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赛绯红女巫邀您进更衣间疗愈玄修
“我说爱亦难恨亦难 分作两半 ” ——《两难》
事情要从分成两半开始说了。在经历了一些创伤后,戴佩妮在2009年《原谅我就是这样的女生》这张专辑中写出了《两难》这首歌。歌词写尽了委屈愁闷,但最重要的是提到了分作两半。在野蔷薇演唱会中重新盛开的戴佩妮,果真就如歌词所说,她将自己叛逆爱玩的部分分到了《佛跳墙》,本我的部分则是踏上了《回家路上》 。而后到2024年,我认为戴佩妮仍旧走在回家找爱的路上。从《纯属意外》的歌手生涯整理,到《贼》从过往找寻光明祝过往快成灰烬,再到《被动的观众》整理当下变动的人际关系,重新回到爱的主题,戴佩妮一直在尝试疗愈自己的内心。说回到这张新专辑,是二合为一的概念,但我私以为戴佩妮还没有完全完成这一过程,正如她宣传时说的她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双生火焰。
“已无力再燃烧 背弃了光明 我祝过去 快成灰烬”——《未完不待续》
这张专辑重新去唱过往的经历,演唱肯定不是20多岁的时候的情绪。更多的像是一种一边搅弄火堆里灰烬一边给你讲故事的感觉。而这些故事言出法随,试图引导你找到自己的双生火焰。这些故事其实在过往专辑中都是有迹可循,这些歌曲也有自己的影子和火焰。
01. 势在必行 - 野蔷薇
作为同时间创作的歌曲,相信很多人都听出了,这首歌曲与《野蔷薇》的异曲同工。都是鼓励自己那时重新振作起来的歌曲。新专辑这首歌编曲直接从一段异域风情的锡塔琴开始,连贯的音符把你推进神秘更衣间,邀请你进入故事。歌曲最后落字在“飞”上,故意的悬念,正是说书人的伎俩。又说到《野蔷薇》,其实在2021年她在与刘宇宁重新合唱的版本里也暗暗地填写了关于合一的“预告”。
谁说脆弱就注定枯萎
忍住呐喊不是无所谓
就让恶劣成就我的堡垒
将我粉碎一一粉碎一一拼回
02. 下注 - 爱过/淡水河边
为刘思涵创作的歌曲《下注》在《拥抱你》这张专辑中承上启下,而戴佩妮则是默认选择一上来就和你讲她输了。这个故事的提前剧透就一下子把后面的一退再退铺陈开。作为新专辑中戴佩妮曾经亲自制作过的3首之一,这种原出就想表达的潇洒感还是得以保留并未作出新的改变,只是年轻气盛的急促潇洒,变成更淡然缓慢的质感,编曲极尽简化,不用力以彰显不在意,一切都淡淡的,伴奏结束也不会有硬撑的后坐力。但其实下面的歌曲完全不洒脱。这也深深影响了这首歌的曲序问题。(下面会聊)
这首歌的镜像曲目不是很好确认,根据曲序我选择了《爱过》和《淡水河边》2首。当它在第二首时,更匹配《爱过》;在第七首时,更匹配《淡水河边》。《爱过》那种全面启动义无反顾的情绪,更符合相遇时的冲动和勇气。《淡水河边》则是分开后散步时对自己情绪的承认,潇洒地对爱过的人说为我快乐。同样是一个人的晚餐,自己对自己把情绪说开了,买单就走了。
独自呆坐在岸边
听熙来攘往的笑声蔓延
有些情绪呀
我不想遮掩
03. 三角题 - 未知数
第三者的主题,第三者的口吻,在戴佩妮的作品中比较少见,这首应该也是比较客制化的歌曲。就还是适合年轻女孩唱吧,这首其实改到这个年纪去讲爱情的默默退出也是有点微妙,不改一下歌词有点难抓住,所以就是当做一个戴佩妮的版本就好了。这首歌的镜像歌曲我选择了同样有着数学意味的《未知数》,一样讲的是退出,一样的一段不靠谱的爱恋。
我不满足我退出
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
该继续还是停住
和你不是个未知数
看不清楚我们的路
你的脚步让我模糊
04. 无声抗议 - 冷落
很简单的,原唱是对自己唱着我委屈但是大喊大叫有啥意义。新的演绎是对对方的怪责表示有啥意义。这首歌的影子歌曲我选择了同样表现委屈的《冷落》,与《无声抗议》的倔强逃避不同,《冷落》则是直面自我的需求,十分卑微, 大喊大叫一再表达对关系的挽留。这首歌里有几个重要的意象,“抽屉”这一意象在戴佩妮的很多作品中出现过,象征着过往的记忆。去表现在这首歌里表示着自己当下需要这段关系,而不是靠着回忆折磨自己。
我承认 我忐忑被你冷落
请让我可以给他温柔 被爱拥有
哪怕坠落我的心也不怕承受
再一次去拥抱痛的理由 讨厌看自己
翻阅着抽屉 翻阅着过去
翻阅着爱与恨的差距
05. 沉默 - 怕冷
很多人喜欢这首的重新演绎,相较于原唱戴佩妮再次压抑了愁苦情绪的释放。与上一首的倔强相对,这首是真的无力声辩,作为整张内敛的专辑中最适合内敛的歌,她也确实表达到了一个极致。这也让很多在戴佩妮专辑中寻找像《爱疯了》一样极致情感共鸣的人,在这张专辑里独爱这一首。要找与上一首同样的无声系歌曲的影子,我挑中了一样的冷字系歌曲《怕冷》。与《冷落》一致,《怕冷》也是直面自己的需求,无法面对孤独的人在一盏夜灯的光明中忽然清醒更加察觉到冷。
我承认我还是怕冷
才让你趁机可以做那个对的人
以为躲得过冲动一时的情绪翻滚
就不算太过伤神
却被一盏你忘了顺手关的夜灯
凝结了室温
06. 远距离 - 剪不断
连着四首苦情别扭的歌曲之后是时候缓一缓了,问题仍旧存在,只不过距离远了,身段就更能放得下来。时差的生活化描写,十分积极地经营,心跳在不同地点,问题是整首歌只有“我”在一厢情愿。所以我打开镜子看见了《剪不断》,一样是时差距离的题材,这首则是生活的现实琐碎。
最近有想他吗 是不是说了谎话
看来我越不想提起他
越想他 越挣扎
剪不断的乱 是夜里的呢喃
剪不断的爱 在地平线两端
以为是舍不得聚散 时间会冲淡
一秒两天三年的盼
07. 耐人寻味 - 那个谁
又是无声系歌曲。在分开后,两人都不再热恋,两人朋友关系十分微妙,甜蜜苦涩的情绪,可是谁又不先说出口。我觉得这可能是整张专辑中最拧巴最不收人待见的歌曲了,就连标题都十分拧巴。原唱邱诗凌的《耐人寻味》英文标题为The beatiful lost,整体是在唱分手后对这段时间的思考, 而戴佩妮在这张专辑则使用了Intriguing,突出了两人关系的微妙感。而戴佩妮的演唱继续加重了口香糖式的拧巴黏连感。这种关系的主题,从歌词让我关联到了《那个谁》,分开后互相称呼“那个谁”,好的回忆舍不得,坏的情绪又要自己高傲得硬撑,那种感情上的鸡肋感,把双方都无限拖累。
诶 那个谁的红玫瑰
赌气烧成灰 又万分后悔
诶 那个谁老犯自卑
推翻又摧毁 散成一堆
08. 说实话 - Amen
终于结束了无声系歌曲的缠绕,大声说出心里的苦。听彭佳慧的原唱歌曲一上来就开始哭诉了,戴佩妮则是一点,一点,一点点地慢慢卸下伪装,说出心里的伤口。“它没结痂过”太痛了,只有《Amen》配得上。戴佩妮说《贼》的小巨蛋上的Amen真的有可能是绝唱,毕竟贼的主旨就让往事成灰。而如今这堆灰烬就是靠着《说实话》再重新演绎。
你在不在 你总是关着灯
09. 可以不爱了 - 什么都舍得
学会爱自己很重要。作为被敲碗最多的歌曲之一,我相信戴佩妮也一直是想要收录这首歌曲的。以至于这次她特意加了最后一句“你可以不爱了 但别说舍不得”,以凸显断的彻底。这就直接对上了《什么都舍得》的第一句,只不过这首歌已经是10多年前的了,20多岁的和平分手态度,痛感显然是不一样的。
到这里 只能送你到这里
是我没勇气陪你走下去 没有勇气
10. 别再想见我 - 忽然
终于写到大热歌了。戴佩妮亲自制作,如何不一样确实很难,也很微妙。再次观察英文标题,才能品到戴佩妮对这个歌所做的调整。从Yesterday no more到Leave it as it,再次品到祝往事成灰的态度。许光汉的版本我始终觉得非常的低,营造的是Penny一开始写在词里雨中情景,重新演绎的版本则是像,说故事的人这时重新撩动了一下火焰里灰烬,站起后背过身继续讲故事。说回这首歌原本的意境最符合这个气质的歌莫过于《忽然》。雨和决绝一个也不缺。但实际的心境确实不太一样。
忽然下起一阵雨
它淋湿你眼睛
彷佛像我离开的消息
弄湿你眼睛
忽然
忽然
我不爱你
11. Over- Never
忽而一下的转念,“不是单纯地因为天气转凉了”劝解自己不要因为孤单随便进入一段糟糕的关系,“不是简单的因为喜欢就爱了” 告戒自己对关系的审视。但是当一切都对了就勇敢让它发生。编曲的畅快感让人听到此处耳目一新,让专辑前面的扭捏执拗一下疏解开。《纯属意外》专辑中的《Never》同样是这种不做设限,勇敢去追寻的冲劲。
如果花时间可以愈合 痛只是附属的
软弱是假的
就任凭你的狂热 放肆挥洒而高歌
12. 拥抱你 - 吻
到了最后一首给刘思涵制作的专辑同名歌曲,一样的不一样的地方在英文标题中,歌曲感情由Embrace转换到了Hugging,欣然的自我接受变成了更纯粹的拥抱。整张专辑拼命丢掉更多刻板的东西,一直到这首的时候带着自然舒服的自己去拥抱新的美好。这种触觉上的体验,我想到的是《吻》这首歌,平等一吻,感恩一切美好。
给每一个我爱的人
深深的一个吻
别回来太晚 外面的风太冷
别勉强一个人
13. 双生火焰 - 两难
玄学的主题,描述分在两个身体里的同一灵魂,不论远近距离,关系深浅,彼此的沉沦起伏始终同一,不论理性感性,宇宙能量总能让两个身体在某种方面相互纠缠。这种合一的力是这张专辑所追求的,戴佩妮试图去拼凑一些东西,她并不能得出什么肯定的答案,我也不能,但她知道这是她当下需要去做的一件事。而土象星座的戴佩妮在当下每每把自己幻化成风,与她上升双子也不无关系。而与合一的虐相对的就是一分为二的虐了,这就又回到了文章开始提到的《两难》。我想她当初写下这歌的时候并不会想到自己还会有这趟治愈的拼合之旅吧。Penny大概是要在小巨蛋上用新买的电吉他弹点什么的,私以为。
在当今的音乐市场上,戴佩妮专辑的一体性一直是很高的。所以我没有特意的要去比较原唱与现在这个版本在音乐上的好坏,只是从过往的作品中看看她在重复自己的是什么,从而去揣摩她到底在这个阶段又整理出了什么心境。
这次使用了黑胶和纯数位两种形式的发行,载体的不同进而导致在曲序上也有所不同。由于双黑胶的形式戴佩妮在聆听的部分希望黑胶在每一面都有更好的一体性,所以调整了《下注》的位置,从而黑胶在这张专辑上,故事演绎的顺序有了巨大的不同。《下注》在黑胶上又回到了承上启下的位置,在重新释怀的潇洒这一感情表达上,我觉得黑胶的曲序更顺一些。而数位的聆听则是讲述者的提前剧透,引人聆听她是怎么输的,也更强调这一部分的相遇。图上的阶段比官方提供的要多一些,是我自己的整理与过度解读。(*扬升是指相遇后能量爆发而导致以前没显现的问题爆发,一个向上爆炸的形状,黑胶装帧设计的形状解释。)
好。写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