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记

锅碗瓢盆,柴盐米油酱醋茶,鸡蛋碰碗檐,叮叮咚咚。火生起,油落锅,炊烟袅袅。那个穿白马褂的老人凝望着灶台中的火苗燃烧着影影绰绰的世界,等待着锅底生热。尚未被煎熬的的世界就像碗里被搅拌过的蛋黄,没有经过温热的炙烤你永远看不到它的另一个面目。晌午的天空,阳光寂静,云朵幽幽,没有风吹过屋前的香樟树。院里的摇摆藤椅一动不动,酣睡的小狗蜷睡在旁边,它在做着怎么样的一个梦呢?一只鸟雀在它头上扑腾扑腾,挠醒它的美梦。恼怒的它追了出去,爬上路边的电线杆,试图捉住栖息在电线上的鸟儿。当它孤零零地立在电线杆的顶端时,它绝望了。任凭它如何试探,都无法抓住五线谱上的音符,只能心生郁闷地在蓝天底下张望。
放学回家的孩子,下班的工人,从田地里务农归来农民,他们匆匆经过电线杆,关于头顶上的正在发生的一幕情景,无人知晓。
我的梦是只小狗。
狗儿的梦在沉寂中忽然被一啖炊香诱醒,睁开眼睛,旁边是正在吃的津津有味的少主人,以及满是享受啧啧喝着浓汤的凤凰山老人。
后来,这个梦进行得很缓慢很缓慢,好像慢慢步入了炎炎夏日。琴声悠悠,悠悠,把日子拉得很长很长,把思绪和记忆拉得很长很长。你可以看见那条倒影没有尽头。
午梦过后,咖啡机还没煮开,打开老式唱机,一支充满欧陆风情的女声之歌在寝室蔓延。钢琴述说着这个午后藏在一个女人心中的故事。这个故事听起来是那么忧伤。我掐掉了这支忧伤的歌曲,这个充满风情的女子忽然一步步地向我走来。她慢慢靠近我的身体,鼻子近乎贴上我的脸庞。我感受到她那让人窒息的呼吸,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气味,让我眩晕又无法忍受。很显然,她是在嘲笑我的腼腆和不知所措。她伸出手来,向我邀舞。
我鼓起勇气,握着她的手,扶着她的腰,我们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懦弱和孤寂。于是,我们在这狭小的房间里跳起舞来。一曲佛拉门戈,我们旁若无人地旋转,窗边的一株水仙从不说话。她随着音乐唱歌,边唱边欢笑,笑得那自己的疯癫,笑这个世界轻狂。唱罢这个下午的所有艳遇犹如一帘幽梦。
我的梦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阵阵厚重的大鼓,敲开了神秘偏远村寨的大门。长廊古道,峭壁千仞,通明的圣火照耀着蜿蜒小路,指引我走向西凉古道。幽幽笛声点燃了篝火,通红的火苗映着黝黑的脸庞和质朴的眼睛。族人让我莫要害怕,说我是他们远道而来的客人,请我尽情享受他们的热情款待。他们为我献上美酒和佳肴,围着篝火的舞蹈和浑厚歌声在夜晚轻盈的风铃和流转的水声里渐行渐远。我醉了。我坠入了另一个深远的梦。我听见了远古的山歌。我不是那往来的河西古道的贾商,而是走在孤惶边缘的梦中人。天亮后,我的马队就要启程。我看到启明星在镶在天的另一边。
烟雨蒙蒙,古道西风瘦马。踏雨而行,泥土松软。
我的梦是一匹瘦马。
我总是尝试着拼贴这些璀璨而飘渺的梦,却也无章可循。
那些略带慵懒的曲调像是夜晚的呓语,随着都市的霓虹灯忽明忽灭。异乡的思绪总是在寂寥城市的上空升腾。我忆起旧时的乡村大院,飘着扑鼻的稻香,秋高气爽。
此刻,我置身于深圳郊区的农民楼里。悠悠笛箫声是异乡的思绪在响起。落地窗外车水马龙,万家灯火,小雨淅淅沥沥。钢琴和铃声将我从远古的梦中唤醒过来。我睁开双眼,望着条形玻璃吧台上的如火红酒,恍若隔世。我仿佛乘坐着摇篮曲从娘胎出来,告别温暖的子宫,睁眼看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光芒……经过少小童年,经过青涩年华,经过不谙世事,经过喜怒哀乐,经过你们,经过此刻明亮的客厅,清澈的钢琴声交织着清朗的吉它,诉说着一个城市孤独者的梦。
我的梦是一面城市。
孟婆汤是用人间烟火熬煮出来的。所谓忧来自何处,就去自何方。想要忘却,就要喝下它,让它在身体里消化。生老病痛,概莫能外。
我的梦是一碗苦茶。
当音乐曲毕,梦不再萦绕,从哪里来,就往哪里去。
放学回家的孩子,下班的工人,从田地里务农归来农民,他们匆匆经过电线杆,关于头顶上的正在发生的一幕情景,无人知晓。
我的梦是只小狗。
狗儿的梦在沉寂中忽然被一啖炊香诱醒,睁开眼睛,旁边是正在吃的津津有味的少主人,以及满是享受啧啧喝着浓汤的凤凰山老人。
后来,这个梦进行得很缓慢很缓慢,好像慢慢步入了炎炎夏日。琴声悠悠,悠悠,把日子拉得很长很长,把思绪和记忆拉得很长很长。你可以看见那条倒影没有尽头。
午梦过后,咖啡机还没煮开,打开老式唱机,一支充满欧陆风情的女声之歌在寝室蔓延。钢琴述说着这个午后藏在一个女人心中的故事。这个故事听起来是那么忧伤。我掐掉了这支忧伤的歌曲,这个充满风情的女子忽然一步步地向我走来。她慢慢靠近我的身体,鼻子近乎贴上我的脸庞。我感受到她那让人窒息的呼吸,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气味,让我眩晕又无法忍受。很显然,她是在嘲笑我的腼腆和不知所措。她伸出手来,向我邀舞。
我鼓起勇气,握着她的手,扶着她的腰,我们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懦弱和孤寂。于是,我们在这狭小的房间里跳起舞来。一曲佛拉门戈,我们旁若无人地旋转,窗边的一株水仙从不说话。她随着音乐唱歌,边唱边欢笑,笑得那自己的疯癫,笑这个世界轻狂。唱罢这个下午的所有艳遇犹如一帘幽梦。
我的梦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阵阵厚重的大鼓,敲开了神秘偏远村寨的大门。长廊古道,峭壁千仞,通明的圣火照耀着蜿蜒小路,指引我走向西凉古道。幽幽笛声点燃了篝火,通红的火苗映着黝黑的脸庞和质朴的眼睛。族人让我莫要害怕,说我是他们远道而来的客人,请我尽情享受他们的热情款待。他们为我献上美酒和佳肴,围着篝火的舞蹈和浑厚歌声在夜晚轻盈的风铃和流转的水声里渐行渐远。我醉了。我坠入了另一个深远的梦。我听见了远古的山歌。我不是那往来的河西古道的贾商,而是走在孤惶边缘的梦中人。天亮后,我的马队就要启程。我看到启明星在镶在天的另一边。
烟雨蒙蒙,古道西风瘦马。踏雨而行,泥土松软。
我的梦是一匹瘦马。
我总是尝试着拼贴这些璀璨而飘渺的梦,却也无章可循。
那些略带慵懒的曲调像是夜晚的呓语,随着都市的霓虹灯忽明忽灭。异乡的思绪总是在寂寥城市的上空升腾。我忆起旧时的乡村大院,飘着扑鼻的稻香,秋高气爽。
此刻,我置身于深圳郊区的农民楼里。悠悠笛箫声是异乡的思绪在响起。落地窗外车水马龙,万家灯火,小雨淅淅沥沥。钢琴和铃声将我从远古的梦中唤醒过来。我睁开双眼,望着条形玻璃吧台上的如火红酒,恍若隔世。我仿佛乘坐着摇篮曲从娘胎出来,告别温暖的子宫,睁眼看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光芒……经过少小童年,经过青涩年华,经过不谙世事,经过喜怒哀乐,经过你们,经过此刻明亮的客厅,清澈的钢琴声交织着清朗的吉它,诉说着一个城市孤独者的梦。
我的梦是一面城市。
孟婆汤是用人间烟火熬煮出来的。所谓忧来自何处,就去自何方。想要忘却,就要喝下它,让它在身体里消化。生老病痛,概莫能外。
我的梦是一碗苦茶。
当音乐曲毕,梦不再萦绕,从哪里来,就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