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没了来时的路

     2002年国庆长假的前一天晚上，我躺在宿舍坚硬的床上一遍一遍的听，《Leave》。
      孙小姐那个时候已经很红了，那首《天黑黑》早就被众人在KTV唱得鬼哭狼嚎花样百出。可是我听的孙小姐第一张专辑，是朋友给我的《Leave》。反反复复，一个晚上没睡，从第一首到最后一首。有几句歌词一直听不清楚，于是拿着手电在被窝里看歌单。
      那时候的孙小姐，穿着黑色小背心在雪地上跑。一片白茫茫的背景里，那么瘦小的一只，用她惯常的姿势，一种强势的态度。
于是开始了我长达五年的迷恋。
      买她之前出的专辑，买她之后出的专辑，甚至为了她挤破脑袋看了我人生的第一场演唱会。
      孙小姐的专辑，从来都只买卡带，不买CD。那丁点固执的坚持，想要保持我第一次听见她的时候那种状态，那个时候，我听的是卡带。
      高三的时候孙小姐踏上了红馆的舞台，穿着各式华美精致的衣服，唱那些我已经烂熟于心的歌。我在电脑前看她一步一步的跳出我没想过属于她的复杂舞步，看着她一头红发蓬蓬勃勃，看着她渐渐变得不像我记忆中的她。
      什么都变了，只是当她穿着鹅黄小礼服坐在钢琴前，开始那首《我要的幸福》的时候，我还是心口抽紧。那个像小公主一样在弹琴的女生，那首歌，那些歌，帮我承载过多少梦想和艰难，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孙小姐，你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见你时候的你，我也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我。我在心里轻轻说。
      甚至卡带都已经成为很难买到的物品。
      喜欢你五年，孙小姐。
      偶尔看到孙小姐的消息，还是一样的瘦削，唱歌还是一样的中气十足。可是看她的眼睛，我知道，有的东西，变了就再也找不回来。时间流过，就是这个意思。
      很久不听孙小姐的歌，晚上忽然听到《Leave》。孙小姐淡淡的唱，你没对我说再见，所以我没有走远。
      孙小姐，你还没对我说再见，所以我还是若有若无的注意着你的消息。
      只是很多时候觉得，就算你再唱，就算我再听，我们都回不去了。
      我看不见你来时的路，也记不起我来时的路。
      乐观的想，这就是我们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