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拆了饭店便丢了趣味 成了虚荣的音乐合伙人

艺人的采访有黄金窗口期,通常出现在尚未彻底摆脱素人形态,也没有完全学会艺人规则的蜕变期内,过了窗口期,艺人或成为一个擅长营业的娱乐名角,或成为一个枯燥乏味的塑料假人,总之,不太可能再保留初始时的魅力,虽然随后的事业仍有新的采访价值,但黄金窗口期采访,更接近本真状态。 乐队同样,只不过乐队面临窗口期,人设变化不太大,利益重新分配是重点,因为极可能重新塑造一个乐队。尤其年轻乐队,关系没有那么稳定,面对突如其来的市场溢价,很容易暴露出令人失望的底色。 八仙饭店(已改名八仙,随后以八仙称呼)便是如此,节目期间,他们靠独特的趣味,成为小众中的小众,可在节目结束之后,却肉眼可见的日渐乏味,心思放在彰显品味高级上,试图分食重塑的受众和商务市场。八仙的魅力在于高度私人化的表达,靠差异成名,并非靠音乐水平,作品不具备提供高级感的可能性。他们如今天很像无实物表演者,舞台不是live house,而是硬照,报道和短视频,装高级感带来的只有做作感,这就是如今两人拆了极乐大厦,也盖不出一栋SKP商场的原因。 2024年乐队发行了三首单曲EP,为随后的全长专辑预热,但更像虚荣自爆的预示。之前八仙再迷幻再随心,仍是一支吉它乐队,如今变成了吉它合成器没有功能区分的乐队,且完全以流行音乐的模式制作,律动流畅,音色友好,结构呼应,看似工整,实则又想讨好市场又要售卖个性,这种操作的结果只能是鱼和熊掌对冲,失去趣味的同时,也失去了审美。 三首单曲本质上都是《单身旅记》的复制品,可《单身旅记》并非原创,原作张雨生的旋律创作经得起多风格演绎,王帆的旋律创作能支撑流行式的编曲嘛?王帆的旋律基本是哼唱的发展完善,并没有很好的段落差异,只不过她的音色与靠后的发声位置,让哼唱有了随性的慵懒,东方迷幻这个生造的概念借此自圆其说,转头流行以后,王帆的旋律短板就完全暴露了。 王帆之前所有创作的旋律,都缺少结实的记忆点,其中悦耳的几首,赢在歌曲的整体氛围,恰当的表现只有乐队模式,用流行音乐表现,非但没有任何流行的机会,还让乐队变得毫无辨识度。 八仙如今变得平庸功利,大概率是因为主唱王帆与制作人闫明琛并不真正了解对方,也没有相近的审美品味,他们缺少乐队的同频互动,更像一个原创歌手与职业制作人的关系,事业合伙人,互相发活,流水线制作,更糟糕的一点是,在创作与制作两个环节,两人都需要绝对的主导权,因此作品不是打磨出来的,而是妥协出来的。既然需要依赖对方的技术优势,就难免割舍弃个人趣味,在对方能接受的前提下,成全合作,可是这种合作导致的结果就是歌顺畅却充满塑料感。 EP里的王帆与闫明琛互相削弱又互相利用,像郭德纲登台,扭脸一瞅桌子里,站的不是于谦,还是郭德纲。两个逗哏在一块本就说不了相声,更何况两个人都想站C位,只会更糊乱无序。如今八仙剩下王帆与闫明琛两人,解雇乐手,为的是主创利益最大化,两人没有拆伙,源于对利益划分的满意。乐队巡演时,闫明琛加入个人作品表演环节,说明了两人如今的合作本质,借着八仙为各自的以后铺路。 但他们不会轻易分开,即使创作理念渐行渐远,仍会高度绑定,无它,八仙这块招牌还有吸金能力,两人虽想独自美丽可惜翅膀都不硬,需要得借八仙招牌解锁时尚大刊,最好是春秋季,穿赞助高定,走明星花路,以两人各自履历,只要闯进名利场一步,就甩开了国摇无数步。滚人的标签在如今的娱乐圈好用,成功例子那么多,对标目标明确,要做滚圈人上人。 尴尬的是,八仙不仅翅膀不够硬,作品同样不够硬,唯一热单还是翻唱,新裤子五条人刘恋无论后续作品如何,起码前期积累足够多,才有多赛道变现的资本,可八仙的两人都不是天才型的创作者,在如今音乐制作民主化,智能化的趋势下,真正可以区别其他乐队的标签只有王帆的恶童趣味,用邪典电影,剥削电影完成意识流般的模糊隐喻,才能不与国摇踏入同一条表达河流,没人要求王帆变成现实主义,但也绝想不到王帆变成了逃避现实主义,生怕留下任何作品口实。《楚门街》变成《堕落街》,不是歌名修改,而是创作母本变更,因为《楚门的世界》有讽刺意味,《堕落街》无论电影还是电视剧,都只是70年代的街头风俗业回顾,后者在表述上十分安全。 这三首歌的EP或许代表不了随后的新专辑,但也暴露出此刻的伪精英感,经过窗口期后他们更像是音乐会计,拿着账本算市盈率,时不我待的要做明星。娱乐圈什么最流行——玄学。乐队名字从八仙饭店变成八仙,真的是要区别电影吗?如果要区别电影,何苦当年借用这个名字呢?搜八仙饭店容易搜出电影,搜八仙能搜出更多与乐队无关的内容,为何八仙两字不舍弃呢?所以八仙饭店改名八仙,极大可能是风水上的建议,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电影八仙饭店是三级片,主演又是不正确的艺人,八仙饭店要杜绝想象空间带来的安全隐患。人虽然没有进入娱乐圈,但提前准备了娱乐圈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