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告COVID-19后重启的音乐人生
自2021开年派出《CityPop》,到如今2024春节将至,这是一只跨越了三年的大碟。其间发生了很多事:疫情两番阻碍Aga的红馆、间中一整年没有作品诞生、以及爱情上有了丰收。我们已经无从得知这只大碟是否还是Aga和环球原本计划里的样子,Disc1的歌是否原本应在另一张早已发行的唱片里…但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等到你真好。唱片命名为《Agatha》,十年前Aga发行过同名首专,这次再使用英文全名定义专辑,意为一次音乐路上的再启航,Aga回来了。
唱片结构上是双CD设置,Disc1收录2023年前遗落的作品,《Tomorrow》到《MIZU》之间间隔了整一年之久,没有新歌可听的那一年,Aga的粉丝早已将Disc1的四支歌听到双耳生茧。本次除《What are we gonna do》以外所有派台单曲都有回收,笔者无比心爱的《理性与任性之间》也终于有了着落。暂未得知《What are we gonna do》遭遇冷落的原因,上年末Aga透露还有一张英文砖计划,但既然《The Lovers》可以被本碟收录,《What are we gonna do》也理应被收录。是为遗珠。
Disc1的四首不过多赘述,《CityPop》的收录毕竟丰富了本碟的曲风样式。笔者认可的观念是:对非固定风格型唱作人的大碟要求完整度、概念性大可不必(毕竟有且仅有一个罗大佑),多样性、玩得出花才是应该追求的目标(强如周陶王林也是如此);《理性与任性之间》被笔者视为Aga式情歌的新高峰,秉承自《See you Next Time》的不带丝毫怨恨的温柔处理,已成为Aga的一大特色;《Tomorrow》则是原本预作2022年红馆演唱会的主题曲,后因疫情泡汤,终于于去年红馆由观众陪Aga一起补上MV镜头;《I know》曾因顶流的声线被吐槽嫌弃过,但无碍是首出色的作品(笔者已预购<Agatha>限量及平装CD,这也阴差阳错成为了笔者购买的第一张姜B,笑)。
Disc2全部是2023年完成的作品。《MIZU》是Aga与波多野裕介长期碰撞后产生的最强火花,糅合霓虹颓靡和千禧年代英美舞曲(特别是鼓阵),裕介把它编排得比《CityPop》更糜烂和虚幻,几乎是一首可以平移进赛博朋克题材电影里当东京大厦背景音乐的歌。间奏段的键盘律动魔性十足,它的洗脑堪比《Mad》。《MIZU》也是继《Tomorrow》之后Aga的第二支五台冠军歌,一方面彼时Aga对大家已阔别一年有余,另一方面这首歌本身也真得很好播。《MIZU》的MV拍得非常有味道,无论是男性舞者(笔者不知道他的名字)木偶般的眼神还是Aga在夜晚与耳机、酒精共舞的画面,都令人倾倒,期待二版加附DVD。“混乱现实亦是个乐园”被称为本碟主旨,但如上文所说,其实本碟概念上并没有什么可探讨性(<MIZU>本曲倒是颇具混沌感),仅视为宣发策略即可。
《Miss u Goodbye》是Aga最招牌的OST大旋律,林夕也自《See U》后再度为Aga操刀填词,继续温柔委婉诉说逝去,歌词语境相对暧昧,特别是“百合”意象及MV双女性出演,令它可以有多种解释,甚至可以解读为纪念亡姊的延续。本类二段式大旋律天生具备抒情优势以及铺垫、推出桥段后绝对高潮的能力,林夕在这个地方用“思念、执念、释念、关系、关怀、释怀”十二个字字字珠玑地概述了记忆,收归“留下自己总要照顾”的落点,悲痛且动人,成为本首最精彩的部分。
《Count to Ten》作为Onederful Live的开场主题歌,于红馆开唱前压轴派出。Aga第一次尝试复古电子,以Funk-Disco致敬流行之王,并直接采样了《Thriller》音效。因为曲风并不对标以往Aga的粉丝,所以本曲一经推出,反响如何是令笔者捏了把汗的。好在它借红馆东风,派台还是博得了十足关注。又因为Live加持,如今已经很自然被粉丝接纳。
《Why You》这支歌出了小小状况,在各音乐媒体的数字碟中是包含在内的,但实体碟未收录本首(限量及平装均未包括),仅收录了它的Demo《Julie》,结合去年Aga预告新碟(一开始她自己的说法是11月就将推出)和录《Why You》的IG Story(发布于12月),笔者猜测原因系:临唱片发行,但编曲、混音工作或是林夕交词慢了,环球不得不先行灌制唱片,但又因环球销售策略而产生跳票(比如,想和陈奕迅<CHIN UP!>打开时间差?),唱片印完之后还未发行,Aga已完成了新歌,这下把环球僵住了,重印成本太大,遂只得加录到数字版,实体碟待二版再收录。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小遗憾吧,因为这支《Why You》的编曲是笔者认为全碟最高级的一首,开头几个音仿佛梦回《哈啰》,但从间奏电吉他轰鸣起,你才意识到原来这是一首彻头彻尾的Britpop,是90年代初三岛的Suede、Radiohead。Aga甚至在唱腔上也使用到了一些边缘化,用一定(她能力范围内)的金属芯来配合英伦摇滚曲风。一样的词曲主创,一样的歌词大意和一样的递进性都让它可以被称为《吃定我》2.0(Aga有气无力的声线最适合的还真是这种卑微入土的歌,天生的颓丧感),期待早日在实体专辑中见到它。
《Special One》和《The Lovers》均于2023年8月26日红馆现场首次被听到,前者年尾派台成为环球现任一哥一姐的大动作,而后者已被翘首以盼了近半年时间,至少副歌部分已经被粉丝靠着一个个饭拍视频熟识。是番问世,也终于圆了千呼万唤的那个小心愿。
《Sorry》则是Aga在R&B领域的又一次施展。从《3AM》那惊人的完成度开始,她就已经是港产R&B的代表性人物之一。前文说过,Aga不是单一风格的唱作人,所以说起这个时代的香港R&B,被首先想到的或许会是Jay Fung、Gareth.T、Kayan9896以及新生的Gordon Flanders,但需要提醒大家注意的是,Aga从未在R&B上失手过,而且她并非Kayan9896们那种纯美式的R&B风格,扎实的古典钢琴功底既是旋律走向的束缚,同时也是工整的保证,基于此,Aga的R&B绝少出现让你眉头一皱的奇怪走向,它永远是种舒缓悦耳的律动。编曲由T-Ma马敬恒负责,以律动感著称的T-Ma曾为Aga编排过《小问题》、《So Called Love Song》两支R&B,本支《Sorry》延续了二人的合作。凌晨初听本首,已经不自觉跟着打起响指来,R&B或许从不是Aga碟里讨论度最高的歌,但它们一定是Aga的创作里非常中坚的部分。
不必指责它一网打尽式的收歌,笔者挺感激它收纳了那几首流落很久的派台单曲。但要说缺陷也绝不是挑不出,最简单最直观的就是——环球连曲目顺序都不用心设计调整一下吗?就按照派台时间物理罗列,造成《Miss u Goodbye》夹在《MIZU》和《Count to Ten》之间,这实在太不考虑整张播放的听众观感了。这种对打歌和实体唱片拎不清关系的做法令我质疑公司出碟诚意,若真只是意图发行一个压缩包,这实在是在浪费Aga的创作。期待Aga预告的下一张英文专辑以及红馆的LIVE早日出碟吧,广州再见。
(待收到实体碟后更新碟照)
2024.1.29收到平装版,更新碟照
两张CD分别置于封面和封底内测的袋子中
贴出一些内页画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