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4的演唱会现场重新爱上的2009的专辑,迎来了2024的版本
现场是摇滚最好的表现形式,看现场最振奋人心的也是摇滚。苏打绿的每张专辑编曲采用的乐器中,《夏/狂热》这张纯粹的摇滚专是种类最少的,就只有classic rock的四大件。以前光听录音室音源时,由于个人取向,可能还觉得相较于其他流行、古典交响乐的专辑,这张有些单调,但一在演唱会上听到这张专辑的歌,对这张专辑的喜爱程度,马上就随着现场演奏的、录音室无法比拟的音质和台风表现力,实现了质的飞跃。暂且还算幸运,这张专辑的歌曲被演唱时,只有一首我没在现场听到;一旦听到这张专辑的歌,那一段就会成为那场演出印象最深刻的回忆。
第一次在演唱会听到这张专辑的歌,就被深深地震撼,以至于之后仿佛第一次听这张专辑一般重新欣赏、长时间地聆听,现在每首歌都带着现场的回忆,或是随着观演旅行时的某条街景。固定曲目《狂热》时打着激烈灯光、迅速变换着地屏的舞台,或是望远镜中吴青峰握着麦架后仰着身子纵情歌唱的画面;在没有过多装饰的点歌中听到《蝉想》《包围》的现场演奏、由现场音响传出的难以形容的仙乐般的音质;《御花园》时全场用无手机设定而解放的双手挥拳“庆祝”,听他唱着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只顾着头上盛开的花,却忘了脚下腐烂的无花果”;以及我最有歌词共鸣的《近未来》《共舞》,每每回忆起他唱“爱追求到最后只剩零碎,我们也只能选择跟幸福擦肩”、或是联想着自己的现状听着“我的志愿长大要当警察研究科学,现在每天抱人大腿回家捍卫尊严”,好几次带着现场的记忆落泪。
现场感受实在是原版2009的制作并不够精良、他年轻时与当今不同的嗓音、唱法与唱功难以还原的,我喜欢的别的很多歌手也值中年,经常遗憾他们早期的歌词曲编都在线,就是录音制作等方面有些“年代感”。这时就庆幸苏打绿虽是由于负面原因而产生的复刻可以弥补这一缺憾,可以听到2024年版本的这张专辑,可以更清晰地从明显进步的唱法与嗓音把控中让听众感叹:摇滚主唱的vocal也能这么好。
歌词无疑也是最好的一张,是这个阅读量广泛的中文系天才在飞机上一次性写出来的。对社会现象的各种批判,在15年后的今天也完全不过时,在复刻的歌声中更显不屑或愤怒的情感。但在最后一首的《近未来》,又为前列曲目提出好的结果,唱出希望;这张愤世嫉俗、反叛的专辑,最后一首歌的结尾却是“终于了解生命必须有裂缝,阳光才照得进来”。在听现场、重新爱上这张专辑之前,我只当这是一句鸡汤,但用被音乐洗涤了的不同心境重新看待,才知道这一句话作为这张专辑的结语意义有多大。吴青峰在另一张我最喜欢的专辑中写到“几十年后世界会不会还一样”,答案我认为是肯定的,正如这张专辑所批判的完全没有改变,这是没有被推翻的事实;但或许我们可以像《近未来》里唱的那样,在心里、在心态上,把前文推翻,梦中的浮士德找到方向,在无花果树里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