志悲愤交加的克纳来说，一旦利器在手，只等“大开杀戒”。从战后直到克纳仙逝的近20年中，VPO就是克纳手中的利器。1950年代，在DECCA的录音棚里，克那与VPO留下了许多经典录音，而这些曲目无一例外的是瓦格纳与布鲁克纳。
  此版“布三”是克那晚年于维也纳金色大厅的现场录音，稍显遗憾的是录音工程师在对母带处理中降噪的同时抹杀了些许原有的豪放与狂野，杀伤力有所减弱。当然，此版中你听不到任何杂音及“崩豆声”，这几乎是我听过的克那最“干净”的一张现场录音。
  唱片一开始，克纳个性化开场，台下乐迷掌声未落演奏便呼啸而起（纳爷真酷），铜管奏响了第一乐章雄壮的主题，紧张感随之而来，典型的克那“深呼吸”式节奏，循序渐进，一种孤高的英雄情结油然而生，可以想象布鲁克纳在创作第三交响曲时是何等心潮澎湃，献给神的音乐，献给瓦格纳。
  第二乐章开头由弦乐声部奏出了整个布交中最感人的时刻，这个妙不可言的旋律此后再没出现在布鲁克那的作品中。弦乐美轮美奂，在我心中VPO的弦乐声部一直是世界之最没有之一。
  第三乐章中铜管奏出了布鲁克纳的憨态可掬及其神经质的个性，优雅与荒蛮，恬静与暴烈。由于克那相当厌恶排练，所以在现场中总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台上的疯狂，台下的兴奋，在失控边缘被拉回正途，沉稳中伴着紧张感，这里充分领教克纳的控制力。
  第四乐章由弦乐奏出一个田园般的氛围，经过反复后，由长号奏响了雄壮的主题，整个气氛突然如狂风暴雨般激烈起来，此时你可以清晰听到克纳奋力脚踩指挥台的“四连发”（纳爷威武），一切在铜管的咆哮中被推向高潮，克纳所释放的强大压迫力与开阔感袭来。
  曾有人在听了克纳的唱片后形容他为“暴徒”、“疯子”，该如何理解克纳的“疯狂与变态”以及其强大的控制力与现场即兴，聆听此枚“布三”就是最好机会。
  如果说克纳、瓦格纳、布鲁克纳是三位“巨毒”，那么三位一体便是“毒”一无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