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前街隐喻
常觉文字的最高级形式是“夹带私货”的隐喻,一种大家看起来觉得妙不可言、但其实带有作者本身深刻记忆的特殊意象。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你为何在这段情绪中使用这种意象,所谓一言胜过千语。而读者在对这种隐喻顿悟的时候,又仿佛能看到作者在背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哈哈,其实它远不止这些。
《署前街少年》的许多歌词就给我带来这种感觉。海北真的是海北吗?“机车妹”、“槟榔”、“娘娘腔”似乎在隐喻另一个地方。伍岚正和程艾影其实在说着胡兰成和张爱玲的故事,但最喜欢的还是那句“一路望 跌跌撞 午夜流星何去何往;路海长 青夜旷 越过群山追斜阳”。景色这种映衬心情的意象永远不会过时,更何况在语言形式上还写得是那么美。《我记得》更是将隐喻用到了极致,我也只有在歌迷们的解读中才领悟了其中的含义,顿时听得伤感至极。我相信这首歌包含着赵雷独有的对母亲的记忆,只是在进入听众耳里的时候顿时有了各自的解读,这就是我理想中的“夹带私货”的隐喻。
听这张专辑已经是在N刷《冀西南林路行》之后的事情了,听进去却也花了很长时间。毕竟在听惯了摇滚丰富的音乐层次感之后再回归民谣的小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我最开始喜欢的也是专辑的前两首歌。《阿卜杜拉》在专辑里最有摇滚的质感(我很想夸一夸碎酒杯的音效,太赞了),而《小雨中》仿若暴雨后的宁静,感觉又回到了《采石》之后听到《山雀》的时刻。而最终的最终,是歌词把我抓进了这张专辑,似乎我永远无法抗拒文字所带来的美感。
我以为我熟悉了赵雷,这一刻他对我来说倒有点像未知艺术家了。(可惜赵雷和万青不在西湖音乐节的同一天啊啊喂!)