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的“尽头”
这是一篇迟到11年的乐评。
当我在11年前,听完这张专辑,想到这个标题时,也不曾想过会把一篇乐评延后这么久。
关于“伍佰”的印象
对于伍佰以及他的China Blue乐队,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台客摇滚”这四个字。
与New Formosa Band 前后年份成军,但与之不同的是,伍佰&China Blue几乎是在流行和自我之间做到了相对的平衡,这种平衡让伍佰&China Blue获得了更多的受众群,也更容易被大众接受。
与最早林强带来的“台客摇滚”一起,吴俊霖(伍佰的本名)在出道之初即遇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年代。在林强让人印象深刻的向前走专辑带动下,他以“吴俊霖”的本名发布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爱上别人是快乐的事,并为林强和李宗盛创作了台北孤儿这首颇具指向性的歌曲。
当这个男人以其招牌的嗓音,吹着电风扇,轰轰烈烈地开启摇滚乐团live演出的时候,我们在台上看到的是一颗摇滚的灵魂,这也为他带来了“King of Live”的美誉。也会有人提到,伍佰的专辑录音室版本和演唱会版本,几乎是两种不同的声音,而后者更打动人。大佑04'搞搞真意思的演出,是我第一次看到伍佰现场的影像。虽然他不是主角,但他在气氛渲染上的功效,几乎让这场偏人文的演唱会,多了许多浓烈的味道。
关于这张专辑
伍佰&China Blue的这张专辑,随着岁月的沉淀,越发地在发光。可以说,这张专辑的销量、奖项,不足以体现这张专辑的价值。这样说,并不是因为这张专辑里那些被“翻红”的歌曲,也不是因为今年(2023年)“伍佰”成为了一种流行现象——坦白说,这些都体现不了这张专辑的价值。
这张专辑最妙的地方,在于完整的展现了一段影像:
夜已深,一丛篝火旁。
一个借酒浇愁的男人,从夏夜晚风的浅吟低唱开始,饮着他的烈酒。
脑海中的自己,从爱情的尽头开始边饮边舞,经历了亲爱的,你喝醉了的旋转和跳跃,一直到达七彩灯光。
在经历了Last Dance带来的短暂休息之后,借着残留的酒意,肆意地流淌着青春,痛斥着人生一场梦。
半梦半醒之间吟唱着挪威的森林,最后随风而去,以致力竭。
这一段影像非常的完整,几乎每次从头开始听这张专辑,我都会出现这一段的感受。这张专辑最厉害的地方,在我看来,是:一头夏夜晚风和一尾挪威的森林,皆是可以单拎出来的主打歌;但中间的这一段摇滚,才是这张专辑的灵魂和价值。挪威的森林几乎是伍佰&China Blue的代表之作,很多人会为此忽略掉这是来自于爱情的尽头这张完整度非常高的专辑。特别是从亲爱的,你喝醉了到人生一场梦这一段几乎是完完全全体现了“台客摇滚”精神的摇滚乐。
关于不老
坦白地说,伍佰的长相并不讨喜。他的脸,天生很难去做偶像歌手;即便是从滚石旗下的真言社开始,到魔岩,再到离开滚石,他在那一票的滚石男歌手当中,也并不是亮眼的那一位。滚石的人文气息和创作环境,给了旗下歌手创作和发展的土壤,也帮助他们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伍佰的风格,正如第一部分所说,“King of Live”成为了伍佰最大的特色;基于现场风格的表演,也让伍佰更有活力。无论是对录音室版本的改编,还是即兴的和弦或者是动作,让伍佰充满了一种沧桑的魅力——即便是在90年代。他对于现场环境的控制和影响力,着实让他的现场更具备吸引力。
除了为伍佰&China Blue创作的歌曲之外,伍佰“资源回收”的歌曲,包括痛苦的人(原唱周华健)、世界第一等(原唱刘德华)、突然的自我(原唱黄小琥)、被动(原唱苏慧伦)等等,在他的改编之下唱出了自己的味道,有时宛如一首“新歌”。
歌手的生涯是短暂的,但音乐的力量是永恒的。或许再过20-30年,当播放器里再次响起伍佰&China Blue的歌曲时,我们依然能回想到的,还是那个在舞台上恣意挥洒的伍佰,以及曾经被他感动过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