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忽然发现听这首35′12″的歌曲二十多遍了，听这首歌的前几遍还希望这首歌能像《Venice B*tch》一样改善睡眠质量--确实睡的很香--主旋律长达30分钟的riff与标题《long seson》相得益彰，那时对这种在漫不经心间叙说时间流逝的歌曲异常喜爱。 直到开学之后再次聆听，忽然想到从第一次听起就纳闷为什么要出现在此的类似噪音声响的小提琴，便从头梳理整首歌，霎时发觉不对劲，原本叙述恬淡的时间流逝的治愈变成了冷寂凄凉的“致郁”。 开头抛开明显代表心脏跳动的bass不谈，水滴声的出现本身便定下了空旷的基调，接连落下来的钢琴也用了相似的效果，在此时的乐段还可以说是处于空旷的和谐当中，但电吉他与架子鼓打破了这一切——钢琴加速、转入较高频率，电吉他带来了新的riff，并在处理后稍显凄厉，似哭泣般的呐喊。 接下来是佐藤的人声，“傍晚时分 在暮色中奔跑 呼唤着风 呼唤着你 我们于梦中半梦半醒”，“不知道正歌唱什么 不知道正回忆什么”，于混乱、纠结与不解中奔跑，伴着温暖的口琴，这也是为数不多的治愈时刻。之后便确是“入梦”。 其实歌曲到此为止，是不能充分说明歌曲的冷寂的，但无论是在这之后UA类似于凄厉的近乎惨叫的献声，抑或是类似于心电图的采样效果音，还有不断归寂于混乱的鼓组，13～16分钟近似留白的riff，如果说只谈其中一点有过度解读之嫌，那当这些元素堆积在一起就是创作者有意而为之的必然。这些出现在歌曲10～20分钟的元素穿插在“治愈”的乐段当中，并以混乱的鼓作为收尾，这也是对“我们于梦中半梦半醒”的最好诠释。 20分钟时，带有90s复古音效的吉他的扫弦伴着类似于icu中监测心跳的机器的声音采样一同进行，构成了全曲中最“治愈”的乐段——紧随其后的人声也是如此。如此处理，每次听都有种拨云见日的感动。 但当佐藤“我的一半 存于梦中”的呐喊出现，便昭示了这个梦境的结束，而这次则选择了更加残忍的方式——一段可以近乎称之为噪音的提琴音，与悄无声息般升起的在歌曲开头时便出现的钢琴riff，在这之后歌曲前段的唱段再度重复，不过语调更加沉重、无奈。 最后歌曲即将结束，我一直都有“鼓出现时是现实世界，其他则是梦中”这样的猜想，因此结尾稍显跳脱的吉他便更加珍贵——哪怕它稍纵即逝，在凄厉的提琴下变得悲壮无比。最后口琴的出现我认为也算是对全曲的回顾，正因如此我也觉得歌曲的确有描绘人生的意味，“梦”这一概念的加入也和本曲的风格“Dream Pop”切题。不过最后人声的唱段的音调骤然下降，并且更加悲怆、灰暗、冷漠，最后那一声呐喊更是极度悲凉，似是对人生的无可奈何，又是对梦中美好的怀念，至此全曲结束。 我不想简单的像解析椎名林檎的《加尔基 精液 栗子花》那样把《LONG SEASON》一言以蔽之为人生或是梦境，虽然很明显能看出他们确实有这样的意图，但我更想谈谈他们的创作动机：在更换公司，有了自己的录音室，并且《空中camp》取得于自身而言的显著成功之后，接下来的路对他们而言是充满了疑惑与不确定性的——尤其是决定在三部曲中推出这样一首实验作品，作品本身蕴含的意义便更加沉重，这是他们孤注一掷的作品，这份决绝也因此被融入在《LONG SEASON》当中。“SEASON”这个意向的指向，与“get around in this season”这句歌词的意味，便更加深远了。 虽然这已经是27年前的作品，但我觉得我会带着这份孤独与决绝「走って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