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样复制

今天我梦到了《Replica》同名曲的一段旋律。

而这说来也很奇妙——偶尔我也会梦见音乐，但往往只是一段随机的旋律，找不到对应的歌手或是专辑，并且在半睡半醒间这段记忆就消散了。梦境里的我却好像很清晰的记得这段旋律的来由，就好像是机器的出厂设定，没来由的就认定了这段音乐的出处。

但是梦里的这段音乐又好像跟原曲不太相同——《Replica》像是在稀薄的空气里漂浮，几下冰冷的爵士钢琴，忽然闪过电流般的合成器嗡响，梦境里的这首歌保有了原曲的旋律，却好像又有着别的乐器：比如说，一段萨克斯独奏；比如说，打击乐的声响。

还没有完全睡醒的我忽然脑中浮现一个念头：也许应该去搜搜这首歌的采样。果不其然，这首歌没有任何的采样源。不服输的我找到了一个OPN的访谈，他提到这首歌的灵感来源于一首八十年代的德国民谣。兴致冲冲的我在youtube点开这首听众寥寥的冷门古早民谣，却发现和我想象的大相径庭：一个嗓音洪亮的女声吟唱着听不懂的歌词，背景是混乱的鼓点和来回往复的噪音；至此，所有的线索又一次断裂了。

我不禁开始思索：人们真的能梦见旋律吗？我是真的梦见了这首歌，还是只是在梦中接受了“梦到这首歌”的事实，而所谓的旋律，只是恢复意识后人脑对记忆的再加工？再或许，这段真实性存伪的音乐，确实是原曲的一份病毒式拷贝，一个危险的replica？

还是起床吧：我开始了新的一天。因为约定了要在城里见好久没见的本科同学们，到餐厅拿号之后我到了附近的公园继续读保罗·奥斯特的《City of Glass》。我在公园的长凳上读完了这本书。说来也很巧，这本书同样讲了一个无果的侦探故事，充满了关于经典的再解读和对自我多重身份的演绎。小说的最后主人公“疯”了，所有的人都好像化为了同一个人，这个故事也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怎么说，就像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