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betty carter听开去及其他 （转）

最近出了点小事儿：8月23日我从一匹四蹄腾空的奔马上摔了下来。马镫子折了，我从左侧滚落。身上四针，嘴里三针，然后又发了两天高烧，兼以上吐下泻，腹中全空，苦不堪言。今天早上刚刚退烧，但仍然是吃什么泻什么。疑是内伤，终不能定。
这两天躺在床上，诹出好多文化言论。
《读者》中《言论》载：garfield曾经对snoopy及其拥虿有言：把我和那个已经开始长老年斑的狗放在一起比是没有道理的。他总是在写小说，祝愿他永远没有发表的机会；而我总是在吃，当然，除了每天的三个午觉之外。世界上的事情就像爱情一样，来得快去的也快，只有猪肉卷是永恒的，我们干吗还要浪费时间？！
我哂然。但很快又微笑，耸肩――我突然发现我在听betty carter唱的how high the moon。那时我在想，你知道些东西看过些书，很好，懂了就行了；但你真的没必要像我一个曾经的朋友――现在我觉得丫是一巨找踹的恶心人――一样，在别人吃饭时自己揣一随身听听巴赫；或者作snoopy状，沉浸在不可走出的幻想中，把生活写成小说。
再说生活也写不成小说，因为生活中的每天和每天真是太相似了。无非是猪肉卷，皮萨，电视，涮欧迪，ayano imai的可爱插图，小蜡烛，耸肩，歪头张望，小小的高兴，小小的不高兴，然后睡觉，一天飘散了，一天天飘散了。
这样的生活写不成小说。
就像betty的声音。尤其是她老了以后的声音。好像亮银粉的飘散，没入黑色。既有着一种不可言传的高贵与别致，又显得非常生活，非常平民。在余味中还有一种钻向地下的自我逃走。在我看来，这也许就是我心目中的所谓“当下的”爵士气质：来自平民生活，然后高贵地钻向地下。
这也是写不成小说的生活。
后来听了如diana krall，lisa ekdahl，elin odegaard，norah jones的当代几家，都听到了“飘散”的意向，但不幸，没能再听到betty的“银粉”。
再往前听，别的不说，只就三大女伶来讲，我听到的更多是银粉，甚至是银色――但我没有听到飘散。
三大家里我最喜欢的依旧是lady-day。因为她的演唱在表面上看来是残缺的，但她浓厚的感情却恰巧补全了她的演唱。在这里，感情和声音是不可分的。于是她的歌唱是真正的“二元化”歌唱，一如歌剧界的maria callas。
其实中国人的欣赏观也多呈二元性。我们尊崇了那么多年的抱残守缺，大略如此。画面是残缺的，但审美者的感情补全了它。
当你听着ella完美的拟声和sarah完美的音色时，你突然会发现，你不敢听多。因为她们在声音上就已经完美了。即便她们在感情上也有投入，但感情却不能为声音再增加什么，于是声音与感情是可分的。这只能是虚假的二元化。
只有lady-day的声音可以让你一首接一首地听下去。就像生活。银粉飘散时与飘散后的生活，写不成小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