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乌托邦
不合时宜地,一早上任由这股子幽魂一样的蓝色旋律顺着耳朵钻进右心房,蔓延到身体每一个微不可知的触角。于是,在foobar里重复音轨一个上午后,指尖的触角爬到了键盘上,开始敲在豆瓣的第一篇评论,其实不过仍然是写给自己。
歌词如开头的钢琴,一个个温柔又铿锵的音符敲下来,敲到合适的死穴上,几乎敲碎了心,全身为之震颤。
“把话说出口,我们错过”
“于时间的长廊上,你再也不等我”
“我是绽放的,你是玫瑰”
“山河并肩坐着”,“我们的理想国”
人生中有成千上万次的分别和错过,也许是物,你丢失的最爱的腕表,你弄坏的最爱的唱片,你不小心刮破的最爱的裙子;也许是人,那路bus上每天定时遇到却从未开过口的男孩,那座图书馆靠窗边固定位置却从未打扰过的女孩,那已然死了你才读到她博客相见恨晚的魂儿。有些是你主动错过,会后悔,有些是你被动错过,会惋惜。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使再完美再留恋,“于时间的长廊上,你再也不等我。”
张悬写这首歌是9年前,迎接千禧年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哦,我做的最具纪念意义的事仿佛就是元旦头天的傍晚和大愣并肩走回家,我送了他那本用超大字写了赠言的《相约星期二》,并在那之后快刀斩乱麻地扼杀了欲萌的“早”恋。那时候这本书很火,人们对新千年的到来确实充满了躁动和恐慌,很多的疯狂预言充满了死感,不得不让人严肃地对待生命。临死前,你会感到幸福么?如果我看到夕阳西下,温暖便洒满了整颗心。不说永别,只说再见。“山河并肩坐着”,默默无语。
你的左手不是你右手的镜像,你的左心房和右心房也并不对称,你的左脑和右脑承担着不同的使命,它们若即若离,整日相互重合了便无法正常工作,但是它们血脉相通,互相懂得。我愿意相信当它们相望时,一定是会心微笑。你是曼殊,我是沙华,不该做一时疯狂的相逢,只要做一世慈悲的相思。我是绽放的,你是玫瑰,年年开在彼岸的Véronique。
流沙河说:
“理想使忠厚者常遭不幸;
理想使不幸者绝处逢生。
平凡的人因有理想而伟大;
有理想者就是一个‘大写的人’。”
经验主义的时代,“理想”是遭人唾弃的词,初中时的邻居给他家小孩儿取名叫“李响”,着实让我佩服了一番。我最初想给自己找个理想是小学时学到了“为中华之崛起”六个字,可惜后来的二十来年,对理想的理解终究还是肤浅的,在墙上画了张饼,在半空中搭了个楼阁,墙塌了饼碎了,楼摔了梦醒了。后来又有了六个字——“不抛弃,不放弃”一时风靡全中国,我终于明白其实理想也不是什么神圣的事,它只是每一个未对自己放弃的正常人获得力量的原动力,你可以把它当作信仰,也可以把它当作色香味俱全的一张金灿灿的油饼(这个比喻还是组会时王老师对做科研进行通俗诠释时使用的)。
理想国是柏拉图的理想国,乌托邦是摩尔的乌托邦,本来莫须有的无所谓破碎,哗啦哗啦被敲破的只有你的心,不过还好,理想还是你的理想,心碎了还能拼合。
对啊,这不是一个New Year了么?
————————————————————————
再说一点题外的,关于张悬。
张悬是偏执的。
张悬唱摇滚。
张悬13岁时和妈妈吵架,半夜里光着脚丫子在外双溪河堤哼出了“宝贝”,是的,那首像妈妈的手轻拍我们入睡的“宝贝”。
我以为这样的经历只有我才会有。两年来,自己正值内心焦灼、挣扎、混乱、叛逆或者还是用一个词“偏执”来概括,无数次因为“结不结婚”、“写不写书”、“读不读博”、“人生的追求”等无聊又必须面对的问题与妈妈闹红了脸,夺门而出,失魂落魄地行走在小西天到积水潭的马路上,耳畔依旧残留妈妈“结婚生子是你的责任”“我倒是想看看你能追求到什么”恶狠狠的话,我知道妈是爱我的,我也爱她,不可调和的冲突是因为我们的价值观,她太现实,我太理想,可是我不能接受的是她对我理想的否定以及某种意义上的抛弃。泪水肆意流淌,呼吸变得困难,过往行人车水马龙在我热血上涌的脑壳里不复作为现实存在,那么虚幻,那么惨淡。
就那样“梦游”到积水潭——这片水又有个美丽的名字叫“海子”,在那条长长的绿树掩映的河堤走走停停,注视安详从容温柔平静的水面,有冲动投入其中,给自己腐朽无用的躯壳做个了断,可是后来,视野里一一出现含苞待放的粉色荷花,郁郁葱葱的柳树枝叶,伸出手去触摸这些动人的生命,发觉如此眷恋这尘世,我的理想仍未实现,渐渐地,呼吸变得畅通,嘴角变得放松,痛苦已融释在接天莲叶无穷碧中,轻轻地对自己哼起小曲,把要说的话唱给自己听,“有梦不是罪”“没关系,他们还爱你”“你看你看世界多美丽”,“北京的河,将你留住”……一些支离破碎的语言,支离破碎的旋律,代替其它所有疗好心头的伤。然后,抄起手机给妈妈打电话安慰、道歉,收拾起破碎的心情,继续上我自己的路。
————————————————————————
最后,回到love——
“I have made the most important discovery of my career, the most
important discovery of my life: It is only in the mysterious equations
of love that any logic or reasons can be found.”
——John Nash 《A beautiful mind》
《相约星期二》说:爱是唯一的理性行为。
歌词如开头的钢琴,一个个温柔又铿锵的音符敲下来,敲到合适的死穴上,几乎敲碎了心,全身为之震颤。
“把话说出口,我们错过”
“于时间的长廊上,你再也不等我”
“我是绽放的,你是玫瑰”
“山河并肩坐着”,“我们的理想国”
人生中有成千上万次的分别和错过,也许是物,你丢失的最爱的腕表,你弄坏的最爱的唱片,你不小心刮破的最爱的裙子;也许是人,那路bus上每天定时遇到却从未开过口的男孩,那座图书馆靠窗边固定位置却从未打扰过的女孩,那已然死了你才读到她博客相见恨晚的魂儿。有些是你主动错过,会后悔,有些是你被动错过,会惋惜。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使再完美再留恋,“于时间的长廊上,你再也不等我。”
张悬写这首歌是9年前,迎接千禧年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哦,我做的最具纪念意义的事仿佛就是元旦头天的傍晚和大愣并肩走回家,我送了他那本用超大字写了赠言的《相约星期二》,并在那之后快刀斩乱麻地扼杀了欲萌的“早”恋。那时候这本书很火,人们对新千年的到来确实充满了躁动和恐慌,很多的疯狂预言充满了死感,不得不让人严肃地对待生命。临死前,你会感到幸福么?如果我看到夕阳西下,温暖便洒满了整颗心。不说永别,只说再见。“山河并肩坐着”,默默无语。
你的左手不是你右手的镜像,你的左心房和右心房也并不对称,你的左脑和右脑承担着不同的使命,它们若即若离,整日相互重合了便无法正常工作,但是它们血脉相通,互相懂得。我愿意相信当它们相望时,一定是会心微笑。你是曼殊,我是沙华,不该做一时疯狂的相逢,只要做一世慈悲的相思。我是绽放的,你是玫瑰,年年开在彼岸的Véronique。
流沙河说:
“理想使忠厚者常遭不幸;
理想使不幸者绝处逢生。
平凡的人因有理想而伟大;
有理想者就是一个‘大写的人’。”
经验主义的时代,“理想”是遭人唾弃的词,初中时的邻居给他家小孩儿取名叫“李响”,着实让我佩服了一番。我最初想给自己找个理想是小学时学到了“为中华之崛起”六个字,可惜后来的二十来年,对理想的理解终究还是肤浅的,在墙上画了张饼,在半空中搭了个楼阁,墙塌了饼碎了,楼摔了梦醒了。后来又有了六个字——“不抛弃,不放弃”一时风靡全中国,我终于明白其实理想也不是什么神圣的事,它只是每一个未对自己放弃的正常人获得力量的原动力,你可以把它当作信仰,也可以把它当作色香味俱全的一张金灿灿的油饼(这个比喻还是组会时王老师对做科研进行通俗诠释时使用的)。
理想国是柏拉图的理想国,乌托邦是摩尔的乌托邦,本来莫须有的无所谓破碎,哗啦哗啦被敲破的只有你的心,不过还好,理想还是你的理想,心碎了还能拼合。
对啊,这不是一个New Year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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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点题外的,关于张悬。
张悬是偏执的。
张悬唱摇滚。
张悬13岁时和妈妈吵架,半夜里光着脚丫子在外双溪河堤哼出了“宝贝”,是的,那首像妈妈的手轻拍我们入睡的“宝贝”。
我以为这样的经历只有我才会有。两年来,自己正值内心焦灼、挣扎、混乱、叛逆或者还是用一个词“偏执”来概括,无数次因为“结不结婚”、“写不写书”、“读不读博”、“人生的追求”等无聊又必须面对的问题与妈妈闹红了脸,夺门而出,失魂落魄地行走在小西天到积水潭的马路上,耳畔依旧残留妈妈“结婚生子是你的责任”“我倒是想看看你能追求到什么”恶狠狠的话,我知道妈是爱我的,我也爱她,不可调和的冲突是因为我们的价值观,她太现实,我太理想,可是我不能接受的是她对我理想的否定以及某种意义上的抛弃。泪水肆意流淌,呼吸变得困难,过往行人车水马龙在我热血上涌的脑壳里不复作为现实存在,那么虚幻,那么惨淡。
就那样“梦游”到积水潭——这片水又有个美丽的名字叫“海子”,在那条长长的绿树掩映的河堤走走停停,注视安详从容温柔平静的水面,有冲动投入其中,给自己腐朽无用的躯壳做个了断,可是后来,视野里一一出现含苞待放的粉色荷花,郁郁葱葱的柳树枝叶,伸出手去触摸这些动人的生命,发觉如此眷恋这尘世,我的理想仍未实现,渐渐地,呼吸变得畅通,嘴角变得放松,痛苦已融释在接天莲叶无穷碧中,轻轻地对自己哼起小曲,把要说的话唱给自己听,“有梦不是罪”“没关系,他们还爱你”“你看你看世界多美丽”,“北京的河,将你留住”……一些支离破碎的语言,支离破碎的旋律,代替其它所有疗好心头的伤。然后,抄起手机给妈妈打电话安慰、道歉,收拾起破碎的心情,继续上我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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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回到love——
“I have made the most important discovery of my career, the most
important discovery of my life: It is only in the mysterious equations
of love that any logic or reasons can be found.”
——John Nash 《A beautiful mind》
《相约星期二》说:爱是唯一的理性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