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摇滚漫谈】重述金润雅之二:琉璃假面--个人2辑《유리가면》(琉璃假面) 2004

金润雅的这张《琉璃假面》,发行于2004年的3月5日,恰好位于紫雨林的4辑与5辑之间。事实上,在2002年出版了紫雨林的4辑《Jaurim 04》并拿到同年度的韩国金唱片奖ROCK奖之后,乐队本应再接再厉,延续这个势头才对。但令人意外的是,时隔一年之后面世的居然不是紫雨林的新专辑,而是吉他手李善圭和贝斯手金镇满拉上老搭档鼓手李承福搞出来的新乐队Chococream Rolls的同名专辑,完全没有金润雅和具泰勋的参与。而金润雅也不甘寂寞,在筹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之后,发行了个人的第二张正规专辑《琉璃假面》(유리가면)。

专辑名《琉璃假面》,出自同名日本漫画《ガラスの仮面》(中文版翻译成玻璃假面),作者是美内铃惠。《琉璃假面》和《王家的纹章》并列为日本早期两大经典少女漫画之一,国内似乎并没有引进,豆瓣上能搜到的版本只有东立出版社的台版。《琉璃假面》的主人公乃是一个性格开朗、家境贫穷、学业一般的女高中生北岛玛雅,但她是一个拥有完美模仿演出才能的天才演员,只要一登上舞台,就能把自己的魅力发挥得淋漓尽致。整部漫画,描写的就是北岛玛雅的演艺事业成长之路,从一开始的学园祭戏剧演出,一直到专业剧团的正规演出,最终成为耀眼的明星。漫画里不光有主角的剧情,还有精彩的剧中剧,涉及大量经典剧目,也是戏剧爱好者的福音。可以说,《琉璃假面》开创了少女类演艺题材漫画的先河,在日本有“女演员圣经”之称。

作为超级漫画迷的金润雅,自然也对这部《琉璃假面》推崇备至,她把这个概念借鉴到专辑当中,或许就是想把专辑里的十一首歌曲,都当做自己的演艺作品,她在每首歌里带着不同的面具,扮演着不同的女人。然而,这些面具其实都是透明的琉璃假面,不管如何掩饰,如何表演,面具后面还是同样的一张面孔。也就是说,虽然每首歌表现的情绪和内容截然不同,但这些情绪都是金润雅自身经历的一部分,组合到一起,才是真正的金润雅本人。
专辑里的所有歌曲,词曲皆由金润雅完成,同时她还兼任专辑的编曲和制作人,是彻彻底底的原创专辑。除金润雅之外,专辑还有几个联合制作人,包括重金聘请的阿根廷作曲家和制作人豪尔赫·卡兰德雷利 (Jorge Calandrelli),他曾获得 6 项格莱美奖并获得 28 项提名,合作对象包括芭芭拉·史翠珊、席琳·迪翁、马友友、托尼·贝内特、埃尔顿·约翰、Lady Gaga 等,他为专辑贡献了三首极具南美风情的编曲,分别是《爱,是心中的奢望,从此一去不复返》、《我想象中危险的爱情》和《忧郁症》。此外,联合制作人还包括方俊锡、黄俊益和李炳宇,其中,方俊锡和黄俊益都曾在金润雅的1辑里有过合作,李炳宇作为吉他演奏家,负责《当春天来临》(吉他版)的编曲和演奏。
在音乐风格上,经过1辑的磨合和尝试,金润雅走出了一条和紫雨林的独立摇滚大相径庭的道路,我们或许可以称之为金润雅式的独立音乐。金润雅的独立音乐,其来源相当复杂,包括布鲁斯、爵士、古典音乐、歌剧和民歌等等,编曲倾向于极简化的原声乐器伴奏,唱腔里情绪汹涌澎湃却又冷静克制,内容都极度私人化,可以视为金润雅的心情日记,但她又擅长将这种私人化的情绪升华,使其具有某种普遍性,从而更加打动人心。
在编曲方面,整张专辑的特点有三。其一,是钢琴伴奏的旋律化和复调性。以《恐惧吞噬灵魂》为例,整首歌只有一架钢琴伴奏,可是并没有采用和弦,而是在人声之外奏出了另一条旋律线,某些旋律与人声重合,变为和声,另一些旋律与人声间离,形成复调。歌曲的第三段落,又加入了一轨人声和音,共同组成奇妙的三重复调。虽然只有一架钢琴伴奏,却营造出极其丰富的听觉效果。类似的复调伴奏,在《夜想曲》、《世界的尽头》里也有体现。其二,是大量南美音乐风格的融入。金润雅似乎对南美音乐情有独钟,在1辑里就和方俊锡一起合作了一首阿根廷风格的歌曲《Tango Of 2》,此专有了阿根廷制作人豪尔赫·卡兰德雷利的加盟,金润雅也彻底放开手脚,做出了几首味道极其纯正的南美音乐。首先是《爱,是心中的奢望,从此一去不复返》和《我想象中危险的爱情》,这两首歌的风格都来源于阿根廷音乐大师阿斯托尔·潘塔莱昂·皮亚佐拉(Ástor Pantaleón Piazzolla)所创造的“新探戈音乐”。在这两首歌里,我们可以听到,歌曲里的元素相当丰富,钢琴、班多钮手风琴、小提琴(或许还有中提琴或大提琴)、木吉他、小号或者圆号轮番登场,而且这里面的每种乐器都不是单纯的伴奏,各有各的旋律,按照提前的安排,在某个乐句或段落出现,繁多而不杂乱,形成典型的复调。金润雅的人声,则是另一件乐器,旋律带有鲜明的探戈特征,是复调中的主调。到了《忧郁症》,风格摇身一变,成了带有鲜明巴西音乐风格的波萨诺瓦,节奏轻快,唱腔慵懒而随意,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其三,是对音乐剧或者歌剧的化用,也就是用钢琴或者弦乐烘托氛围,用人声当做利器,完成或冷静克制、或悲愤欲绝、或凄凉哀婉、或阴郁恐惧的情绪输出。在这些情绪里,最美好的当属《当春天来临》,那种满怀希冀的心情,足以让人迷醉。《夜想曲》是无奈的慨叹,慨叹有缘无分,慨叹那些曾经的感动与雀跃。《憎恨是我的力量》则是铺天盖地的恨,席卷整片大地,彻底吞没自我,“黑色憎恶的火焰总有一天,会将我吞噬 让我就此灭亡吧”。
歌曲内容方面,大多数歌曲都是情绪的宣泄,不安、恐惧、孤独、憎恨、伤痛等词语,占据了专辑的主流,可以视作金润雅黑暗面向的一次爆发。专辑里比较重要且值得分析的歌曲,首推《夜想曲》。这首歌也是专辑的主打歌,旋律优美,节奏舒缓,歌词更是有如诗歌般细腻,类似“就像那些哀伤的花瓣飘落,无可奈何的暮春之夜”的句子,俯仰皆是。歌曲本身是一首写恋人失约的伤情歌,金润雅用包含情感但又极度克制的声音,把等待情郎到来的焦灼和心伤,上升到审美的层面,跳脱开来,去审视这种有缘无分的痛苦,因而也就有了几分凄婉。此外,《憎恨是我的力量》来源于金润雅的私人经历,那种对父亲彻底的仇恨,和无法付诸于行动的愤恨,最后郁结在一起,“憎恨生出仇恨”,似乎要产生毁天灭地的能量。最后一首《女孩谈话》,是成年后的金润雅对着少女时代的自己的叮咛和忠告,“你会与无数人相遇啊,又哭又笑和无数的感受”,“不管怎么努力逃避,只靠你自己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即便到了二十五或者三十岁,依旧无法知道答案,世界将会变得疯狂”,“你会与无数人相遇,爱情和憎恨都会令你更加成长,心里的愤怒和不安,就那么放任不管,最后就会自己流走”,因此,即便这个世界是如此操蛋,家庭是如此缺乏温暖,但你还是要去成长、去爱、去感受,这就是人生。
金润雅的这张《琉璃假面》,在没有经过任何宣传的情况下,市场表现却非常抢眼。专辑销量甚至超过了紫雨林在同年稍后发行的5辑《ALL YOU NEED IS LOVE》,达到十一万张之多(紫雨林的5辑是乐队最受欢迎的专辑,销量也不过才九万多张),甚至在日本市场上,预定量都超过五万张。在2004年度甜瓜网站专辑排行榜上,金润雅的这张《琉璃假面》排名第六,排在金润雅之前的,都是李秀英、Boa、Gummy这类主流音乐天后级的人物,能把非主流音乐做到如此受欢迎的程度,金润雅也足以傲视江湖。
专辑详解
1. 《불안은 영혼을 잠식한다》(恐惧吞噬灵魂) 词曲编:金润雅
专辑的第一首歌,采用和上一张专辑相似的编曲,只有一架钢琴和人声配合。有趣的是,钢琴在这首歌里绝不仅仅起到伴奏的效果,它基本没有采用和弦,而是在人声之外奏出了另一条旋律线,某些旋律和人声重合,产生了类似和声的效果,另一些旋律和人声不同,这样钢琴的旋律线就和人声形成了复调,好像有两个歌者在一起演唱,感觉很奇妙。在主歌的第三个段落的结尾,又叠加了一轨金润雅的人声和音,这样就形成了翻云覆雨的三重唱,那种无以伦比的冲击力,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听过自会知道。
歌名《恐惧吞噬灵魂》,应该是出自德国电影大师法斯宾德1974年的同名经典影片,歌中夹杂着沙沙的背景噪音,就像是老唱片或者老胶片播放的声音,这种刻意怀旧的感觉,也和歌曲的意境吻合。法斯宾德的这部《恐惧吞噬灵魂》,用写实的手法展现了一个冷漠、刻薄的社会,探讨了这个社会之中存在的各种歧视以及人性之中孤独又灰暗的一面。而金润雅用极具诗歌意象的歌词,重现了那种充满恐惧、极端令人不安的社会现状。歌中唱到“他们说我也有名字,是一首早已忘却的歌,只有破碎的旋律,泪水残留在我的唇边”,“他们”即是外部社会,“说我也有名字”就是想把外界的印象和规则强加在主人公身上,“是一首早已忘却的歌”,旧社会的规范,他们还奉若圭臬,我却早已忘却,“只有破碎的旋律”,即便把旧的规范撕成碎片,但只要他们还在坚持和奉行,那么这些规则的影子,迟早会映射到自己身上,“泪水残留在我的唇边”,努力抗争的结果就是打压再打压,直到“我陷入漫长的睡眠,再也不会醒来”。

《恐惧吞噬灵魂》
恐惧会吞噬灵魂
被深蓝的阴影笼罩着
心在甜蜜的梦中被侵蚀
我陷入了漫长的睡眠,再也不会醒来
他们说我也有名字
是一首早已忘却的歌
啊 只有破碎的旋律
泪水残留在我的唇边
在深绿的树林里
鸟儿飞来飞去
啊,我陷入了漫长的睡眠,再也不会醒来
他们说我也有名字
是一首早已忘却的歌
啊 只有破碎的旋律
泪水残留在我的唇边
在我红肿的心中
日常和梦想都是透明的
啊,我陷入了漫长的睡眠,再也不会醒来
恐惧会吞噬灵魂
被深蓝的阴影笼罩着
心在甜蜜的梦中被侵蚀
我陷入了漫长的睡眠,再也不会醒来
2. 《사랑, 지나고 나면 아무것도 아닐 마음의 사치》(爱,是心中的奢望,从此一去不复返)
词曲:金润雅 编:金润雅、Jorge Calandrelli
上张专辑里,金润雅用自己的方式演绎了一首探戈曲风的《Tango Of 2》,足见她对这种来自阿根廷独特音乐类型的喜爱。在新专辑里,金润雅为了获得原汁原味的探戈编曲,特意邀请到来自阿根廷的作曲家、编曲家和指挥家豪尔赫·卡兰德雷利 (Jorge Calandrelli) ,担任专辑的联合制作人。豪尔赫·卡兰德雷的职业生涯中,他曾获得 6 项格莱美奖并获得 28 项提名,还凭借《紫色》和《卧虎藏龙》两次获得奥斯卡奖最佳原创歌曲的提名。豪尔赫·卡兰德雷利擅长爵士、探戈和世界音乐的编配,在他的妙手调配下,金润雅创作的这首哀怨的韩语歌曲,被改造成一首出色的探戈音乐。
探戈音乐,本是为舞蹈伴奏而生,主奏乐器包括手风琴、小提琴、吉他和钢琴,有时还有低音提琴、贝斯、打击乐器等,以顿挫式的节奏和哀伤而悠扬的旋律著称,表现的内容一般是爱情带来的激情、浪漫、纠结和感伤,情绪上大开大合,感人肺腑。金润雅创作的这首歌曲,刚好是写失恋,完全符合探戈的情绪。“爱情一旦过去,就什么都不是”,这才是爱情的真谛,爱情来了的时候,“就像没有明天一样”,灿烂的燃烧,但燃烧得越剧烈,激情褪去得就越快,因此,爱情才是“那种心灵上的奢侈”。
其实,探戈大多数都是纯音乐,是为了给舞蹈伴奏而生,而金润雅的尝试,就是用人声的演绎代替人物的舞蹈,是歌声的舞蹈,也是人声的盛宴。为此,金润雅化用了不少歌剧演唱的技巧,来强化歌声中起承转合的节奏感。相比《Tango Of 2》里的初试啼声,金润雅在这首歌里的演唱难度更大,但她处理得更加娴熟和圆滑,最后呈现出的是一种大气、成熟和稳定的状态。

《爱,是心中的奢望,从此一去不复返》
爱情,闪亮的名字
思念的旋律
留下的伤口
无法抹去
爱情一旦过去
就什么都不是
那种心灵上的奢侈
他火热的胸膛
灿烂的青春
就像没有明天一样
把它消耗掉
在他的心里
没有留下一丝温暖
在他的眼中
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爱情一旦过去
就什么都不是
那种心灵上的奢侈
消耗着拥有的一切
对他来说什么都没有剩下
那天以后我就死了
用言语代替泪水
他吐出了血肉灵魂
我已经一无所有
没有死的
只有我的魂魄
爱情 爱情 爱情 爱情
一旦过去
就什么都不是
那种心灵上的奢侈
消耗掉拥有的一切
对他也没有任何意义
什么都没有剩下
什么都没有剩下
什么都没有剩下
爱情一旦过去
就什么都不是
爱情一旦过去
就什么都不是
3. 《세상의 끝》(世界的尽头) 词曲编:金润雅
这首《世界的尽头》的旋律十分简单,几乎就是两个乐句的往复循环。在低音提琴的铺垫下,金润雅的人声和钢琴的旋律又形成了复调,好似琴瑟和鸣。金润雅在这首歌里把人声的乐器属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在几乎完全重复的单调旋律里,却唱出了百折千回和气象万千,颤音、转音、怒音,全都为我所用,时而犹如少妇的幽怨,转眼就变成壮汉的怒吼,同样的句子,“世界尽头是我和你,世界尽头是我们俩”,表现出的却是完全迥异的复杂情绪。当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俩的时候,或许那不是甜蜜的未来,而是相互折磨的开始。在这里,金润雅化用了萨特存在主义哲学的“他人即是地狱”的概念,对人类之间的情感和关系,充满了悲观的不信任感。
这首歌并非专辑主打,自然也就没有MV问世。在搜寻资料的时候,却无意间找到一则相当诡异的MV,背景是无尽的荒野,金润雅身着一袭白裙,裙摆环绕四周,如女神雕塑般孤绝的矗立在大地之上,向着虚空放声歌唱。两名身着黑红两色的哥特小丑,悄悄接近女神,随音乐放肆舞蹈,破坏着周遭的一切,终于将这份纯洁彻底玷污,最后女神满身污秽,轰然倒地。
这则MV,其实是来自2023年KBS电视台创立五十周年的企划,名为《地球上的黑匣子》。这个企划,借用了一个科幻的背景,那就是假设如今已经2054年,地球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某个荒野地区数据中心的研究员,无意间发现了来自2023年的一些关注环保的音乐家留下的“气候危机存档音乐会”的黑匣子的故事。在这个企划中,参与的音乐家用各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对环境污染的担忧。比如YB演唱的《蓝鲸》,尹道贤就在东海边上把自己装在一个蓝色的水箱里,随着歌曲的进程,水位逐渐升高,歌者也发出绝望的呼喊,以此唤醒人们对海洋污染和动物保护的重视。相比之下,金润雅的这首《世界的尽头》,似乎并没有直接对环境保护有所展现,歌曲的内容和意境,更多的是展示在一种单纯而封闭的环境下,人与人之间的爱恨纠缠,这也是文学作品亘古不变的话题。MV引入了两个破坏狂的舞者,歌曲的叙述者从当事人变成了上帝视角的女神,关注的焦点也从他人即是地狱的相互折磨,转向了人类对美好之地的玷污,居然也和歌词完全合得上,厉害。

《世界的尽头》
橙色的天空中有两个月亮
灰色的风掠过你
世界尽头是你和我
世界尽头是我们俩
阴影下的天空无声无息
绿色水珠滴落在你的肩膀
世界尽头是你和我
世界尽头是我们俩
哦~ 啊~
世界尽头是你和我
世界尽头是我们俩
世界尽头是你和我
世界尽头是我们俩
永远在瞬间里
死亡在生命里
周末在开始中
我在世界的尽头
世界尽头是我们俩
阴影下的天空无声无息
绿色水珠滴落在你的肩膀
世界尽头是你和我
世界尽头是我们俩
4. 《야상곡》 (夜想曲)词曲编:金润雅
《夜想曲》是此专的主打歌,也是金润雅个人单飞生涯作品里最知名的一首歌。她个人也很偏爱此歌,不光在各种演唱会上是必唱曲目,就连在2018年金润雅和李善圭参演的综艺节目《Begin Again 2》里,金润雅也把此歌选为在酒馆与葡萄牙传统音乐法朵打擂台的个人曲目,赢得满堂喝彩,足见金润雅对此歌的喜爱程度。
《夜想曲》表面看来是一首关于失恋的伤情歌,但细品的话,并不是单纯的写个人情感这么简单,而是把那种哀伤与凄婉,当做一种审美的态度呈现给听众。歌曲一上来就是一段钢琴伴奏,演奏的旋律和人声的旋律互为补充,形成复调。抛弃和弦,采用旋律形成复调的伴奏,似乎已经成了金润雅个人作品的标签之一。《夜想曲》的歌词也是极为考究,充满着文学化的意象,因此很难翻译。某播放器上有一版完全用文言文的方式来翻译的歌词,美则美矣,意境也很贴合,可惜的是,细节处改动太大,近似于再创作,故这里并没有采用。最终使用的歌词翻译,是在翻译软件的帮助下,个人再加以润色而成,虽然可能略显文采不足,但至少比较贴合原意。歌曲的第一段,描写的是女子在爱人离去之后倍感思念的心情,“风之所以会吹,是为了抚慰我滚烫的心,随着季节的流逝,我也只剩下担心”,借景抒情,寓情于景,让人感同身受,之后的“花瓣纷飞的暮春之夜,还残留着你的气味,不知道你何时会来,焦灼万分”,表明了女主和爱人曾有过美好的相处,而那已经是去年春天的事情了,所以才在今年的“暮春之夜”,感受到了他的味道。然而自从去年一别之后,竟杳无音信,也难怪女主焦灼万分。由此,就进入第二段主歌,属于女主的感情抒发段落。“就像那些哀伤的花瓣飘落,无可奈何的暮春之夜”,看着花瓣飘落,情郎还不出现,只能在这里自哀自怨,“真的就要来吗,我心急如焚”,可是来或者不来,都只是女主自己的想象和纠结。“云朵传来他的消息,他已把你忘记”,其实这里还是女主的想象,潜意识里她已经知道情郎早已把她忘记,但还是要假借云朵的消息,来证明自己的猜测。之后就是无限的感慨,“人与人之间天生的缘分,细若游丝岌岌可危,花开了,花又谢了,花儿随风飘落,你还会来吗,我也只余伤痛”,金润雅的人声处理,并没有过分追求演唱技巧,而是发挥了情感渲染的特长,虽然没有高亢的音符和旋律,但其中蕴含的情绪,声声夺人,字字泣血,迅速把听众拉入那个氛围当中,不能自拔。同时,歌曲背景里除了复调的钢琴之外,还出现了大编制的弦乐,也把那种哀伤和凄婉的气氛烘托到极致。
这首歌并没有明确的主副歌之分,第二段主歌的情绪抒发比较强烈,就可以当做整首歌的高潮。之后的部分,就是重复第一段主歌,虽然歌词完全相同,但因为有了前面的铺垫,便会觉得金润雅并不是在写某个特定的女子的某段情感,而是在书写某个时期、某类女子的某些情感的共性,并没有因为情郎的缺席而怨天尤人,而是回顾和梳理自己的心情,回味那些雀跃和悸动,把它们当做自己生命中美好的瞬间,来纪念,来缅怀。
《夜想曲》的MV,从某个方面佐证了我的判断。MV的开头,是金润雅饰演的女子,在擦拭一架古老而陈旧甚至有着弹痕的钢琴,伴随着钢琴的打开,回忆之门也一并开启。女子坐在镜前梳妆打扮,之后坐上一辆老爷车,前往情郎所在的大宅进发。一路上她心笙摇动,不知道情郎为何不再出现,害得自己只能不顾女儿家的矜持,主动去找他。在经历了千辛万苦之后,她终于在那架钢琴前找到了他,两人也许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也许倏忽间再度别离,只有合影逐渐变成发黄的相片,藏在陈旧的相册里,封存在个人的记忆中。随着相册的合拢,记忆愈加明晰,正因为有过这段刻骨铭心的经历,深夜思念往昔,方会觉得无悔。

《夜想曲》
风之所以会吹,是为了抚慰我滚烫的心
随着季节的流逝,我也只剩下担心
花瓣纷飞的暮春之夜,还残留着你的气味
不知道你何时会来,焦灼万分
就像那些哀伤的花瓣飘落,无可奈何的暮春之夜
真的就要来吗,我心急如焚
可是云朵传来他的消息,他已把你忘记
人与人之间天生的缘分,细若游丝岌岌可危
花开了,花又谢了,花儿随风飘落
你还会来吗,我也只余伤痛
风之所以会吹,是为了抚慰我滚烫的心
随着季节的流逝,我也只剩下担心
花瓣纷飞的暮春之夜,还残留着你的气味
不知道你何时会来,焦灼万分
5.《나는 위험한 사랑을 상상한다》(我想象中危险的爱情) 词曲:金润雅 编:金润雅、Jorge Calandrelli
这首歌同样是传奇制作人豪尔赫·卡兰德雷利(Jorge Calandrelli)为金润雅量身定做,目的是把探戈完全融入到金润雅个人的音乐当中。说到探戈,它是以阿根廷的特色舞蹈闻名于世,探戈音乐,就是为舞蹈伴奏而生,除了复杂的切分音节奏和悠扬的旋律,在音乐上并无太多出彩之处。真正让探戈音乐登上大雅之堂,成为能在舞台上展示的、具有高度艺术性的音乐形式,背后的最大功臣是来自阿根廷的作曲家阿斯托尔·潘塔莱昂·皮亚佐拉(Ástor Pantaleón Piazzolla)。皮亚佐拉出身于欧洲古典音乐名师,受过全方位的古典音乐训练,以此为基础,将现代化的古典音乐和爵士音乐等元素引入到传统的探戈音乐当中,创造出“新探戈音乐”(Tango Nuevo)流派,并一举成为南美音乐和阿根廷文化的代表人物。
和传统探戈音乐一成不变的旋律和不断重复的节奏相比,皮亚佐拉的新探戈音乐,旋律更标新立异,节奏更加复杂,形式更为丰富,因而所表达的内容也相对深刻,完全脱离了只能作为舞曲伴奏的功能性,成为严肃音乐和传统音乐结合的典范,大大拓宽了探戈音乐的边界。具体到音乐形式上,皮亚佐拉把古典音乐的复调技法引入到探戈音乐当中,把探戈从单纯的主调音乐拓展到立体式的复调音乐。在某个乐章中,皮亚佐拉用赋格的形式,给小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和手风琴各写了一首工整的四声部赋格,而主题还是典型的探戈旋律,从而把一个单纯的舞蹈主题变得宏大而立体。除此之外,他还引入了古典音乐的和声技法,改造了探戈的节奏,并把电吉他、木吉他、小号等带有爵士风格的乐器引入到新探戈音乐当中,让配器更加丰富。总之,皮亚佐拉是一位探戈音乐艺术的革新者,他成功地将探戈音乐艺术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使探戈音乐脱离单纯的舞蹈伴奏音乐,成为独立表达深刻思想的艺术形式。
具体到这首《我想象中危险的爱情》,我们可以听到,歌曲里至少依次出现了钢琴、班多钮手风琴、小提琴(或许还有中提琴或大提琴)、木吉他、小号或者圆号,这里面每种乐器都不是单纯的伴奏,各有各的旋律,按照提前的安排,在某个乐句或段落出现,繁多而不杂乱,形成典型的复调。金润雅的人声,则是另一件乐器,旋律带有鲜明的探戈特征,是复调中的主调。歌词也是探戈最常表现的内容,热烈而撕扯的爱,想象中的爱,危险的爱情。

《我想象中危险的爱情》
我想象着危险的爱情
危险的爱情想象让我感到安慰
像你这样危险人物
激情会像食品一样被消耗掉
不安而甜蜜的
懒洋洋的,令人窒息的
罪恶感与幸福感的奇妙结合
我想象着危险的爱情
危险的爱情想象让我感到安慰
终究还是虚无缥缈
像沙子一样被吹散消失
带着疲惫的激情甜蜜的暴走
我冰冷又浓密的热情
你侵犯了我那盲目的灵魂
炽烈的罪恶之吻
堕落的深渊 陶醉其中
我想象着危险的爱情
危险的爱情想象让我感到安慰
像你这样危险的人
激情会像食品一样被消耗掉
不安而甜蜜的
懒洋洋的,令人窒息的
罪恶感与幸福感的奇妙结合
我冰冷又浓密的热情
你侵犯了我那盲目的灵魂
炽烈的罪恶之吻
堕落的深渊 陶醉其中
6.《봄이 오면 》(当春天来临)(吉他版) 词曲:金润雅 编:金润雅、李炳宇
一把木吉他,一个清澈的人声,就这么为我们展开了一幅恬静的画卷。“当春天来临,原野上的花朵白茫茫的绽放,只有你我二人,要去迎接春天”,至于为什么只有你我二人,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在金润雅舒缓又平静的歌声中,我们只想静静的享受那份音乐带来的美好。“篮子里装满樱桃和野花,溢满纯白和殷红的香气,要去迎接春天”,这么美好的心境,是因为渡过了漫漫的严冬,世间终要迎来满园春色。“小的时候,曾经品尝露珠,来迎接春天”,或许,他们也曾有过物质匮乏的年代,“坟头荒草将黑灰掩埋,让花朵在我心中绽放,来迎接春天”,最后能有春天来临,少不了前人的坚持、努力和牺牲,结果是大家一起迎来了春天的来临,将少数人的遭遇,全然忘却。
吉他演奏和编曲来自前Someday乐队的吉他演奏家李炳宇,此歌中,他将歌曲的旋律藏到分解和弦当中,清脆的吉他,犹如叮咚的泉水,为春天将要来临的美好意象,提供了出色的铺垫。
《当春天来临》(吉他版)
当春天来临
原野上的花朵白茫茫的绽放
只有你我二人
要去迎接春天
篮子里装满了樱桃和野花
溢满纯白和殷红的香气
要去迎接春天
当春天来临
走进淡绿色的美丽树林
小的时候,曾经品尝露珠
来迎接春天
坟头荒草将黑灰掩埋
让花朵在我内心绽放
来迎接春天
春风吹拂,百花遍野
在原野上就能摆脱忧愁
静静拥着亲切的你
心中便是春意盎然
在田野里盛开
当春天来临
春风吹过池塘
你我二人
划桨而去
在渡船上送冬迎春
歌唱的你我
要去迎接春天
当春天来临
当春天来临
当春天来临
当春天来临
当春天来临
7.《Melancholia》(忧郁症) 词曲:金润雅 编:金润雅、Jorge Calandrelli
这首《忧郁症》同样由豪尔赫·卡兰德雷利编曲,不过风格不再是之前的新探戈音乐,而是纯正的波萨诺瓦(Bossa Nova)。新探戈音乐来自阿根廷,而波萨诺瓦则源自巴西,由此也可窥见金润雅音乐视野的广博。听金润雅个人的音乐,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因为此前对类似的音乐类型,完全没有了解,只能到网上搜集一些资历,寻找该流派的代表曲目来听,借此增进对金润雅作品的理解。
波萨诺瓦是把巴西传统桑巴舞曲和美国酷派爵士(Cool jazz)融合到一起而产生的新派爵士乐,传统桑巴音乐都有着明快而强烈的节奏,洋溢着无尽的热情,而波萨诺瓦和桑巴相比,要更加轻松柔和,甚至带有一份慵懒的感觉。波萨诺瓦这个流派最知名的人物,当属号称波萨诺瓦之父的巴西作曲家安东尼奥·卡洛斯·若宾(Antonio Carlos Jobim),他创作的《伊帕内玛姑娘》(Garota de Ipanema)是波萨诺瓦最富盛名的歌曲,曾被无数歌手演唱。波萨诺瓦六十年代兴盛于美国,后传播到亚洲,尤其是日本,小野丽莎就是当下这个流派重要的代表人物之一。
回到这首《忧郁症》,因为采用了波萨诺瓦的形式,因此节奏轻快,唱腔透着一丝慵懒与随意,伴奏上基本是吉他配合多种打击乐器,打造出节奏的底盘,然后金润雅用人声在这个底盘上任意游走,勾画出如梦如幻的场景。如影随形的单簧管,从前奏开始就如鬼魅般忽隐忽现,担当着破题和升华作用。这首歌,更看重的是氛围的营造,至于歌词里那些爱恨纠缠,只是歌曲的背景而已,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Melancholia》
你离开我是因为你爱我
你的最后一句话我听不懂
他只是把我当做他的理由
才能减轻负罪感
为什么是我?
他是如此自私
我曾深深地爱过你吗?
我纠结于他的谎言
可以把它扔掉吗?
同情自己,不让自己悲伤
咬着嘴唇,走在街上
我崩塌的心对他来说
完全视而不见
别让泪水流淌 让你感到寒酸
你离开我是因为你爱我
你的最后一句话我听不懂
他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8.《미저리》(米泽里) 词曲:金润雅 编:金润雅、方俊锡
这首名为《米泽里》的歌曲,歌名就是音译,具体指代什么,也找不到相关资料,也许是某个人名,也未尝可知。此歌的编曲是金润雅和方俊锡,曲风更贴近歌剧或者音乐剧,在简单的钢琴和打击乐器伴奏下,是金润雅咏叹调式的人声,间奏的圆号独奏,似乎带出了一丝哀婉。歌词的内容和《夜想曲》类似,都是相爱而不得的悲哀,“哦,要抹去的记忆啊,慢慢消失,最后的光线还有很长的余韵啊”,即便翻译成中文,仍带着几分诗意。
《米泽里》
哦,要抹去的记忆啊
慢慢消失
最后的光线还有很长的余韵啊
今晚之后
在永恒的时间里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你和我 从一开始
就应该那样才对
总有一天
你会回到我身边
我相信过,我们的命运
终将轮回
今晚之后
在永恒的时间里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你和我 从一开始
就应该那样才对
因为爱你
我爱着你
我们相爱
在最后的瞬间
你回到我身边
我是那么相信的
慢慢消失的
难以忘记的爱情记忆
今晚之后
在永恒的时间里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你和我 从一开始
就应该那样才对
9.《봄이 오면 》(当春天来临)(钢琴版) 词曲编:金润雅
《当春天来临》的钢琴版,编曲的感觉和吉他版大相径庭。吉他版有如泉水叮咚,意在抒发对春之美好的向往,钢琴版则铿锵有力,用两个和弦的反复,形成固定的节奏,给人的感觉是春天马上就到,自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迎接它的到来。
《当春天来临》(钢琴版)
当春天来临
原野上的花朵白茫茫的绽放
只有你我二人
要去迎接春天
篮子里装满了樱桃和野花
溢满纯白和殷红的香气
要去迎接春天
当春天来临
走进淡绿色的美丽树林
小的时候,曾经品尝露珠
来迎接春天
坟头荒草将黑灰掩埋
让花朵在我内心绽放
来迎接春天
春风吹拂,百花遍野
在原野上就能摆脱忧愁
静静拥着亲切的你
心中便是春意盎然
在田野里盛开
当春天来临
春风吹过池塘
你我二人
划桨而去
在渡船上送冬迎春
歌唱的你我
要去迎接春天
当春天来临
当春天来临
当春天来临
当春天来临
当春天来临
10.《증오는 나의 힘》(憎恨是我的力量) 词曲编:金润雅
这首歌应该也是金润雅的个人自传作品,和紫雨林9辑里的那首《Dear Mother》同出一辙,都是写个人成长期间原生家庭对于个体的伤害,只不过这首歌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一家之主和悲剧的源泉--父亲。关于金润雅小时候曾被父亲虐待的经历,金润雅直到父亲去世很多年后,才在2022年的一档综艺节目《吴恩英的黄金咨询中心》里坦承少女时代的伤痛。然而这段经历太过刻骨铭心,所以在紫雨林的1辑里,金润雅就写了一首名为《VIOLent VioLEt》(暴力紫罗兰)的歌曲,里面营造了类似变态杀人狂囚禁一个小女孩,并以折磨她为乐的场景,歌里唱到,“我的手腕,诱人的蓝色瘀伤,疯狂的雨夜,被困在阁楼发出惨叫的小小身体”。第一次听这个歌曲,肯定以为歌曲描绘的是某个电影场景,很难想象居然是金润雅的个人经历。那么到了《憎恨是我的力量》,金润雅就已经毫不掩饰的发泄出自己的愤怒与仇恨,“每天想着,明天要杀掉你,铭刻在心”,可见她对父亲的仇恨已经到了何种程度,然而“成千上万的想法,在脑海中激荡,嘲笑无力的我”,最终也只是想想罢了,无法付诸于行动。那么,金润雅又是通过怎样的努力,靠着怎样的精神,才能让自己坚持下来,度过那段不堪的日子呢?答案就在歌里,那就是“多亏那么憎恨你,我才得以活下来,憎恨是我的力量”。被亲生父亲虐待,内心无数次生出想要杀人的念头,却不敢付诸行动,最终只能靠着仇恨的信念,才得以苟活,这该有多么绝望?在我们的生活当中,有很多貌似是真理的常识,其实是有毒的,比如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无私的,比如父母的做法都是为了孩子好。但其实,绝大部分父母所谓的爱,不过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孩子身上而已,他们要的是忠实而服从的奴才,年少时听话,年长时孝顺,方能做到利益最大化。真正无私的爱,是奉献,而不是压迫和索取。从这个角度来说,事实上很多人,只是为了繁衍而繁衍,压根不懂爱与义务,这样的人,是不配做父母的。
歌曲的高潮部分,金润雅把这种仇恨又上升了一步,“双眼埋着刀,心里抱着毒,做梦也不会忘记的,刻骨铭心的仇恨”,因此,“只有伤害了你,新的一天才会到来”。可是,真的做出伤害的举动,问题就解决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所以,也只能“憎恨生出憎恨”,把这种憎恨遗传下去,无穷无尽。在这段副歌里,金润雅的情绪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排山倒海的向听众袭来,震撼无比,欲哭无泪。
《憎恨是我的力量》
每天想着
明天要杀掉你
铭刻在心
成千上万的想法
在脑海中激荡
嘲笑无力的我
每一天的明天都是如此糟糕
这是我的生活
我梦见一切会悄然结束
成千上万的想法
在脑海中激荡
嘲笑卑劣的我
很感谢,很感谢我的父亲
直到您去世,多亏那么憎恨你
我才得以活下来
憎恨是我的力量
是不会背叛的
我的队友,我的主人
我的力量
我是失去自我的
仇恨的刽子手
双眼埋着刀
心中抱着毒
做梦也不会忘记的
这种刻骨铭心的憎恨
只有伤害了你
新的一天才会到来
憎恨生出憎恨
憎恨生出憎恨
憎恨生出憎恨
黑色憎恶的火焰总有一天
会将我吞噬 让我就此灭亡吧
我已经踏足地狱的中央
试图微笑着离开,结果却陷入了一场灾难
11.《Girl Talk》(女孩谈话) 词曲:金润雅 编:金润雅、黄俊益
这首歌非常有意思,是两个女人之间的谈话,你可以视为成年之后的金润雅,穿越回去,对少女时代的金润雅说出的一番掏心掏肺的话,里面既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也有对少女成长的劝慰和鼓励。“你会与无数人相遇啊,又哭又笑和无数的感受”,因为年轻,未来才有无数的可能性,未知才产生希望,然而“不管怎么努力逃避,只靠你自己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即便到了二十五或者三十岁,依旧无法知道答案,世界将会变得疯狂”,再讲述了悲观的前景之后,她还是要鼓励少女,“你会与无数人相遇,爱情和憎恨都会令你更加成长,心里的愤怒和不安,就那么放任不管,最后就会自己流走”,因此,即便这个世界是如此操蛋,家庭是如此缺乏温暖,但你还是要去成长、去爱、去感受,这就是人生。
《Girl Talk》
十七或十三岁的我
碰见那个矛盾重重的人
深情地抚摸着我的后背
轻声细语地说话
你会与无数人相遇啊
有哭有笑和无数的感受
我无法相信任何人
这个世界充满了虚伪
你要去一个没人能找到你的地方
奔跑 奔跑 试图逃跑
不管怎么努力逃避
只靠你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在每个缓慢的一天之后
即使到了二十五岁或者三十岁
依旧无法知道答案
世界将会变得疯狂
没错 你是一个会呕吐的人
我厌倦了黑色能量
出卖灵魂来充实身体
你将无法生存
我握紧拳头许下承诺
我会再次承诺
你是闪闪发光的小星星
还没有长大
生命将为你打开的道路
即使迷茫,也会很美丽
你会与无数人相遇啊
爱情和憎恨都会让你更加成长
心中的愤怒和不安
就那样放任不管的话 就会溢满而流走啊
啦啦啦啦啦 啦啦
啦啦啦啦啦 啦啦
十七或十三岁的
我抱着伤痕累累的女孩
深情地抚摸着后背
想对你说我爱你
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