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真言:质朴透明

◎离开的时刻,请别忘了最初的真心;淡然的时候,请记得我不变的真言。 好天气的周日午后,安静的巷弄内,小小的女巫店,传来苏慧伦低沉的说话声音,好像迟了一点,还好赶上了第一首「相爱吧!河水和月光」,纯净自然的感觉还在,流过的时光,彷若长了翅膀,轻盈飞逝却从未远离。只能站在后面,却正巧直视慧伦的视线,那眼神明亮而柔和,带着笑意的神情,就像曲子般悠然自得。没有庞大的乐队阵容,一个keyboard手,一个吉他手,还有一个用”心”唱歌的歌手,没有华丽的妆扮,只有纯粹的音乐,与听众真情相对。 突然忆起那年『六月的茉莉梦』,没想到慧伦也当了十一年的歌手,就像我那段青春岁月,想来遥远却又无边清晰,不能说听她的歌长大,但她的歌的确伴着我走过无数难忘的时光。一直好喜欢她的歌与声音,喜欢歌里恬淡自由的氛围,喜爱她透明无杂质的声音,一种因距离而生的美感,始终停驻心扉深处。曾有过强烈的爱恨,是因为太年轻吗?或许吧!习惯在慧伦的歌里,找一片澄澈的蓝天,即使受伤,最终,亦能微笑释然! 吉他声缓缓响起,新歌「因为」缓缓流泄而出,有着与往昔相似的清新风味,却在岁月的轨迹里,悄悄听见慧伦与我们的”成长”。『温柔的双手紧握自由的生存,过往的我望着星空发呆,未来的路已经交给了你,一颗遥远的心,正在微笑。』(注1)听着听着,熨烫过心里的声音,形成一股温柔的力量,我忍不跟着微笑起来……会不会有一天,因为你的温暖与包容,我的心,不再流浪,只要想起你,就会微笑,因为有你。 小小的咖啡店,完全客满,当四周一片静寂时,晕黄的灯光轻柔的打在慧伦专注的脸庞,当她轻轻唱起「最后一次感动」,我的感动也在这一刻,悄悄停驻。每一段恋情开始之际,总希望感动能永远继续,然而,情感流动的方向,我们无从左右,如果有那么一天,发现一切再也无以为继,该笑着道别,还是哭着远离?总是笑着说再见的莉香,背转过身的泪水,已到悲伤的极至,这样,会让远走的心少一点愧疚吗?而我,也会选择笑着道别,即使眷恋依旧,还是想再疼你最后一次,再深的感情,也有走到谷底的一刻,当泪水已干,你将看见泪痕里,仍有我最初的珍惜,最后一次感动,陪你远走,也深埋心底。 当心静止,铃鼓声清脆的划过寂寥的空气,是我的「错觉」吗?不是错觉,细胞在快速流动的乐声里苏醒了。轻快的曲调,充满距离感的词意,或许,太快投入的一切只是错觉,以为拥有你,就拥有了全世界,是错觉;以为失去你,就失去了全世界是错觉;没有永远的美好,也没有永远的悲伤,距离产生美感,当感情的色泽逐渐斑驳,我想,那是因为你离我太近了,近到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所以,也就不美了。那么,爱你是错觉吗?不!我不承认,只是太靠近了,从现在起,我会试着渐行渐远,也许,我们还能找到一点最初的真心。 当慧伦谈起她这张专辑的创作曲,很巧!也是我最爱的一首歌「我离开」,她说了什么,我记不太得,只记得它带给我”成长”的深刻感受,和「因为」的云淡风轻不同,它带着安静的痛楚,慢慢走过,几乎要摒住呼吸,才能承受得住: 我离开 想你的时候 我已经不哭了 心是微笑的 睡梦中的你也是的 当你已出走的灵魂 依然还出现梦中安慰着我 终于了解了 你给不了承诺 有一点失落 却没有前几次惊慌 突然懂了可以用原谅 换回我好久不见明亮阳光 我离开 你的地方 用你曾经 给过我的力量 没有不安 不完美 也要承担 所有遗憾 就丢给过往 我离开 这个地方 没有悲伤 我要快乐飞翔 就让回忆 都收(停放) 在 点点星光 就要离开 寂寞将要释放 就要离开 天亮就出发 (注2) 慧伦演唱的神情专注而感伤,我觉得这是她今天唱的最好的一首歌,彷佛可以感受自灵魂深处唱出的情感,非常令人动容。离开一个地方很容易,只要头也不回的远走;离开一段感情好艰难,想头也不回,却忍不住频频回首,回首的剎那,就得面对以为藏好的心伤,决定离开的意志力,总得经过几次排山倒海的折磨。终于放下一切,终于决定好好离开,才能唱起这首歌,这时,没有怨怼,不再悲伤,因为曾经有过世上最美好的感觉,因为曾被放在心上好好疼惜,所以,离开无须惊慌,孤单也得承受,心还可以微笑吧?可以!只要真实拥有过,漫天星光都能见证无悔的付出,我离开,相信你也会记得! 静静的聆听,静静的回想,静静的感受,静静的落泪,我终于可以离开了…… 重新编曲的「雨和跳舞」,略带庸懒的爵士风,可以将忧伤藏起,可以将快乐释放,沉睡已久的心,原来也可以随之翩翩起舞。几年前的「雨和跳舞」像小女孩的呢喃,几年后的「雨和跳舞」,有着小女人的气息:轻柔且勇敢,相信爱情,也怀疑爱情,没有答案时,就跳舞吧!任性的脚步中,有着最初的坚持,给爱情留点余地,为自己留点空间,幸福说不定就在不远处,微笑相望。 慧伦:『到了一定的年纪,有过好几段恋情之后,终于拥有一段稳定的感情,却仍有徘徊的时候,「恋恋真言」说的就是这样的心情。』 一直期待慧伦的新专辑,等了好久好久了!当我看见『恋恋真言』四个字,就知道我一定会喜欢!爱情里有太多真假参杂的时候,恋人之间为保有最美的感觉,真心话遂成为最难说出的话,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处风景,固执的为最初爱恋的心保留着,当时间慢慢走远,痛会淡去,却不会消失,偶尔忆起,仍免不了一阵涟漪,心还是会困惑,难道过了这么久,我还是忘不掉他?你心里是明白的,不言不语,只有宽容的笑,陪着我不定的心。人总要经过一番痛彻心扉之苦与自我为难之后,才看得见身旁简单的幸福。谢谢你愿意一直陪着这样不完美的我,我的感情也许依然流动不已,我的心却已寻得最安稳的依靠。 当眼睛已看不到真挚的双眸,当耳朵已听不见真实的感动,当心终于走到谷底,『恋恋真言』,质朴无瑕的声音,纯真自然的情感,将如清泉般流淌过你的心,我相信,懂情的你,会在这样的世界里,感触真情,而后,重获自由! 一个安静的午后,一次真挚的演唱,留下久久不淡的动人情怀…… 注1:「因为」作词:卢昌明 注2:「我离开」作词:苏慧伦 作曲:苏慧伦/刘思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