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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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三年九月中旬或下旬某日。重庆北碚西南师大破旧的礼堂。我们唱着革命歌曲列队进入,坐定,准备观看军事教育片。如同迅哥百年前在日本遇到的那样,在正式教学开始之前,放些其它的东西来调节调节气氛。开始放的什么一无印象,放到后来,礼堂里突然爆发出一片欢呼,而且是女声居多。一大群“不爱红妆爱武装”,而且穿的是六七十年代那种老式军装的预备役女战士齐声发出娇呼,这种场景是不多见的,而且装束与声音之间的审美反差太强烈了,以至于刚迈进大学校门的我几乎要惶惶然了。左顾右盼,却又未见有什么大人物挥着巨大的手问候“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惶惶然了十几秒,终于搞清楚了,她们是在向着台上投影幕上欢呼的——《花心》的前奏正在响起,张学友(应该是吧)就要出来接见各位了。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这欢呼带给我的震撼不亚于当年迅哥在仙台听到欢呼后所受到的震撼。当然,迅哥后来是弃医从文了,而我是决意告别毫无诗意的农村(在对于乡村的认识上,我与诗人有仇。抽空我要邀请伊沙的诗歌为我助阵,好好地搞清楚这一点。),大踏步走向全新的城市生活。——你想想,大红大紫到如此地步的《花心》我听都没听说过,你能说我和身边这些雪白粉嫩的战友们的差距仅仅就是肤色吗?那我不踏步那行吗?!我想,当时受到震撼,暗下决心的肯定不止我一个,因为像我这般黑不溜秋的农村青年并不在少数。套用赵本山的台词就是:你听你也震。
当然,后来的事情就不说了。迅哥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既然不止我一个人,当然大家踩出一条路也就方便多了。于是也就习惯性地走进了大家都熟悉的故事模式里头,直至今日。
顺便说句公道话,《花心》确实好听,女战友们喜欢它也真的没有什么可说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