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来聊聊荒诞而野性的椿乐队
世界重新变回原来的面貌,我们不再能够有所把握。这些为习惯所遮蔽的布景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它们远离了我们......世界的这份厚重和陌生,就是荒诞。——加缪
写在前面
很早之前我就被邀请到椿乐队的现场听他们的音乐,很早之前也被邀请写他们的乐评。说来荒诞,前者演出那天刚好是一年前我在杭州出车祸的那天,后者则是最早王蒙王哥巡礼Livehouse结束不久非常激动地跟我说合作了一只非常牛逼的乐队。
也很凑巧去年酒球会封箱刚好是椿乐队和声无哀乐乐队的拼盘演出,作为这两年乐队中的黑马,这次拼盘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21年我采访声无哀乐乐队那会,他们还是那样的青涩,如今不光是与现场的乐迷能打成一片,就是在宣推和演出上面都玩出了花样。
而椿乐队作为一支2020年才成立的年轻乐队,在“2023烟台黄渤海迷笛音乐节”更是一炮而红。也是在现场与不少乐队完成了共创,谢天笑、舌头、厨子与戏子,当然也有乐迷,例如小孩哥的共创。
一
椿乐队,这个名字在摇滚乐坛上犹如一股野性的旋风,带着荒诞的旗帜,挑战着传统的音乐边界。他们的音乐,是一幅幅民间志异的画卷,描绘着那些被时代推土机碾压下的消亡民间史,让人在旋律中感受到历史的沉淀与个体的无奈。站在死亡的群山之上俯瞰活着的众生,在主唱童稚的歌声中听到头皮发麻的民间故事,在描述出来的荒诞中获得对自由的反抗力量。
歌词方面,椿乐队的确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格。他们不满足于简单的白描,而是深入到国民的悲欢离合之中,尤其是对悲哀的渲染,让人在听歌的同时,仿佛置身于那个时代,感受着每一个故事背后的情感波涛。这不仅仅是音乐,更是一次心灵的触动,是对自由反抗力量的一次呐喊。主唱党骞的声音,是一种奇妙的混合体。他的嗓音中既有理想主义者的童稚,又有一种随时准备涉过愤怒海洋的冲劲。这种声音,似乎就是椿乐队音乐的核心,它既有柔软的一面,能够触及听众内心深处的记忆和悲剧,又有坚定的一面,激发起人们摆脱困苦、追求自由的勇气。
在谈论音乐时,器乐的选取往往能够为作品带来独特的风味和情感表达。中国大鼓和唢呐是非常能代表中国文化特色的乐器。唢呐是一种双簧木管乐器,它的音色尖锐、响亮,具有很强的穿透力。在中国传统节日、婚礼、丧葬等仪式中,唢呐的声音常常是不可或缺的,它能够表达出一种热烈、悲壮或神秘的情感。中国大鼓是中国传统打击乐器的代表之一,它以其深沉有力的音色,常用于各种民俗活动和戏曲伴奏中,能够营造出喜庆和震撼的氛围。
椿乐队并存了红白喜事不可或缺的唢呐与中国大鼓,在组合上面也是荒诞感满满。
二
前段时间我爷爷过世,我听椿的专辑《椿》特别感同身受,对于小镇青年来说小一辈因为穷怕了拼命跑出去赚钱,老一辈因为穷怕了拼命省钱给小辈,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不舍得去医院。老一辈从风餐露宿,照顾三四个小孩,到老了还要担心小辈的工作。而人一辈子赚的钱留给小辈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做白事,而活着的时候省吃俭,我真就觉得悲哀。而我的世界会随时崩塌,起床、地铁、十二小时呆在办公室里,或者呆在出租屋,周一周二周三周四周五和周六都是一样的日子。大多数的时间里因为忙碌,你来不及怀疑,就觉得这条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一天,突然间发生了一件大事,被人抓着靠在耳朵上问了句“为什么”,于是在这份惊讶中所掩藏的厌倦中,一切都开始荒诞了。我那么身体健康的爷爷,上一面还坐在一起聊天,下一秒就在急救室里紧闭双眼。期间只有个把月的时间,一个不爱回家的孩子频繁地回家是为了参与爷爷的白事。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在楼下陪着奶奶睡觉,一个月都没有睡过我自己房间的床。
一切来得太快,没有预兆,而我只能被动接受,真的就觉得像椿乐队《贱》中嘶吼的那样“贱命泱泱”。
椿乐队的音乐,如同一条蜿蜒的河流,流经了荒诞的土地,最终汇入了理想主义的海洋。
同样是以海子的诗歌作词作曲,周云蓬唱出了海子《九月》中的实现不了诗歌王国的悲苦、呜咽、泪水全无、只身过草原,而椿乐队在《野草》呈现的感觉,虽然也呈现了诗歌王国的悲苦,但更像是那句罗曼罗兰描述的:“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后还依然热爱它”。在《野草》的歌曲里融入了蒙古长调,以悠长的气息和自由的节拍,凸显出椿那种草原的野味。
海子,这位天才诗人的卧轨自杀,直到今日我仍深感痛惜。海子他心里也明白生活中快乐,和痛苦的意义,而他只想无畏地面对他创造的诗歌王国,而不想无畏地面对名校毕业写诗落寞的现实生活。
而《晚风》这首歌,这首歌更是完全剥离了荒诞的元素,让人感受到了一种纯粹的、对生活的热爱。以至于我有一段时间觉得他们竟然会唱这样的歌,一点都不摇滚,后面反复听了巡演歌单才发现,《晚风》这首歌在椿乐队中的重要性。它告诉我们,生命的意义或许并不明确,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珍惜每一刻,去充分地体验和接受命运的安排。
写在最后
总的来说,椿乐队的音乐,既有对荒诞世界的描绘,也有对理想主义的追求。他们用音乐唤起了我对理想的追求,对生活的热爱,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和价值。
椿乐队也绝对是乐队中的劳模,一年演出一百多场。
回到最后,我突然想起王蒙王哥常常跟我聊的,“辫子,你就是太拧巴了,找一个好的姿态进入吧”。
既然椿乐队的音乐响起,那么辫子的一生即将没有秘密,那除了用自己的破桨重新出发之外,没有出路。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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