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忘记一切嘈杂,就在噪音墙里

《楚门的世界》中,那堵最后的墙承受了所有的绝望,楚门的,你的,我的。当电影里的楚门满心欢喜地以为冲破一切、通往自由的时候,那一伸手,却不料是对自己最后的残忍一击。 Pink Floyd的音乐电影《The Wall》里,令人触目惊心、不寒而栗的绞肉机,学生们被整齐划一地输送进去,他们面无表情,如同行尸走肉。 又或者《飞越疯人院》里,高墙里充斥的全是对人性的压制和扭曲。 似乎墙总是用来冲破的。 可是我却沉溺了,就在jesus&mary chain建造的噪音墙里。 80年代。苏格兰。自赏。噪音。后朋。迷幻。这些词显得迷蒙又遥远。并不曾有回忆,事实上也无法有,只是那些属于虚构和想象的时间的气味就够让我出不来了。 一片无病呻吟的小情小调中,一拨无趣重复的金属之声中,他们想要做出点儿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于是第一声吉他噪音回授成了这面墙的第一块砖。 《Psychocandy》,迷幻糖果,他们的第一张专辑。暴戾又温柔,混乱又有序。矛盾交锋,却织出一张让人欲罢不能的梦幻网。如同专辑名一样,彻头彻尾的一颗幻糖,旋律甜美异常,却被白色噪音墙层层包裹,你知道,洛丽塔之所以诱惑人心的关键在于她甜美中的点点邪魅,那么你也将明白为什么即使是噪音,听起来却一切自然而然,养耳无比。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just like honey》的鼓点一响起,这个宇宙将被重新命名:耶稣和玛丽锁链。谁都无法抵挡《迷失东京》结尾时这旋律骤然响起所制造的催泪弹。宛若甜心,just like honey,还有比这更甜蜜的歌名儿么?在你爱的女孩儿面前,吉他噪音都显得羞涩腼腆,鼓点都有些不敢大声说话,就像在一个有风的夜晚的街道,你牵住了她的手。 可紧接着《The Living End》的吉他就尖锐地叫嚣起来。密集的噪音绝不留给你一丝喘息的机会,你只有跨上那辆摩托车,然后紧紧抱住他的腰,通向未知。 他又会调皮地耍一些暖人的招儿,“Cut dead your messed up boy”,撒娇似地跟你唱着,伴奏清清淡淡,诉尽柔情,你不会想把他cut dead,只想宠溺地揉揉他的脑袋。 《some candy talking》,宛如醉酒人的喃喃自语:现在我想要的就是个小甜心儿。旋律流畅至极。接下来的《never understand》又立即跳入了迷乱自省的怪圈。 总是这样,还没等你浓情蜜意完,就突然拉紧你的神经,不管是疾驰,还是下坠,你都找不出不跟随的理由。温柔和暴戾你来我往,交替出现,你捉不住它,可能在你刚挨着它的时候,它就一溜烟儿跑了。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我如梦初醒,才发现周围哪怕是鸦雀无声,也布满嘈杂,还是“REPLAY”吧,钻进噪音墙,同时暖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