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爱

张国荣 Salute/1989

1.重温《Salute》的十首翻唱歌曲，恍如隔世。《Salute》不只是将每一首翻新的作品送给原来歌曲的主唱者、作曲者、填词人、编曲人，作为他们在乐坛辛苦耕耘的回报及Leslie个人向台前幕后音乐人的致敬，发现Leslie整张专辑唱了“一场醉生梦死的爱情故事”。第一段梦回“童年时”，重返青梅竹马起点处，难怪这首歌历来都有排在“专辑首位”的体质。“童年时”原曲是日本歌手根田成一1977年的代表作“哀しみのバラード”（悲伤叙事诗），网上除了这首歌，鲜有他其他作品及资料，粤语版原唱来自“摇滚教父”DannySummer夏韶声，“童年时”首版诞生于1979年，算是他自翻自唱最多的一首歌，至少找到了包括演唱会和录音室在内的六版“童年时”。六版之中自己心仪的当属1985年收录在《I Remember 》，由太极乐队唐奕聪编曲的版本。歌中由他亲自弹奏的钢琴伴奏过耳难忘，而这位在陈小春版本《鹿鼎记》中“陈近南”总舵主的演绎也是刚刚好，既不像后来“黄梅老祖”演绎的“刻意”，也不似首版的“直白”。年少时遇见《Salute》广录进字第506号引进版磁带，十首歌全盘引进甚至连顺序都一致，在那学生时代，十几岁的我曾对同学讲过，觉得这首的伴奏强势到有点喧宾夺主。隔了三十三年之后，对这首歌的编曲已心有戚戚，不同于日文原曲的“送友人”，郑国江以四段式的歌词开启了记忆深处的追忆之旅，渐进的旋律和伴奏相得益彰，恰好是1989年巅峰时的嗓音状态，有多少人其实听的首版是Leslie这一版？至少我是，你致敬原唱者和幕后音乐人，而我们则是由《Salute》去按歌索骥，一一探寻你致敬的那些旧名字。还真应了那一句“年少不懂童年时，听懂已是曲中人”。

2.第二段漫长夜空下的许愿，“但愿人长久”。原唱是LoLo卢冠廷，原曲荣获了1988年度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最佳作曲奖、年度十大中文金曲最佳中文（流行）歌曲奖、叱咤乐坛流行榜颁奖典礼— 叱咤乐坛作曲家CASH大奖。这首由他作曲，他的太太唐书琛作词的佳作被Leslie以天衣无缝，天作之合来形容。很长时间都不知他们是港乐的“神雕侠侣”。卢冠廷的名字初初结识于老谭的“爱是这样甜”，其他作曲作品邂逅于关正杰、Lam、Leslie、Danny的歌曲，初逢唐书琛的名字是在Danny的“散聚”。侠侣联袂出现也是在《凝望》专辑，他俩为Danny量身定做了一首“爱没有不对”。第一次睇见他的模样不是在MV里，而是《富贵逼人》系列的小男友“阿毛”。他幕后身份多年，直到“一生所爱”大火之前，听到了携手创作的经典“陪着你走”，这首格外动人的歌将一辈子讲不出的心声浓缩一起，这首歌有段小插曲，据说是一封夫妻吵架后诞生的“道歉信”，她是他音乐创作亘古不变的第一个听众，只有她认为过关才算通过。而他们的合作真是“天衣无缝”，他说把感情放在曲子里，他的太太把感情写进歌词中，一个听懂了眷恋，一个接收到了深情。回到“但愿人长久”，当你眺望漆黑夜空中晚星闪耀，是否收到这份愿望。“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无疑《Salute》版更为情深意切，一份完美的寄望化作千里共婵娟的寄托，原曲则是自带了一份无奈与遗憾，似乎世间的不完美才是我们真实的人生。

3.第三段折只“纸船”许个愿，遥遥万里寄相思。“纸船”的原唱是“歌坛大哥大”Sam许冠杰，由他亲手包办词曲的原版收录在1982年推出的《难忘您·纸船》专辑，虽然当时他开始淡化早期粤语俚语风，原曲充满了年代感的小调曲风，从伴奏乐器到歌者演绎似清风徐来，首版的创作灵感据说来自于冰心的现代诗“纸船”。《Salute》版点睛之笔包括了以Dave Packer的口琴串联替代了原版的笛声伴奏，卢东尼的新版编曲放缓了节奏，将原曲朗朗上口变成了娓娓道来，当然难忘那一句“直去到她身边，只求跟她一见”直抒胸臆的顿挫唱腔，仿佛给这只托寄了心愿的纸船借风送力。1992年许冠杰光荣引退汇群星宴会上，Leslie“开金口”和Sam合唱了“沉默是金”，Sam忆起俩人88年拍《新最佳拍档》成为了好友。那些年这对拍档在音乐上的交集频繁，“急流勇退”原本是Sam特意为Leslie退出歌坛所作，但是《Final Encounter》里已有“风再起时”，于是Sam等到自己“引退”时才唱了这首“退休之歌”。在拍片布置场景的间隙也灵感不断，哼出来的旋律转化成了一首“出世”的经典，先是“沉默是金”，后有“烈火灯蛾”就是这么你一言我一曲联合创作而来的。89告别演唱会会上，Leslie提到了他早期出道时唱歌学习模仿对象有Sam、Lam、关正杰、罗文，而《Sslute》这张专辑留给自己最大感受就是，他已自成一家，十首“珠玉版”经过了他极富个人风格的深情演绎，恍惚间皆印上他的LOGO。在不识原唱前，多少人会以为这就是原唱？

4.第四段当你见到天上“明星”，可会想起我？“明星”原名为“当你见到天上星星”，是1976年佳艺电视时装连续剧《明星》的主题曲，，由黄霑包办词曲张玛莉首唱，最早收录于1977年《佳艺电视节目主题曲精选》，同年经陈丽斯改名为“明星”翻唱，直到1981年DEANIE叶德娴翻唱而红。《Salute》里致敬点了桃姐和霑叔的名，“明星”也是一首时不时被一众歌者挑中拿来表明心迹的翻唱首选，女版和男版的最佳版本私以为除了以上两位，再无人能出其右。如同89告别演唱会上Leslie提起了：“你们会不会好快就不再记得我了？我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我只希望，如果你们的朋友问起你们，八十年代香港歌星里面有哪些人，你们随便提起我，我就很满足了。”“明星”也是“但愿人长久”夜阑望星场景升级版，直接来到隔空提问，抬头望星河灿烂，柔柔光辉，第一阶段可会想起，然后当你记起，再到请你想起，，末了求你记住，估唔到有一种思念叫做“当你看见天上星星”。专辑封面以颗粒感的深邃蓝色为基调，封套设计是AlanChan陈幼坚，新艺宝的六张专辑的封面设计都由他出手。陈幼坚忆起当时Leslie有自己的坚持，“他初期好听话，毕竟我替他设计形象那么多年；但后来当他成熟后开始多了自己主见，我觉得这是好事。在《Final Encounter》、《侧面》等唱片封套上，他都有参与意见。正如我之前讲哥哥本身也是有品味的人，我们在沟通上亦没有问题。因为这是一张致敬大碟，为表示对这些歌手的尊敬，因为我们希望封面低调的一点，不想凸出个人形象。当时他只穿一件很普通的T-Shirt，坐在一张可旋转的Bar桌上，一面看着镜头，一面随意地摇晃、转身，我们便捕捉他最自然的一刻。”封套摄影来自著名的香港摄影师SamWong黄永熹，他包办了89年三张专辑的封面摄影，《Salute》延续了上一张《Leslie》（侧面）的惊艳特写系列元素，突出呈现了歌者感性的一面，暗合整张专辑爱情故事“尽诉心中情”的概念。

5.第五段“从不知”身边暖夏，何解我心中有秋意。当年磁带的A面留下的都是眷恋，是一份逐层递加的不舍怀念。原曲收录在1986年郭小霖推出的同名大碟《从不知》，作为留洋归来的音乐人，包办了他首专的所有作曲编曲。郭版“从不知”副歌的女声和音余音挥之不去，而Leslie这里换成男版和声竟然也一点不落下风。适时加入的Teofilo s.Rombaoa萨克斯增添了冷秋到暖夏，红叶翻飞的浪漫，这位乐队成员除了在专辑里献声，也多次出现在演唱会伴奏乐队里。譬如张学友91演唱会上的“夕阳醉了”，也助阵了Leslie88、89演唱会，在89年告别演唱会上“想你”时留下了特写印象深刻。提到郭小霖，都会想到“无心睡眠”，如同Leslie在“从不知”的文案，“第一次听“从不知”与第一次接触“无心睡眠”的感觉是同样的，非常雀跃。”从华星转到新艺宝后的首张大碟《Summer Romance '87》。当年陈淑芬和Leslie和在半岛酒店的约歌，想为之后张国荣参加日本音乐节打造一首特别歌的，要求节奏感强且完全颠覆之前曲风，于是郭小霖交了这首“无心睡眠”。后面无需赘述，这首风头更是一时无两的劲歌成为了Leslie的代表作，1987年横扫各大金曲评选，几乎把所有歌曲类的最大奖全部拿下。大概郭小霖也没想到压力之下的一次“暗黑抉择”，他应该感谢网络不发达的八十年代让他侥幸的钓名沽誉，有多少人和我一样被“小霖秘笈”蒙住了，直到数年甚至数十年后，遇见了1982年英国ABC合唱团《The Lexicon Of Love》专辑里“无心睡眠”原曲“Poison Arrow”，真相迟早要揭开，郭小霖侥幸在八十年代就能与世界流行音乐资源“接轨”，他欠下的“一些事一些情”，留在了《Salute》的文案里，和“无心睡眠”封印一起。

6.第六段“滴汗”的诱惑，若你今夜亦也一样？原曲是美国歌手Robbie Dupree收录于1981年《Street Corner Heroes》专辑的“Are You Ready For Love”。粤语版原唱来自林忆莲1988年爵士、R&B风格的《Ready》专辑。这也是磁带的B面开始的情路倒叙，这个爱情故事从A面的回忆里“滴汗”醒来。Leslie之前有多钟意，向陈少宝钦点这首他好想唱的“SENSUALITY & SEXUALITY”的歌曲。之后也有不少弟弟妹妹歌手都挑战过这首，却无一人能企及Leslie版“滴汗”半分，一首经过了“洋葱头”林振强之手填词，销魂蚀骨的歌，其他人翻唱出来像冷战、催债、要么像事不关己的旁观者。《Salute》版如同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再无人能沾得上这版“滴汗”由头至尾、由内而外溢出的“销魂”二字的边。如果再加上“情难自控”、“Dreaming”，足以组成“魅惑三部曲”Medley。林忆莲MV版的妆容还有日系的影子，背后的乐团场景相当华丽，追光灯高光的反复运用来映射炽热情感，红布火炉为燃烧的恋火代言，除了中间类似于体操动作的飞扑略显浮夸，不愧是告别东洋路线分水岭专辑的主打曲。而告诉你不一样性感的Leslie还留下了这首LIVE版名场面，来自1989年亚姐竞选决赛场嘉宾表演。不知主办方的用心，是想拆自己的台吗？四大绝色之一的他一颦一笑，台上顾盼生姿，令到一众陪衬的亚姐无颜色。另外，据唱片资料《Salute》专辑在日、港两地三个不同录音室进行录音，其中“滴汗”和“这是爱”在日本的CBS/SONY录音室，“雪中情’89”在日本的Nippon Phonogram Studio，这三首歌的伴奏乐队主要成员也是日本乐手，来自Leslie和一众日本乐手的团队合作。而其余歌曲都是在香港本地的Studio S&R录音室录制。

7.第七段当你越想忘记“漫天风雨”,你越会记住。原唱小凤姐，原曲收录于徐小凤1981年的《逍遥四方》专辑，作词：汤正川，作曲：李雅桑都是八十年代初期粤语流行乐坛的旧名字。李雅桑即是当时香港CBS/Sony唱片公司的主管李添，后成为公司唱片高层和监制﹐他在1981年以“风的季节”成功助力徐小凤登上事业高峰。这首大概算得上冷门，是隐藏最深的一首“珠玉版”，在没有网络可搜索挖掘的年代，集体迷失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漫天风雨”里。华星转到新艺宝，Leslie不仅六张专辑的名字都是英文，就连歌词本上显示的幕后团队、监制、设计、摄影、乐手、录音、混音等都是全英文。一切为了更好的与世界接轨，皆是新艺宝总经理陈少宝和Leslie有意为之的设计。但是，也给挖掘幕后升级设置了难度，仅日本乐手的奇奇怪怪的英文名，在没有网络和不甚熟悉的幕后音乐人的年代，简直就是如坠五里云中。道听途说这首“漫天风雨”是某部电影的插曲，目前尚无法求证，出处大概是被这首的文案误导：“我喜欢“醉生梦死”的电影，亦喜欢同类型的歌曲！”于是这句话传成了这是一首电影的插曲。不过五年后，他真的遇上了一部如假包换的“醉生梦死”的王家卫导演电影，片中的“他”得到了一坛醉生梦死酒，渐渐地“他”从东邪演成了西毒，或许欧阳锋的身上自带了“醉生梦死”的执念，对一个人念念不忘不过是回忆里的一切都太过美好，舍不得也放不下而已。《Salute》版“漫天风雨”唱尽了“如今风雨西楼夜，不听清歌也泪垂”的离绪别愁，但歌中带你躲进“风吹雨打寒露重，相依同衾有余温”的场景，就如一间逃避萧瑟风雨的“避风港”。如果讲徐小凤的版本一贯达到了殿堂级水准，那么张国荣的版本则是沉浸式剖露了何谓“醉生梦死”的心声。

8.第八段“这是爱”，转眼离别是场梦。原曲是来自泰迪罗宾1981年的《这是爱》专辑，文案中写：“特别送给敏怡、敏骢、Ann Hui、发仔、TEDDY”，敏怡、敏骢香港词曲界著名的林家姐弟应该都知了，泰迪罗宾正是文案中的TEDDY，而Ann Hui则是导演许鞍华，“这是爱”也是她新浪潮越南三部曲之一的电影《胡越的故事》插曲。特地去重温了1981年的老电影，一脸青涩二十多岁的发哥和红姑，上演了一场颠沛流离的爱情。剧中的两位演技都保留在亟待雕琢的阶段，奇怪人狠话不多每天在底层挣扎的小人物胡越，竟然比又痞又拽的开挂的小马哥更有角色代入感，后来见到过很多影片里的“发哥”，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那个“发仔”。遇到的这版电影里几乎所有角色配音都自带那种若即若离感，凭空多了份那个时代下人与人之间的生疏与冷漠。该片幕后团队汇集了一群日后的能人，监制泰迪罗宾，副导关锦鹏，摄影黄仲标，美指区丁平，动指程小东，编剧则是张坚庭，凭借此片拿下了第1届香港电影金像奖(1982)最佳编剧。与其说讲了一个特别时代背景下流离所爱的故事，不如说这是一个更换了年代外衣的时装武侠剧。资深影音界大佬泰迪罗宾的传奇经历无需多讲，敏怡、敏骢姐弟组合那些年给香港乐坛留下了太多的经典本地创作，港乐盛世离不开这些中坚力量，扪心自问他们留下的宝藏又何止是这首“这是爱”。泰迪罗宾的“这是爱”是在时间尽头的缅怀悼念，而Leslie的“这是爱”则是一场哀莫大于心死的诀别。另外，这里林敏骢的词尤其惊艳，原来不扮鬼马无厘头的他认真咬文嚼字起来竟那么犀利。

9.第九段“雪中情”，来自双城的白雪之恋。粤语原唱是Michael Kwan关正杰，粤语首版“正气杰”一如既往给人字正腔圆的印象。歌曲收录于1979年《天蚕变》专辑。改编自国语歌，国语原曲是女子组合施碧梧/邰肇玫1977年民谣经典之作“如果”。诞生于两个女孩子在课堂上传的小纸条，施碧梧写的词，邰肇玫看到这么美的小诗后，觉得要回赠，课后弹着吉他花了十来分钟将这首小诗谱上了曲。大概这件轶事算是高雄文藻女子外语专科学校枯燥的“哲学概论”课有记录以来发生的最文艺的一次开小差。首先《Salute》版唱的是加拿大与日本的异国的爱情，两位主角大家都知。词人卢国沾在《歌词的背后》一书中提到了创作灵感，填这首歌词时，半个晚上，构思题材都没有新意，只好胡乱揭书本。忽然，翻到一页，看见一个“雪”字，想起笔下未曾把“雪”做题材，就想写雪。想起雪，便想起日本北海道；想起日本，便想起身边发生的一个香港女生和一个日本男生的异地恋，女生在日本念书的时候，结识了一个曾留学法国的日本男子。俩人这段没有结果的苦恋历时数年，最终由于相隔两地和家人阻挠反对而各自婚嫁。歌中唱到“原来真心爱末泯”在现实里也只不过是词人出于同情给出的开放式结局。绕不过去的话题仲有Leslie唱了两版“雪中情”，他有多么钟意这首歌？很多人无法听音辨认88年《Virgin Snow》里的“雪中情”与《Salute》里“雪中情'89”的区别，从人声和伴奏比重来讲，前者六四开，后者五五开；从伴奏“下雪”程度来讲，前者是雪花飘时，后者的雪落更深。据唱片资料显示两个版本的伴奏几乎一致，揣测正是同一版本。同时长（几秒时差忽略不计），同一编曲，同一录音室日本Nippon Phonogram Studio，两版的伴奏乐队资料显示几乎就是原班人马，包括大牌“外援”后来成为波士顿交响乐团英国管首席的Robert Sheena，他担任了双簧管演奏，新版仅增添了一个和音Raymond Wang（王利名）。越发印证这两版的伴奏是来自于同一版本，也越发相信原来重逢的还是一年前的那场“初雪”，你回到了一年前的老地方，仍然是在日本怀念加拿大，其实两版之间的差别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知道每次看见下雪，都会想起这首歌，歌如人生，情如白雪。

10第十段怀念“似水流年”，留下情怀未变。原曲是梅艳芳1985年的版本，这样一首感叹人生怅然若失的咏叹调，绝代风华的两位不谋而合都用了低吟浅唱的抒情演绎，如果用技术合成为一首“合唱”，两版应该出奇合拍。串串回忆随旋律跳动，在喜多郎的经典音乐里重温往日时光，骤觉人生如歌。Leslie选这首隽永的歌来收尾，给这个近乎完美的爱情故事划上了似梦迷离的句号，但是这张专辑的谜有的解了，有的仍将存在。譬如为何这张没有翻唱快节奏的劲歌？那可是Leslie的强项。也许是为了整体舒缓的风格统一。又有人疑问大把的新歌资源，为什么要推陈不出新？据网上的一通采访后得知，Leslie认为香港需要优秀的演艺人才，但演艺学院的经费向来不太够。尤其是演艺学院的年轻学生缺乏学习经费，因此，这张专辑的所有收益将全部捐献给香港演艺学院，成立“张国荣纪念奖学金”以赞助学院发展，这些都是当年不曾了解的，多少人后知后觉《Salute》其实是一张慈善专辑。还有是否有想过翻唱老谭的？当年他说“爱的根源”和“雾之恋”原本在考虑备选之列。据陈小宝在《WILL YOU REMEMBER张国荣》中回忆，一张这样的唱碟如果没有老谭的歌曲一定会被人大做文章，后来协定有“忘不了您”，不过在最后一分钟又告吹，当被问及此事，Leslie气定神闲回答，“我们要向歌SALUTE，不是向事情来SALUTE。”世间果真是有太多的问题，等待着我们慢慢与时间和解。每个人都会经过这个阶段,看见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可能翻过去山后面,你会发觉没有什么特别。《Salute》就是一座别人无法逾越的山，为我们架起了追寻香港乐坛词曲编中坚力量、资深前辈歌手的桥梁；《Salute》翻唱的十首年份各异的老歌，无一例外地焕发了新的姿彩；《Salute》留下歌唱巅峰时期的一个Leslie，那把磁性的声音温润如玉，醇厚如酒，游刃有余的诠释何谓情歌；就算是翻唱歌曲也有它自己的际遇，在最好的时间遇见最好的翻唱者，一切尽在这张商业性与艺术性完美结合的专辑，这是最好的《Salute》，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