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我的那辆慢火车

寻找我的那辆慢火车 - [心]

http://zimingwu.blogbus.com/logs/34039077.html

已经离职的一位台籍主管是嘉义县人，真正的山地原住民。虽然从他祖父那辈开始就和平地的人通婚，但是遗传使得他的面部的轮廓和棱角比其他的人来的更加分明。也正是这位主管，曾经在某个极其无聊的午后把浊水溪以南的宝岛风光如数家珍般地对我讲。而现在我仅仅记住的，或者说残存下来的记忆，就是阿里山上的红色小火车了。

后来在和一个现在已经做中学教师高中同学闲谈的时候，她告诉我在初中二年级的语文课本中，也选了篇吴功正写的《阿里山纪行》，其中恰有提到阿里山的小火车。作为日本殖民时代留下的痕迹，包括铁轨两边一到了季节就绽放的樱花，也大都是那个时代种植的。就像不久前的《海角七号》一样，这样的爪泥飞鸿般的事物叫台湾人是既难以割舍，又拼命想争脱出来。

万芳有过一首歌，叫《慢火车》，郑华娟的词曲，后来黄韵玲又编曲。其实，这首歌的曲调像极了一首童谣。尽管是唱的爱情，可是谁有规定孩子不能唱爱情呢？“慢火车，火车慢。”万芳喃喃地低吟浅唱把郑华娟词里面那种对台湾社会经济快速发展而道德和生活伦理却日趋庸俗化并随之产生的畸形观念的反思挥洒地淋漓尽致。郑华娟眼下正在德国定居，大概是在欧洲国家安逸的生活看待台湾就难免觉得欠缺许多，龙应台不也是从德国回台湾才责问“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的么。而另一位我知道的定居在德国的女性，也就是每月给《女友》写专栏的沈奇岚，她之所以总能正襟危坐地给人意见，恐怕是和她处在那个环境有很大的关系。说来也是很奇怪的，当年张爱玲一经去国，只能面临失语。文学创作自然是不行了，只能写几笔梦魇般的红楼文字，或者是译注本如花的海上旧梦。

我不晓得如何用词来形容目前自己处的一种窘境。如果严格地语义分析我前面的句子，能得出如下结论：是不晓得如何用词来形容，而不是不晓得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恰恰也正说明了，我自己是无法面对，或者说不敢正视问题而已。就像那辆慢火车，习惯性地很缓慢地在爬坡过涧。可是，就是万芳她们拍《慢火车》的MV也不是去嘉义的阿里山森林车站，而是去了苗栗，找了辆平快火车。当然，台湾人引以为豪的还是捷运系统，它能够把在高雄看跨年晚会午夜散场的人以最快速度送回台北。高速背后恰恰隐含着某种人文精神的失落，这在很多人的文字和影象里都被传达。

寻找我的那辆慢火车，可能也是大家的慢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