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gyptian

这张BN80周年的胶业界评论赞誉有加,以下discogs的一段评论: “我认为这是唐·沃斯(Don Was)旗下Blue Note厂牌在80周年纪念系列中制作最精良的再版之一,也是我个人最钟爱的一张。众所周知,凯文·格雷(Kevin Gray)的母带重制技术为这张专辑带来了质的飞跃——考虑到他此前已为Music Matters Ltd.在2017年豪华再版时操刀过(这已是他第二次或第三次重制本专辑),可见他对这张唱片及其丰富动态的深刻理解。Optimal压片厂的制作同样值得称道,我所获的黑胶唱片安静平整堪称幸运。但更重要的是,这张音乐本身及其背后历史依然令人震撼:这是阿特·布雷基与爵士信使乐队为Blue Note录制的最后作品,此后乐队在1964年更换阵容并签约水星唱片旗下子厂牌Limelight。这也是韦恩·肖特、塞达尔·沃尔顿和雷吉·沃克曼作为信使乐队正式成员参与的最后录音。颇具戏剧性的是,这同时是李·摩根三年前离队后的回归之作——这位浪子归来取代的正是自己的接替者弗雷迪·哈伯德。专辑录制于1964年4月24日与5月15日两场录音室会议。 在这张迟至1966年才发行的《坚不可摧!》中,无论是富勒、摩根、沃尔顿与肖特交替呈现的全原创曲目,还是编曲与演奏,都毫无冗余或疲软之处,整张专辑炽热沸腾。摩根-肖特-富勒组成的铜管声部凝聚力惊人,沃尔顿-沃克曼-布雷基构筑的节奏根基稳如磐石,几乎每段独奏都令人难忘。我尤其要强调韦恩·肖特那些近乎离经叛道的独奏——此时他已展现出对即兴新形式的独特探索,进一步发展个人风格,清晰昭示其作为后波普(Post Bop)先锋的地位。或许正因如此(当然还有其他原因),1964年9月迈尔斯·戴维斯说服他离开信使乐队加入其著名的"第二五重奏",不过这已是后话。在我看来,《坚不可摧!》不仅是硬波普(Hard Bop)永恒的标杆,更是布雷基乐队巅峰实力的见证。若这还不足够,请记住:这是鲁迪·范·盖尔德(Rudy Van Gelder)在Blue Note被Liberty唱片收购前(1965年),为阿尔弗雷德·莱恩(Alfred Lion)主政的Blue Note最后黄金时代录制的无价之声。更何况弗朗西斯·沃尔夫(Francis Wolff)的摄影与里德·迈尔斯(Reid Miles)的封面设计同样堪称绝杀! 总而言之,这套再版完全配得上专辑原名。这张历史级的爵士瑰宝以精湛工艺重生,其卓越性价比不容忽视。新版《坚不可摧!》最根本的价值在于——当你调高音量,便能亲历阿特·布雷基与爵士信使乐队(或许是其最后)最稳定辉煌阵容缔造的非凡音景。” 实际听下来的确名副其实,三根管子加节奏组能量爆棚,炸裂。大晚上听了A面全无睡意。

唱片介绍翻译 罗杰的《同义词词典》中紧挨着“indestructible(不可摧毁的)”一词的词汇有:undying(不朽的)、imperishable(不灭的)、indelible(不可磨灭的)、ineradicable(根除不掉的)、indeciduous(常绿的)。 我对最后一个词不太确定,但查阅韦氏词典后发现它的意思是“常绿的”,就像树叶一样。我意识到,这个词连同这一组中的所有其他形容词,都适用于阿特·布雷基(Art Blakey)。所有这些词恰如其分地出现在词典中题为“稳定性(Stability)”的章节里。 当阿特·布雷基的唱片在唱机上旋转,或是当人们讨论起他的作品时,“稳定性”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词。从字面意义上来说,他作为节奏掌控者和节奏部分创造者的稳定性,赢得了从东京到德黑兰的音乐家们的钦佩。从更广泛的意义上来说,他过去十年间领导的乐队演出中表现出的恒久性和可靠性,为他赢得了用各种语言撰写的每一篇布雷基乐评中所有的赞美之词。 我想,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偏爱的布雷基乐队版本,或是他发掘的众多杰出乐手中最钟爱的一位。选择并不容易,因为每一代的“信使乐队”都有其独特的个人风格和特殊价值,这主要取决于核心独奏乐手的个性。仅举几例,萨克斯手包括杰基·麦克莱恩(Jackie McLean)、本尼·戈尔森(Benny Golson)和汉克·莫布利(Hank Mobley);小号手有克利福德·布朗(Clifford Brown)、唐纳德·伯德(Donald Byrd)、肯尼·多罕(Kenny Dorham)和弗雷迪·哈伯德(Freddie Hubbard);钢琴手则有霍勒斯·西尔弗(Horace Silver)和鲍比·蒂蒙斯(Bobby Timmons)。 然而,在这张唱片中,你将听到一种对我来说最具吸引力的布雷基之声:这是布雷基从五重奏升级为六重奏的乐队阵容。 唐·德·迈克尔(Don De Micheal)四年前在《Down Beat》杂志上评价这一新变化时,预言了普遍的反应:“这一最新版的‘信使乐队’有望成为其中最有趣的一支……在布雷基惯用的‘小号-次中音萨克斯’双管编制中加入长号,不仅增加了一位独奏乐手,还为合奏段落增添了仅靠两管无法实现的深度和色彩。”他还指出,韦恩·肖特(Wayne Shorter)作为乐队的音乐总监,正在通过编曲充分挖掘三管编制的潜力。 你将在《Indestructible!》中听到这支乐队的演奏。这张专辑收录了五首原创作品(由乐队四位成员创作),将六重奏的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氛围营造是布雷基的个人特长之一。从《The Egyptian》的开篇起,他就已沉浸其中,他通过一段不祥的查尔斯顿节奏(Charleston-beat)固定了氛围;随后塞达尔·沃尔顿(Cedar Walton)接过这一动机,再由管乐以A小调齐奏的形式引出旋律。尤其值得注意的是16小节过渡段的对比性简洁设计——音符始终在B-C-D-E-F与F-E-D-C-B这五个音之间循环往复,管乐以和声铺垫,直至最初的齐奏旋律再度回归。 尽管前奏的节奏型不断复现,但演出仍具备布雷基作品标志性的丰富变化:这既得益于独奏段落的背景编排,也源于乐手们自身的即兴创造力。柯蒂斯·富勒(Curtis Fuller)处于巅峰状态;李·摩根(Lee Morgan)紧紧咬住主题动机毫不松懈;塞达尔·沃尔顿则身兼作曲者与独奏者双重身份,表现同样出色。 《Sprite》与《The Egyptian》同为柯蒂斯·富勒原创。标题既可指代"撤离"也可意为"军事远征"——我倾向于后者解读。乐曲以塞达尔与管乐的长篇引子开场,随后才呈现主题旋律。当管乐持续演奏全音符时,布雷基通过充满张力的12/8拍律动进一步强化了氛围。李·摩根以起伏的旋律线与绵长的乐句娓娓道来;韦恩·肖特(Wayne Shorter)的独奏则充满哀诉与呐喊,若用"扁平(flat)"形容其音色或许最为贴切——当然这个词通常并非指音准问题,而是形容其缺乏锐利与共鸣的特质。柯蒂斯的独奏带有J.J.约翰逊(J.J. Johnson)的神韵,之后他与布雷基在塞达尔的华彩段落中展开精彩对话。终曲合奏以悬而未决的降A和弦作结,始终未如预期般解决到降D和弦。 李·摩根的《Calling Miss Khadija》开场由稳健的雷吉·沃克曼(Reggie Workman)奏响6/4拍连复段,钢琴与鼓组相继加入。当管乐以紧密和声切入时,这首充满紧张感的布鲁斯作品才真正显露全貌——李·摩根在作曲与演奏两方面同样成功。韦恩·肖特以独奏证明自己绝非盲目追随约翰·柯川(John Coltrane)的跟风者,其个人风格之鲜明足以比肩当今任何一位次中音萨克斯手。柯蒂斯的演奏直击布鲁斯精髓,塞达尔则在灵动的独奏中与管乐展开两小节对话。布雷基随后以鼓槌、军鼓与踩镲展开了一段简约却扣人心弦的独奏,最终回归雷吉·沃克曼的6/4拍动机,引出主题再现。 塞达尔·沃尔顿创作的《When Love Is New》完美呼应了标题中年轻而清新的爱恋气息。除李·摩根的16小节间奏外,韦恩· 肖特始终主导着独奏段落,其他管乐手与作曲者塞达尔以静谧的伴奏相衬。旋律中时而流露比利·斯特雷霍恩(Billy Strayhorn)式的抒情气质——我想不出比这更能体现塞达尔旋律天赋的致敬了。这支乐曲再次提醒我们:"信使乐队"演绎 ballad(抒情曲)时同样具有惊人的感染力。 《Mr. Jin》以布雷基标志性的戏剧性鼓点开场,堪称一首东方情调的作品。管乐在起始乐句中以断奏(staccato)方式呈现的音符,奠定了这种异域风味。韦恩与李·摩根在此都有充分展开的空间,直至那些穿刺般的合奏音符再度回归。 至此,您已领略到关于"不可摧毁的"布雷基先生的五种全新诠释。推荐这张专辑实属多余——无论是撰写乐评还是在电台播放新唱片,我从未对任何一张布雷基专辑有过负面评价。愿他与他所代表的、永恒年轻的爵士精神一样历久弥新,在未来无数岁月中继续屹立不倒。 ——伦纳德·费瑟 (《从往昔到当下的爵士之书》作者,Horizon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