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玛男人靓

嘻哈与现实主义的干系始于它脱胎于街头的出身;但在中文语境里,音乐人们反而对现实主义避而不及:现实主义往往伴随着冲突,具体的:可能是暴力、性、犯罪;而一来,这些现象确实在变少,连夏之禹饱受好评的作品也取材于过去,二来唱这些东西要过审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还不如唱点内心世界、空中楼阁。揽佬的音乐外壳首先是trap音乐,一种简洁有力的流行音乐,靠低预算、简洁制作换来高效率的hook;然后是“岭南特色音乐”:一是把代表地域性的口音和方言带了回来,腔调tone的权重远高于flow,而就在第二轨里,某位不知名客串便操着洋口音出了次洋相,水土不服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二是用通篇形散的方式讲述了地方故事: 开什么车做生意、官场上的小人、和老豆的对峙、醉酒吹水赚钱、阿嬷讲发财,点缀以一些文化符号醒神:雅迪、polo衫、活络油、财神;以上便是“岭南孟菲斯”,两种原料碰撞出一种直白又质朴的幽默,也顺势让揽佬占据了这个独特的生态位。而音乐内里,则是非常个人主义的表达: 一是南方生意人利益至上的处事原则,aka “Cash Rule Everything Around Me": "我讲的歌词不需要痛苦/我说的赚钱才是紧要。" 而对金钱的欲望可谓是人皆有之: 在略显浮躁的2024年的tiktok viral “老天保佑金山银山前路有”之前,揽佬便借着故事讲述的方式把金钱之事唱得生动并深刻了它。二是大方认领了普信屌丝,甚至抠搜男的形象: “我就当揽佬/给你记住了”“西格玛男人靓/不损耗我的狼叫(jb)”。我和西格玛男人八竿子打不着干系。和揽佬一样,他们仅仅作为我的生活观察对象存在,但西格玛男人的意识形态却与我不谋而合: 高度个人主义、反抗社会规范和传统观念,简单来说就是mind my/your own fucking business。官二代玩说唱、吃鸡公煲AA这些都是些揽佬“损人利己”的事迹,which我觉得很酷,很叛逆。你在他身上看到了偶像塌房,我看到了言行合一和真诚的创作,而这恰恰是大多数中文说唱歌手所不可能做到的一件事情。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