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风筝,哪儿去了?
天上的风筝,哪儿去了? 长大后,才慢慢发现,原来一切的一切,真的只是因为缘分。 燕姿的唱片,从【孙燕姿】听到【逆光】,从2000听到2010,从16岁听到26岁。我很骄傲地称燕姿为属于我们这一代的歌手,因为这十年,也许是我们这辈子最需要恣意的歌唱、最需要漫耳的音符、最需要单纯的感动的十年。 会是哪一个歌手,在生命中的哪一天,以何种姿态的声音,唱着什么样的旋律,在你的记忆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这并不是可以预见、可以期许、可以控制的。她就这样来了,山风中白衣飘飘,背靠一整片青蓝的天空和大朵大朵的白云,还有那穿梭其间的,风筝。 【绿光】——“北欧有一种传说,只要人的一生看到一道绿光,赶快许愿,什么愿望都会实现”不知有多少的年少的我们,曾在这浸透着北欧风格的踢踏舞节奏中,许下单纯的心愿。传说也许终究没有实现,但这首歌在那么多人心中种下的希望和憧憬,本身,也成就了一个传说。 【风筝】——曾经在你身边,陪你哭、陪你笑、要和你一起环游全世界的人,如今,还在吗?曾经为了种种原因,留下你、离开你,独自飞向广阔天际的人,如今,还好吗?曾经为了一句话、一封信、一个眼神就感动泪流的你,如今,还在吗?曾经以为认真生活、努力工作、投入地爱就可以幸福满满的你,如今,还好吗?风筝,可以是住在心里的别人,也可以是住在心里的自己,但曾紧握在手中的风筝线,注定会断掉,我们别无选择,不是吗? 【逃亡】——直到今天,第一次听到【逃亡】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某个夏日的傍晚、滂沱大雨后还有点点雨星,从补习班回家的公车上,空气潮湿而闷热,看着雨丝在车窗上划下道道印记,听着燕姿洒脱的歌唱:“踩着月光、打开车窗、离开这城市想找个解放”。第一次,我觉得,逃亡是一件这么帅气的事情。接下来的十年,我一次一次地从喧闹的生活中逃亡,又一次一次被逼着回到残忍的现实中,现在的我,宁愿痛苦麻木也不再逃亡,因为我知道一时的解脱比长期的忍受更伤人,虽然,我依然觉得逃亡是一件那么帅气的事情。 【任性】、【真的】——【风筝】之后的燕姿,鲜少有一张专辑两首创作的情况,一首是钢琴婉转低语、一首是吉它加鼓点的BOSSA NOVA风格,懵懂而坚定,它们都是真的燕姿,自然、真实。 【不是真的爱我】、【爱情字典】——这两首是当时的流行音乐唱片中必备的芭乐歌,但芭乐歌的演绎也有高下之分。燕姿的情歌,从来不会极度煽情或者洒狗血地苦大仇深,她的唱腔里有一种平实而清新的质感,所以即便是上口的旋律和情情爱爱的歌词,听燕姿唱起来也觉得舒舒服服,当做舒缓情绪的调剂也挺不错。 【练习】、【随堂测验】、【我是我】:【练习】中加入民歌味道,副歌部分燕姿自如的真假音转换发挥得淋漓尽致;【随堂测验】中的燕姿扮演了旁观者的角色,以轻快的复古摇滚风对年轻人的爱情进行了理性的探讨;而当时华纳新晋乐队创作的【我是我】则让燕姿ROCK&ROLL 了一把,尽管后来这支乐队就没了声息;这三首作品均是彰显风格之作,给【风筝】专辑添加了更加丰富的音乐元素。 今天的我们,可能真的不再需要音乐了。或者为了自己的欲望、或者为了他人的眼光、或者为了众人的评断,不择手段、不论代价、不讲原则地去达到你自己或喜欢或不喜欢的目的,在成人的世界里,这叫能力、这叫本事、这叫成就。 但还是会有这么一个下午,一个人,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说,只想静静躺着,像学生时代一样,带着大大的耳机,安心地听一张唱片。 指尖滑过书柜里长长的一列CD,最后还是停在这一张,燕姿的,【风筝】。 虽然我已不能从你身上获得力量,但至少我可以从你身上寻得记忆。 或许,这是长大后的我,唯一可以做的。 天上的风筝,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