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0/8余音不绝
大学的时候就立志:将来有钱了,要去看蔡琴的演唱会。工作后的当年,我还曾萌发过坐飞机到北京或者上海去看演唱会的疯狂念头(忘了为啥作罢,多半是因为银子)。上个月,广州全球通举办了蔡琴“不了情”演唱会,存话费即可换票,一个手机号最多换两张,我指示郑同学换票两张。常因为工作繁忙的郑同学这次也相当醒目,接到指示的第二天早上就去了,事了,很得意地说他几乎是换了倒数的某两张票,还是最低等级的。兵贵神速,我也相当兴奋,多年夙愿终于得偿,而且基本上不费一兵一卒一粮草。郑同学说,他同事都说,怎么老土听那么老的人和歌,然后,我也被同事这么说了。看来,若不是我的品味经典和复古,就是我老了,而我也只好谦虚地说,我老了。
其实我是一个音乐细胞为零的人,在卡拉OK不是听众就是打盹。虽然小学参加的合唱队拿过全市第一几次,但通常是站在第二排窝着嘴做“喔……喔”的低音部,后来指导老师也透露出我得以滥竽充数的原因:个还高、条还顺,盘还亮。啊,美好的童年。即便如此,我还是喜欢听歌的,喜欢那些有旋律有意境的歌,所以我喜欢蔡琴。蔡琴的声音是美丽的,是美丽的流淌出来的银色月光,低沉而有沉淀的韵味。更何况,美丽的歌声后面还是一个气质雍容大方、性格坦爽豁达和经历宛转奇特的女人。
九月十四日下午,俺按捺不住兴奋,三点多就从单位开溜去广州。接着像一个第一次进城的乡下人一样,进了天河体育场。说老实话,真是第一次看演唱会,看商业的有四周观众有中心舞台的万人演唱会,虽然当年在PKU也看了n多大腕的演出,但都是台上台下一面的,那跟开会的感觉差不多。我们换的票是三等票,应该是最差的级别的,去换时也就二等票一张了,我也不能独自富贵,所以就退而共甘苦了。进场我一看形势,就叨叨地说是“屁股票”,意思就是舞台正面的背后,主要看的是演唱者的背影和屁股,搞得郑同学不停地有点内疚的解释道:“我也没办法,到那就只有这个票了。”等待过程中,我开始研究插在每个位子上的荧光棒,立刻就弄坏一个,“真是一个粗人”,郑同学无可奈何的把他的棒子给我了。
虽然是“屁股”票,但我仍兴奋不已,更何况没花口袋里的银子。虽然我不喜欢站起来舞动,但我也不时地拿起蓝色的荧光棒挥舞,太好听了,太美妙了,太有气质了。演唱会是以中文经典老歌为主体编排的,蔡琴话很多,在歌曲的间歇,一边打趣一边介绍那些经典的原唱者和作者,周璇、白光、李香兰,王福龄、刘文正、邓丽君等等,从旧上海时期、到香港五六十年代、到台北八十年代,基本上涵盖了中文歌曲的全貌。撇开完美的歌喉和深情的演绎,仅从资讯蕴含的角度看,这场演唱会也是物超所值的。没有音乐细胞的我们两口子,经常弱智的惊叹道“这首歌原来叫这个名啊”、“原来是她唱的啊”、“这首歌那么老以前就有了”的诸如此类。
我喜欢蔡琴,她的歌声很美丽很动听,是岁月沉淀后流淌出的声音。我喜欢蔡琴,因为她的歌、她的人很东方味道。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近代的文艺作品,港台好的多,与解放后成长起来的受“伪”西方教育的不中不洋的内地人才比,港台的作者国学底子更好,而且更有东方的韵味。因为有北望神州的惆怅、去国离乡的悲痛,所以他们有乡愁,更能在文化上寻根,所以更有东方的韵味,这是这些“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的内地中国人不能体会的。
演唱会过去快一个月了,于我仍然是余音不绝、绕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