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流下一滴怎样的泪水?
我记得曾经有人采访崔健,大概是谈他的女儿,崔健很坦然地说, 有些事情,你没有当父母的时候,是永远无法理解的。 我看着这个男人,想象着他是如何在某些时候变得温柔,皮实,婉转。 前几天和爸爸去他同学家,都是从那些年代走过来的男人们,如今仿佛都向着“苍苍老矣”这个词靠近,吃过饭,我在一旁无聊地看电视,他们在一旁谈论,谈论那些运动,那些政治,那些人,那些事,平时从来不在我面前说这些的爸爸原来是他们那个小圈子公认的最“有想法”的人,他停了停,说,我这辈子,最好的,是,直到现在,仍然有一个人独处的时间。-----我在灯光下远远地看着他,就像凝视一个落魄的诗人。 好象是03年的时候,朴树发行“生如夏花”,办了个歌迷会,轮到歌迷提问,一个女孩子认真地问,朴树,你现在快乐吗?朴树很快地回答:我很快乐。前不久,我看到朴树和他妻子上湖南卫视一个节目,杨乐乐问朴树:你愿意永远爱她吗?朴树说,我不敢保证。 我现在很不喜欢看一些关于回忆的故事,一个人,一个场景,一段岁月,我想我是希望自己不断地向前跑着,把泪水都变成汗水。C说,我觉得你变了,我暗暗地回答,好吧,如果这叫做长大。 而事实是,长大并不是疼痛的,而是一种不满足----一种可能原来的自己看起来叫做贪婪的不满足。 ---------------------------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地切入这张音乐。 我是看了“十万人出头天”再听的这张专辑---如果可以叫做专辑的话。 我不想多说什么,我只知道,如果有一天,陈信宏的小孩跟他说,“我想去玩乐队,我想写本诗歌,我想去流浪”的时候,他一定会说,好啊。 是的,我知道,你没有变, 就像崔健,就像朴树,就像我爸爸,就像我。 心里住着个小孩,他时而狂躁,时而宁静,时而惊醒,时而沉睡。 但他永远不会死---因为你是如此溺爱他,费劲所有力气,兜了好大的一个弯,流了很多泪水,受了许多委屈,披着一层又一层的不死之身。 他是最好的自己。 ----------------------------- 听这些歌,你哭了吗? 我听米老鼠,时光机也哭了。 都为了, 一个又一个的,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