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纪念张国荣

初识张国荣是在大学时代看的电影《英雄本色》，但该片无疑是成就周润发与狄龙的经典，与张无关，只是听到影片主题曲《当年情》时，才能感受到张国荣青葱时代的执迷不悔，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张国荣凭《莫妮卡Monica》一曲成名，逐渐成为和谭咏麟分庭抗礼的天皇巨星。其形象不够高大，不够阳刚，但毕竟英俊潇洒，遂成为众多少男少女醉心的偶像，几乎无可挑剔的面孔和与生俱来的明星气质，让他芳华绝代。80年代末期张国荣迎来了自己演唱生涯里最灿烂的时光：《沉默是金》《无需要太多》《别话》等歌曲不断获奖，《侧面》《共同度过》等专辑大卖。此时的张国荣可谓名利双收，事业有成，但他并不快乐。因为在一直追逐谭咏麟的路上，就在快要与其比肩的时候，突然听到谭退出了，晾张一个人在快到峰顶的半路上，滋味不会太好。彼时的香港歌坛实际已成了张国荣和梅艳芳携手纵横的天下。 张国荣唱的是很主流的情歌，有时候伤感、有时候狂野。略显沙哑的嗓音很有磁性，还可以一点点渗透出来些性感，不张扬也不霸气。许冠杰、谭咏麟、陈百强都因为有他这样的对手而自豪，为了与他同台竞技而恋战；刘德华、郭富城、郑秀文、陈慧琳，都因为与他同台而振奋，他们只有听他的歌时，眼神才会显得天真；黎小田、顾嘉辉都把一生中最美好的作品交给他，他们知道，只有他才会让音乐变得更加美好。1989年日如中天的张国荣告别乐坛演唱会应该是其巅峰之作，无论是演唱技巧还是舞技堪称一流。值得一提的是《共同度过》特别体现张国荣鼎盛时期的那种浑厚嗓音，尤以2000年热·情演唱会中张国荣妖媚打扮而泪流满面的倾情演唱为经典。 “闭上眼睛熄了灯，回望这一段人生，看见今天昨天，有多少艰辛，你依然陪伴在我身边……”所以，说《共同度过》是献给其男友唐鹤德的内心表白也不为过， 二十几年间，张国荣唱过无数耳熟能详的好歌，扮过太多脍炙人口的角色，其正是唱而优则演的典范。且不说《风再起时》、《无心睡眠》、《风继续吹》带给无数歌迷绵绵的怀念，只一部《霸王别姬》，就足以证明其演技的炉火纯青。在大陆香港文化背景、传统影响如此差别的情况下，能够那么准确而深刻地表达梨园之隐，家国之悲，只能说张国荣就是人生中的程蝶衣，同为绝代名伶，应该是心心相通的。张国荣的美貌有目共睹，有人说，张国荣出演的程蝶衣是迄今为止扮相最为美艳的男旦，甚至超过了梅兰芳。

当然张国荣最为引人注目也最为很多人津津乐道的是性别取向，《霸王别姬》推出后，他的态度由此前的不置可否一变为坦然承认双性恋。自1985年开始直至2003年4月1日24层酒店的纵身一跃，巨星陨落，唐鹤德一直支持张国荣的事业。在唐悼念张的讣闻中，仅有取自《有谁共鸣》一曲的七个字歌词：“夜阑静有谁共鸣”，短短的七个字，确是二者感情的真实写照。 不管是粗犷、阳刚还是柔媚、冷艳，张国荣让人分不清是角色状态的延续还是本人真性情的流露。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自有后人评说。张国荣就在痛苦、落寞、冷漠、勇敢中面对着人世间的沧桑，他是香港最敢放肆、最忠于自己生活方式的演员，忠于得叫人心酸。香港娱乐专栏作家司徒佩琪在《张国荣画传》中写到：祝愿张国荣往生极乐，来世抛却男儿臭皮囊，换个水作娇娥身，远离尴尬与痛苦，享受一份平常的幸福。这也许是遗憾之外，所有粉丝的愿望吧。

（2011年4月1日写于QQ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