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OK.南京.撒娇
之前在豆瓣看到撒娇的专辑名时,很是惊讶了一下,《卡拉OK.南京.我》。 当时就想,会不会有激进的宝友介意?因为看起来就像一场拿来主义的篡改。 我自己还是接受了,想着至少选名字的人是有心的, 而且我对撒娇的印象尚可,唯一一次听她唱歌是2006年的夏天,先锋书店, 当时的记录是“撒娇的声音真是好极,清澈通透”。 晚上在雕刻时光,远远进来三个人,肚腩同学说撒娇他们来了。 瞥了一眼,分不出谁是谁。 过一会肚腩同学串门回来,拿出撒娇的专辑,说这是撒娇送给你的。 很吃惊,以为是肚腩同学信口开河,为什么撒娇要送给我这个陌生人? 肚腩同学说,撒娇说你懂的。 几番心理斗争后,还是决定去道个谢,怯怯的跟着巫婆踱了过去。 撒娇说,我是从豆瓣知道你的,因为我搜到了那个小组; 她又说,你懂的。 我反问,怎么想起来取这个名字? 她说,在里面写了。 我便不再多问,只听着他们闲聊。 回家后开始细细看文案。 其实也不叫文案了,两张纸,四面中有三面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雨生的专辑里面文案也多,洋洋洒洒都是他亲手写的创作感言, 这点撒娇和雨生很像,只是她想说的太多,即便有一万多字,也诉不尽她八年的南京记忆。 有趣的是,她对于这张专辑诞生始末的描述和《卡拉OK.台北.我》专辑文案的第一段很类似, 开始都想的很简单,雨生是“我开始想做这张唱片的时候,野心并不大”,“筹备一张不太电子的唱片而已”, 撒娇是“动机很简单”,“整套专辑,每一首歌的伴奏很都简单,甚至全部都没有用到真鼓”。 可一脚踏进去,才发现不简单,雨生“越陷进去、越发现其深奥实在令人乍舌”, 撒娇“在多一笔还是少一笔的纠结中,又将自己推向弄巧成拙的险要边缘”。 最终费力完成, 雨生说“状况与变数终会过去,唯有作品会留下来,那些用心、那些灵光闪动瞬间的惊喜会不断带给后继的人希望!” , 撒娇说“无论爱恨情仇,恩怨是非,临死一面之时,我想给每一个朋友都留下一份小小的告别礼物”。 每个人对雨生的感受和感情都是不一样的, 我甚至都认为,哪怕同是热爱雨生,那种感情还是很私人的,是不能共通的, 久而久之,那些感情只得一个最轻描淡写的假面,安全陪伴于心。 “雨生”这个关键词在撒娇专辑文案中的出现频率远比想象的高的多, 这是出乎我意料的,可以想见雨生于她的意义, 那对专辑名最初假想的“拿来主义的篡改”在得到了满意的解答后烟消云散, 也许有一些相同的夜里,我们在不同的窗口曾经听着一样的歌,获得那么多的鼓励。 感谢她没有翻唱雨生的歌,理由她在文案中有说明,我很是赞同,这也是一个最好的态度。 专辑名已经是最好的标识,懂的人自然就会心了。 这张专辑用了两个女生的对话作为串场,我自己觉得虽有新意,但不太合适, 好不容易听一首歌听出感觉,就被这对话又打散。 音乐上听的出撒娇和她的朋友们的努力,很多歌容颜大变,还有那些嵌入的小花样, 只是既然是翻唱,免不了被拿来与原唱做比较, 还有进步的空间,不过三张一气听下来确是会慢慢入戏。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剔透,但第一张的选曲我自己觉得太大众了一些,后面两张还不错。 只是,我指手划脚这么多干嘛呢? “你何苦要追问 你不需求证”, 这是她的纪念,能够完成,已是对时光的交代,用了多少心是可以感觉出来的, 这点我还是很佩服的。 敲这些字的时候,我也把《卡拉OK.台北.我》翻出来听着,声音开大, “不可以世俗斗量的情感 不可以世俗斗量的牵绊”。 还是扼腕。 谢谢撒娇,和那句“你懂的”。 PS,我的手机彩铃是《再见兰花草》,那是我的标志。 ----------------------------------- 手打了一下撒娇文案中和雨生有关的文字,版权属于撒娇: 时间 为着这样一个个人系统重大的重启,需要设定一个重要的日子,我把这个时间点,放在了2007年11月12日雨生的“十年祭”。在某种无须旁人领会的神圣情感之下,这个名义的含义,对我自己的意义,将凌驾于唱片所有歌曲的总和之上。 段落 5个小时前,当我再一次打开这篇文稿,时间真地把这一段落又拉长到了2008年11月12日--雨生的第十一个祭日--那在不久之前刚被我再次赋予“使命必达”之任的日子。 事又至此,我已不会如临大敌般再做精神上的捶胸顿足,只是退求其次的选择在这样一个夜晚,依赖着感念雨生所能寄予的能量,去尽力完成这样一篇说明文。 最私事 在所有跟唱片本身有关的内容中,最值得说明的只是唱片的名称《卡拉OK.南京.我》,取自于1994年张雨生的创作专辑《卡拉OK.台北.我》,那是我最感可贵与珍惜的一张唱片。而我在真正的“卡拉OK”本质之上,附以“改编”的名目,无非是羞于“翻唱”的“非原创”实质,一边试图对这份无法回避的心虚加以修饰,一边还将推陈出新的牵强任务转嫁于他人。 因此,尽管我“得意”于借用了最爱唱片的名字,并为其导入了自己的系统,却鲜有其它精神上的呼应或技艺上的继承,也就势必无颜再战兢的冠以“致敬”的名义。正如我提前悉心感念,唱片中所涉全部歌曲及素材,虽都出于本人的喜爱与看重,但若因表达水准上的差强人意或处理方式上的略显轻佻,而触犯了一些聆听者内心所怀的更高敬意,我必对此保留最真诚的歉意。因为我自己,也正因保留了最重的那份尊敬,才没有轻易地翻唱任何一首雨生的歌。 以必要的禁忌,来捍卫内心神圣的精神乐土,未必全都出于对自己力量的质疑,也并非我独树一帜的原则和底线,尽管我认为这着实是一件最私事,而这一点特殊的额外说明,只为可能存在的人同此心。 铭谢 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铭感于心!再次套用雨生在1996年《两伊战争》中的话:“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我是个很糟糕的制作人,因为他们会得比我懂得还多!” 2008年11月以来 每天晚上,我煮好一壶咖啡,关掉泛白的顶灯,点亮屋内不同方位的三盏黄色台灯,给自己营造一个“子夜抒怀”的意境,便继续坐在下午起床后就一直坐在这里的同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