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索莱尔斯:《迈尔士·戴维斯的独特之处》
他始终在他处,隔着一段距离,比起我们]听到的要更远一些,而这就是他想说的:压力之外的地方,在地平线之上,单纯的脱节的断句,有时候,也是处在淹没或全部解体之中的召唤。为此,需要小号,这个用于起床吹号和复苏的工具。萨克斯对生命的荡漾、改变、在各个方面的扰乱,都是徒劳无功的,它与乐队的全部打击乐器以及低音乐器一起重新出现。哎哟,哎哟,我们不必被无尽地包围在声波、噪音、尖叫、各种心理中。他等待,他被等待,他是否会演奏下一个音符,这并不确定。他依然尖酸刻薄,沉闷晦暗,粗暴–冷静,他在另一方面受到重视,倒回去说,他不会再回到那个主题。他那被堵塞的小号是一种回声的写照,一种暗示的气质,就好像它被迫穿透了一大股流音(偏见,陈词滥调,重复的表达)。他的困扰在于并不存在的声音。他们假装才华横溢,他们重建与他的联系,他们憎恨他,这让他们]进展顺利,这就是他的那些歇斯底里症患者们。他倾听他们的话,他对他们冷漠又飘忽不定。他任由他们受自己的器官和冲动控制,他勉强触及,他失去控制,他重新思考整件交易的理由,我听凭大脑的指挥,我跟随来自观念的欢乐。当变得有些挖苦之时,情绪就更为强烈,没有夸张,我在那里,我始终在那里:《再见,黑鸟》(Bye bye black-bird),1958年7月4日,新港。
迈尔士·戴维斯,复杂难懂的安那其主义者,他工作在激进的黑白世界中。他让我想到阿波利奈尔,伦敦,一个弥漫着薄雾的晚上(“我不歌唱这个世界,也不歌唱那些星辰,我歌唱在这个世界和这些星辰之外,我自己的所有可能性”)。没有抱怨,没有主人和奴隶,从不平凡。这一全面的反抗被载入这项具有诸多派系的艺术中。我拖长声音,为了让它回归真实的激情,我用克制的方式让它迸射光芒。那些奇人怪事都成为过去,我寻觅规律。如此一个妇人般的退缩是一种男子气概的终极表现,它让男性迅速地女性化。我在耗费中坚持,我仍然有所示意。如果有需要,我会把对这个时代的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糟糕趣味,准确地说,在某一个既定的时刻搬上舞台:注意,是法庭。犀利的评判,没有任何夸张。如果死神能说话,那么实际上它就该用这种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