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2005.01.27日
2004年,迷笛音乐节。当施教日上场的时候,欢声雷动,人群将手臂全部举向了空中,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当这一切开始的时候,我在离舞台几百米远的地方,和从石家庄赶来的大勇却在谈着国内最好的音乐。当时我们几乎是一起说,现在应该站在这个舞台上的,是惘闻。中国现在需要的是什么,是一种环境还是人们自由的思想。所有的一切其实都不是一两个问题能简单决定的。说回来,它还是一个消费能力的问题,一个最本质的问题。但不管环境如何,人们的消费水平如何,惘闻是一支出色的乐队,《二十八天失眠日记》是中国目前最好的post-rock唱片,这些,都无可否认。很难想象这么一支气质幽雅的乐队竟然出自大连,目前的国内音乐,部分乐队仍然在坚持说唱金属的路子,一些义无返顾的冲向极端,稍微商业一些的被摩登天空签走。剩下的,要不在各种酒吧苦苦挣扎,要不极其低调的将唱片自行处理,而爱摇能够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发现惘闻,实在是一件让人宽慰的事情。这张唱片,是不是post-rock已经不重要了,对于任何人来说,它都是一张无论什么时候聆听都十分入耳的好音乐。叶子哭了,花也哭了,连水的泪都快流干了,所有美丽的和自认为美丽的东西,都出来吧……这诗一样的语言让人想起了张楚,可是张楚的诗人气质却不像惘闻这样流露在每一个音符中。作为一个乐队,他们用几个简单的线条构建了一些实用的重复小节,所以《光》这样的演奏去可以顺理成章的把贝多芬的《欢乐颂》拿来一用。《垂死的岁末》,在爱摇的编辑部,这已经是一首常年播放的金曲了。还有意义吗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提问,更是一种生活的姿态。一切都是未知的,不能预见的,不可想象的。谢玉岗说,如果不搞音乐,自己更愿意去当一个农民,我想这不是玩笑。“田间,禾下,和着不停的汗水,生活所需。桥下,有丰富的味道,去印证。竹林,旷野,可悲,可想。命运,抹去一番落日,我心碎。摇曳在田间,最初,情绪所至。我在土壤根下……”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乡村清洁,这其实是一个有梦的孩子敏感的图画,加上音乐,很乡村,却也很城市,因为它一点都不土。应该说这也是惘闻的整体音乐理念——简单,却赋有精明的变化。这种音乐需要的是心境,不是脑子里没有东西也可以搞出来的不知所云。“用心说,用我说,用牙说,或去做。”谁能说他们不是孩子,而又有哪个孩子能将这些东西表达得如他们一般。吉他不是主角,鼓不是主角,键盘也不是主角,谢玉岗的声音也不是,这张唱片真正的灵魂是对于平凡生活的热爱。如果谁在听这张唱片的时候加入了自己的情感,去考虑爱情,幻想自己在一片金黄的麦子地里漫步,我只能说,他是可怜的。因为他没明白,这不是一张来换你思考,唤你共鸣的唱片。这仅仅是一种展示。谢玉岗说,朴实的生活最好。是啊。连关于他们的风格,他也只是模糊的说,应该是一种介于Post Rock(不是Post Punk)和Progressive Rock之间的东西。也就是说,惘闻的存在是不拘于形式的,乐器成了一种途径,那么结果究竟是什么?拥有这张唱片的人都会明白,那是长达二十八天的失眠。那是一种幸福,一种拯救整个心灵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