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摇滚公主

还记得第一首彻彻底底爱上的英文歌,就是when you’re gone. 回忆中无忧挥霍的少年时代总是短暂,考上离家两小时车程的初中,开学报道不久之后,遇到了彩虹群体命中注定遭遇的直男劫,懵懵懂懂地随着摔摔打打、又憎又爱的父母搬家到了百平的新家安定下来,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小房间(虽然全是愚蠢的海星形状的灯和饱和度高得吓人的儿童窗帘),我再也不用偷偷跑到主卧偷用电脑听歌,或者敷湿毛巾降温躲家长“审查”了,记忆中skater boi一般的艾薇儿那么酷,憨憨又闷闷的声线里藏着爆发性的情感能量,也对“世界十大作曲家唯一的女性”艾薇儿充满了敬仰,我一有时间就在人生地不熟的交际圈里,到处安利我的摇滚小公主。 刚拿到全国作文一等奖就迫不及待用奖金买了她的写真海报。我会靠在初恋怀里哼innocence,在版权市场还未迈入正轨的酷狗音乐上传我的歌词翻译,甚至直到19年之前好多艾薇儿曲子翻译都是我上传的。 然后一切就都莫名其妙落幕了,她慢慢地糊了,可是本来我对她的理解就是只有荧幕蓝光,明明昨天还能看见她的统一冰红茶广告,今天就听见营销号嘴里“艾薇儿早已去世”之类的光明会式阴谋论调。她就像一个一关机就会永眠的电子蝴蝶,哥特、朋克、粉黑、涂鸦、暴烈、街头。 与此同时,我也和初恋不清不楚地分开了,他去了更好的城市和更好的高中,也许还出国了,没有任何前兆,甚至因为未公开恋情未挑明彼此的心照不宣,我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就像所有所谓的“生长痛”所有东亚文学刻意的桥段一样,迎来了我自己的“雨季”。 后来经历了粉圈的浮浮沉沉,经历过贴吧大战,我开始变得麻木,开始忘了我当初是怎么单曲循环一千多遍innocence,然后就是现在,我即将迎来研究生毕业,重联豆瓣,我找到了很多以前爱听的歌,捡起很多快要遗忘的旋律,就像重新捡到了一点点青少年的血肉鲜活。所以我不会不好意思给我曾经的喜爱一个满分,哪怕那么多人都不看好她,哪怕只有我打心底知道这份感情的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